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i-space舞蹈工作室。
鞋底跟地板摩擦的响声合着强节奏的震动,成了某种特殊音符。
舞室里时不时响起学员们的口哨声和起哄声。
被围拢在中心跳舞的人,卡着节拍完成了一个漂亮的elbowglide。
江泰伊似乎笑了下,只是笑容消失得飞快,隔着玻璃凝视着他的景怡没能看清。
“才拒绝三次而已,干这行就得眼光跟耐性兼备。”景怡摩挲着工作牌,目光灼灼地盯着玻璃门讲电话,信誓旦旦中不乏执拗。
“截止日期不还没到吗?我肯定能说服他参赛……浪费时间?你见他一面就懂了。”
“节目初期需要这种帅还有个性的撑话题度。他不火,我把鞋子吃了。”
六点整。
紧闭的玻璃门准时打开,疲惫又酣畅淋漓的舞室高级班学员们意犹未尽,陆陆续续往外涌。
江泰伊最后一个出来。
他穿一件宽松黑T,斜挎着运动背包,抄着兜不紧不慢。
不跳舞的时候肩膀微垮,吊儿郎当的,懒散松弛到颓。
汗湿的黑发被捋到后面,江泰伊早瞥见门口有人堵他,只是知道劝不走,图清净当没看见。
走廊太窄,景怡一抬胳膊就把过道挡了。
他练完舞太累不想跟她掰扯,示意她让让。
“我真的没兴趣参加选秀。”
景怡装聋一绝,只当没听见。
她自来熟地灿烂一笑:“累了吧泰伊,姐请你吃饭。”
江泰伊拽着包带瞥她,缓缓吐气,感觉跟这个人没法沟通。
拒绝了,没用。发脾气,伸手不打笑脸人。
他是真没辙。
“你再骚扰我,我报警了。”
可惜这狠话不够狠,对方不怕。
“我知道我挺烦人的,我也不想烦你。”景怡说得诚恳。“只是我工作性质就是挖掘有潜力的人,恰好你在我看来太有潜力。”
不然也不会多次被拒仍然不死心。
她第一次见江泰伊是在街上擦肩而过。
那种独特气质特有的氛围感惊鸿一瞥,怎么都无法就这么错过,情急下景怡稍显唐突地拽住了他的背包。
猝不及防被拽的男生脚步顿住,莫名其妙地回头,目光下移跟她对视。
他个子太高,阳光浓烈,背着光,略有不满地将视线落在她抓住的包带上:“你干嘛?松开。”
景怡看清了他的正脸,跟侧脸一样漂亮的嚣张。
冲击性跟距离感成正比,看到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靠近,而是想后退。
她知道用’漂亮’来形容很乏味无趣,也不足以概括她当下的感慨。
男生嗓音像薄荷酒里的冰,沁在令人烦躁的高温里,突然就不再闷得上不来气。
“啊抱歉。”景怡手一松,脑子里满是’我得留住这个人’。
她举动挺冒犯,对方没多计较的意思,调整了下包带就要走人。
景怡三两步匆匆追上他拦住,从包里摸出名片递给他:“这位……同学?”她仔细观察了下对方的年纪,多半还上学,用通俗易懂的方式飞快介绍自己。
“我是一档选秀节目负责甄选参赛者的工作人员,你有没有兴趣参加?你极有可能一炮而红。”
没有想象中收到名片的惊讶,或虚荣心被意外填满的小雀跃。
男生从头到脚只写着四个大字:我不关心。
他扫了眼名片,没接:“麻烦你找别人。”
说完绕过她就走。
罕见的冷淡反应搞得景怡以为他把自己当骗子。
愿意参赛的人多得数不清。
并不是节目组凑不齐101个,而是泯然众人的选手不是她想要的。景怡眼光毒辣,执着地追着江泰伊不放。
她甚至给他录了个广电内部的视频自证。
追了好几天,事实证明江泰伊拒绝,跟信任与否没关系。
“为什么不能试试呢?节目顶多四个月而已,不成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你相信我。”景怡苦口婆心,“一旦你答应参赛,就只短短几个月,绝对可以彻底改变你的命运。”
江泰伊定定地看着景怡。
他敛眉卷起嘴角,带着点讥讽意味,又抿平。
景怡没意识到,江泰伊听到她笃定而轻易地说出’改变命运’这四个字时,第一反应并不是憧憬。
他反驳:“我现在就过得挺好的。”
隔壁中级班也下课,嘈杂声越来越近。
当先几个经过的学员非本意地听了一耳朵,不免好奇地频频看他们。
“……算了。”江泰伊抓了一把头发,克制着烦躁叹气。
他看出来了,不郑重其事的多浪费点时间拒绝,眼前这人不知道什么叫放弃。
商场里到处都是咖啡馆,他随手一指:“你非得聊,那就喝杯咖啡聊聊。”
终于迎来突破性进展,景怡两眼放光。
在她看来,愿意坐下来聊,就是意愿松动的象征。
两人在咖啡馆角落的卡座面对面坐下,江泰伊抱着包单刀直入。
“你根本不了解我。”
“怎么不了解。”景怡脱口而出,“你长得特别帅,舞还跳得好,绝对适合上节目。”
对选秀来说这就够了,她也没指望他品学兼优。
术业有专攻嘛。
开局一张脸,已然占尽优势,更何况他还有实力。
突然被贴脸输出彩虹屁的江泰伊:“……”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像是怕景怡又开始长篇大论,江泰伊修长骨感的手指在瓷杯上轻轻敲了两下,直视着她陈述:“以现在的网络舆论标准,我可能刚上节目,就’塌房’了。”
设想了千万种可能,也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的景怡一愣。
她把那句“啊?”咽回嗓子眼里,谨慎地观察面前尽量掩饰不耐烦的年轻人,很快琢磨过来他在打什么算盘。
景怡控制好表情,微笑安慰:“没事。这年头无论大小咖,一点小事都会被骂,不是什么事儿都能算塌房的。你方便跟我说说,你有什么黑历史吗?”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江泰伊真有黑料,也不关节目组的事儿。大不了先用他炒一波热度,再让他退赛,反正挨骂的不是节目,是他本人。
江泰伊犹豫了瞬,皱眉思考后回答:“我有纹身。”
景怡无动于衷。
她“哦”了一声摆摆手:“别的呢?”
江泰伊语塞。
景怡等了一会儿,见他迟迟说不出来有点想笑。
“就这?你要不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厉害的。”
江泰伊:“……”
明明舆论确实会说纹身的不是好人啊。
他是打算用’塌房’让对方知难而退。但向陌生人抹黑自己,江泰伊发现也很难做到。
形势转换。景怡放松下来往椅背上一靠,掰着指头帮他举例:“谈过恋爱吗?”
“不是谈不了。”江泰伊眉头挑了挑:“是我不想谈。”
景怡差点没笑出声。
“那搞暧昧?”
“……说了没谈了。”
“违法乱纪的事儿?”
“那我不早被抓了,还能坐这喝咖啡。”
“打架?霸凌?”
江泰伊逐渐有点不愉快了。
他忍着被冒犯的不爽拧眉:“我难道看着像那种人?”
“在网上发表过不好的……”
江泰伊听不下去,打断了她。
“我根本不玩社交账号。”
他是想劝退景怡,但不打算给自己泼脏水。
景怡噙着笑灌了口咖啡,认真端详他,改问了一个最基础的问题。
“你多大啊?”
这些天江泰伊一直拒绝跟她对话,她问舞室高级班学员关于他的信息,他们个个把她当可疑人士,什么都不肯说。
这么看泰伊人缘不错。
她比划了一下面部:“十几二十几靠目测不好判断。不会还没高中毕业吧?”
气场挺唬人,聊两句就看出还是有点嫩。
“大一,快十九了。”
景怡心说果然,阅历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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