“刺啦——”
洗得泛白的棉衣被扯破,闫老太踉跄一下,没停下动作,直直冲向前去。
[黄了吧唧的,全是旧棉花!]
[主播那么抠门,也是把旧棉花扯松了,新棉盖旧棉做的衣服。]
边月看着抓在手里的碎布,脑子还没转过来,脚迈开。
闫洋把木柴举着,放在胸前十分警惕。
林支竹眨巴着眼睛,放下门帘,往屋里躲,一下全遮挡住,看不清屋里的景象。
闫老太怒气上头,被门槛绊了个正着,扯住门帘才稳住,进去找人算账了。
这丫头年纪轻轻,准比边月好拿捏。
“死丫头,我瞅你得儿呵的,咱也别吭哧瘪肚的,我儿子的医药费还一分钱都没给呢!”
闫老太伸出手,指着骂,却没想到自己满口乡土气息的话,林支竹一句话都听不懂。
“瘪犊子,有能耐跟我干起来呗,瞧你给自个吃得油光水滑的,不信你身上没揣什么好东西!”
老太太想把林支竹给逮住,这姑娘身上,那鲜艳的头花都不用多说什么了,手上带着的银手镯保管能让全家十天半个月吃香喝辣的。
林支竹露出的手腕上,一抹亮丽的银色,约摸有二十来克,放到黑市里买去,也得十多块啊。
贪婪的心思,满脸的皱纹都遮不住,闫老太冲着手腕奔去。
[不是,就闫立那玩意,打就打了,还敢要医疗费,放现在也就200块!]
[挑软柿子捏,踢到林支竹,算你踢到铁板了!]
林支竹也像是察觉到什么,将抱着闫妍那只手的袖子往外扯开,增添了些暖意,闪身。
“砰-”
边月掀开耷拉的门帘,正巧看见老太太一头撞到大红柜上,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唤个不停。
林支竹站在旁边,垂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应当是有些嫌弃,往后退了两步,哄着被吓到的闫妍。
[这么大年纪还是好好躺着吧,瞎操心些什么东西。]
“哎哟哎哟,看人是老骨头就可劲欺负,没天理了!外来和尚好念经,容不下老太婆我了,反正也没几天活头,不如死在这里一了百了。”
额头撞破,起了个大包,那大红柜上也留下了血,就这样,老太太还有力气用巴掌拍着腿,哭天抢地。
“晦气,要死死外头去,别死我这儿,没地儿给你埋!”
边月手里的棍子抵着地,敲击了几下,没给老太太什么好脸色,把林支竹上下打量一番,确保人安安全全的,才有心思找这个老太太算账。
闫妍刚被吓着哭了两声,哄好后回到炕上屁股一坐,完全忘掉,拿着嘎拉哈自顾自玩起来。
“娘!小叔他们来了!”
闫洋在外头通风报信,他一直都记得他姑姑刚离开是为了找人帮忙这事儿。
他即使再好奇却也没进屋,反而拿着木柴守在门口,当一个尽职尽责的守门人。
闫洋跟冯悦在冬天这个闲下来的季节,都没短了锻炼,以前这半会儿,胳膊都累得抬不起来了。
[跟葫芦娃救爷爷一样,一连串地来。]
[还会摇人,主播,直播间八百来人,咱不嘘,一人一拳就搞定了。]
[这样说得像我们主播是反派来着。]
[文明直播间啊,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啊!]
边月从窗户往外看,玻璃糊上一层霜,看不清外头,模模糊糊有三四个动起来的黑块。
“哼,婆婆死在媳妇家里,外头不知道说些什么闲话。”
闫老太说完又咯咯咯笑起来,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
“人老也要多读书,你把命留我这儿,敢情让那几爷子吃香喝辣去,脑子是不是糊涂了,活这么多年,白瞎!”
边月是从最前头好好孝顺闫老太,再到看不起人的。
嫩欠登儿的人,被闫老头忽悠成什么样,现在还惦记着全家人的吃喝,连带闫丹也养成了这个想法,不过就她那性子,到外头只有被欺负憋屈的命。
“娘!我去找村长叔来!”
闫洋说完话就出门了,从后门溜出去,等人进了院子,再绕着院墙跑开,谁也没注意到背后的小孩,在大路上跑得飞快。
[咱也会摇人!]
[叫村长还不如叫王婶呢,说是有肉汤圆,屁颠屁颠就来了。]
远远看着没过河,闫洋转头从小路找另一家去了。
边月收回视线,也懒得关上门。
这木门本来钉得结结实实,这小半年,弄得颤颤悠悠,合不严实,再来一下,那可得寿终正寝了。
“哼,别说王添禄喊来,王太爷喊来我也不怕!”
“婶子,闫洋能把村长叫来不?咱还是等冯悦回来吧,她去公社派出所上了,天黑之前准能回来!”
林支竹状似无物地担忧,转头用冯悦拿出来当挡箭盘,好吓唬一下老太太。
额头上的伤口时时刻刻在提醒闫老太,像是给头上安了个秤砣一样,重得抬不起头,有人来帮忙的兴奋劲褪去,两双眼皮昏昏沉沉地眨巴,黏在了一起。
[诶诶诶,闭上眼睛干嘛呢,真别死在这儿!真晦气!]
[可不要来碰瓷我们主播,这头这么一撞,不得脑震荡啦!]
“边月你个没良心,不孝顺的!欺负上我娘,当我们闫家没人了是吧!”
闫松嘴上说着,进院子,看见站在门口的人,还有后头挂着的。
腊肉!
经历过烟熏火烤,黑色的烟灰布满,也并不能掩盖那梆硬干香的本质。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起了斗志,更多了几分心思,即便顿顿腊肉香肠,也足够他吃好几个月的量!
躺在屋里的闫立,脑袋里只有排骨,他觉得自家今天准能吃上肉,数着顶上的瓦片,觉得日头怎么还没落下,时间过得真慢。
在回村路上的冯悦倒不这样认为,只恨时间不能掰成两半用,还没商量好事情,就得赶在天黑之前回村。
找一晚上公社里的住处并不难,让林支竹一个人留在村里,独守那个偏僻的屋子,她不放心。
过了元宵就算过完年,路上人不多。
“咋啦,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上门讨打,还自己先叫上了?怪会埋汰人,咋滴,你还有歪理了?”
边月手里的木棍敲打地面的声音做不得假,打人身上得不了好。
闫松挺胸抬头,脚没往前挪动。
他是好面子不成,但又不是傻子,直愣愣往人棍子上凑。
闫丹终于跑到三人边上,“爹,大哥,娘在里头!”
大口喘着气,穿着薄棉衣的她,在料峭春寒的时候,反而出了一身冷汗,把额前的头发都打湿。
[比我跑完八百米看着还虚,这别是来跟着碰瓷的吧?]
闫老太最清楚他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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