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出息

见平儿避之不及，宝玉有些发懵，不过是裁个料子，平儿怎么表现的如此推拒，他有些茫然的看向凤姐：“瞧平儿姐姐吓得这个样子，我也没让她做什么呀。”

凤姐走上前拍拍宝玉的肩膀笑着道：“宝兄弟，你这话说的倒轻巧，你难道不知道那毛皮的料子极厚的，呢子料子已经是厚的了，毛皮的差不多，上面还有毛，用的剪刀能比脸还大，稍不注意可不就给剪坏了，可不是这么容易学的，你等她们学会了不得等到明年，不然你多等几年，等你长大了成了大人了这尺寸也不用改了不是，只是那大毛的衣裳也旧了，你也不用穿了，就等着赏人吧。”

平儿也笑着道：“除了剪子难剪，那毛儿也顺滑，之前二奶奶有一条旧的毛皮抹额给我了让我改，就让我给剪坏了，剪的一秃一秃的，从此我可不敢再碰了，没得绞坏了心疼。”

宝玉笑道：“你家还缺这个，绞坏一条就坏了，还心疼。”

平儿摇头道：“虽然不缺，但是颜色毛料都喜欢的也没有多少，可不就是坏一条少一条吗，那些不喜欢的，也没必要改了不是。”

宝玉听了这话有理：“这倒也是。”

若是别人送来的宝玉也就不要了，偏是林如海送进京城里来的，说话间只见黛玉进了屋来，她进门时听到宝玉说什么剪裁笑道：“我刚刚听到，谁又要学什么剪裁来？”

凤姐知道宝玉这个毛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怪癖，从懂事起衣服都要十七八岁的姑娘做的才穿，对着宝玉黛玉两人笑着说：“这不是要改尺寸，原是常事，是你宝兄弟起了新闻要丫头们学剪裁，我才跟他说了丫头们做不了这个，若他不想改，多留几年等你宝兄弟长大也不用改了，但是衣裳也旧了，不若现在就赏人吧，人家还得了一件新衣裳，他也得了一个贤名，省的辜负那衣裳白白等了几年不是。”

凤姐笑着对宝玉道：“你若实在不喜欢也算了，我已经替你想好了赏的人了，你那一件不若赏给了我，昨儿你也在可是知道我可没分上一件呢，今天还忙里忙外的，我若得了必领你的情呢。”

黛玉笑道：“原来是这件事，你既然不喜欢，何苦又巴巴霸者，不若就给了凤姐姐，岂不两全其美呢？”

宝玉刚刚怕黛玉多心便想插话，谁知又被黛玉截住话头，听黛玉这般说忙急匆匆的嚷道：“我何曾说不要了，只不过白问问，这是林姑父送来的，我不要其不辜负了姑父的心呢，凤姐姐辛苦，若是喜欢不如我那两件新做的的毛料大氅，姐姐挑一件去？”

凤姐听了一笑：“你那身量还稍微小些，又是男子的款式，谁要你的？再说了我今年也新做了三四件来，老太太和太太前几天还各赏了我一件呢。”

说话间迎春探春惜春也来了，众姐妹量了尺寸，说笑一会方才散了。

因为宝玉不喜读书，这些时日便说头疼，因此书院这些天便休息了，探春想着贾环年纪小，今年也不过五岁，这刚上学的头一年到头也不能上完一个月的满课，恐怕他落了许多的基础，让人量了尺寸又拿着书到赵姨娘房中教贾环认字。

赵姨娘看她来教贾环读书，她正为贾母分给众人狼皮大氅没有贾环的而感到不悦，一时又气恼探春是个女孩儿，在家里说不上话，拢不来金银，因此讲话夹枪带棒的：“真真是个女夫子了，什么正经事不做，教他认字倒勤勉，这一个月倒是日日不拉的。”

虽然探春是赵姨娘的亲女但按照规矩探春也是不能喊赵姨娘叫母亲的，赵姨娘素来说话爱排挤人，探春只当作没听见，笑着道：“姨娘说的哪里话，读书识礼，科举做官方是咱们这样人家的正事，既然是正事我怎好怠慢呢，将来环哥有了出息姨娘也能有指望不是？”

这倒是正经事，赵姨娘心里倒也盘算过，贾环是二房的孩子，袭爵是不用想了，除非贾琏死了不然轮不到贾环头上，不过就算贾琏死了，太太还有个宝玉。

贾环将来的前途顶多也就是花个几千两银子买个一官半职，不过她在贾政身边也久了，知道贾政的心事，贾政是想着贾家能出一个读书人能够光耀门楣，贾珠大小就被太太逼着读书，她在一旁也是看过贾政往他身上投入了多少的心血的，可惜贾珠一病死了，贾政无法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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