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平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周锦悦否定了她与他曾经的一切!

就算他只是为了她的身份和她在一起,他也有想过要好好对待她的,如果她安分守己,他也会施舍一些一些真心给她的。

可她做了什么?

怎么能就这么将自己弃如敝履?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连看一眼都嫌恶心。

季承平的眼神变得凶恶起来,心中的猛兽抑制不住的想要咆哮而出。

他今天居然还想着再给她一次机会,他居然还在雪地里等了这么久,他居然还给她买了礼物!

淫//荡无耻的贱人!

花笺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眼前的人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刚刚的眼神似乎要把她家小姐撕碎一般!

她颤抖着,把周锦悦紧紧的护在身后。

周锦悦眼神轻蔑的看着他:“我遵你一声季公子,莫非你还想在这里对我动手?让开吧,若是闹大了,我虽然也会很难看,但我丢得起这个脸,季公子你呢?”季承平贫苦出身,绝不会让自己的身上有任何污点和笑料。

花笺咽了咽口水:“季大人,前面就是安远侯府了,您应该不希望招来更多的人吧?”

季承平的眼神急剧变化。

是,这个地方不是个好地方,这里离安远侯府太近了,他如果动手,最终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季承平不甘的收回了实现,侧身让路。

周锦悦见到他的动作,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虽然花笺和车夫还在,但若是季承平铁了心要做什么,她不会有危险,但是处境会很难看。

她今日并非有意要激怒他,但季承平实在太不知好歹了,辱骂她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诋毁陆裕川!

他如此作为,周锦悦也不惧和他撕破脸,左右将来都是要对上的,早点说开也好,省的他再来烦自己。

周锦悦转身进了马车,吩咐道:“走吧。”

车夫刚刚听见那些话,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生怕再出什么差池,赶紧驾了马车往安远侯府赶去。

待会一定要好好表衷心,但愿郡主不要迁怒于他才好。

季承平没有回头去看已经远去的马车,依然立在原地。只是他手里一直拿的东西,似乎是陶瓷做的娃娃,但此时已经碎掉了,从指缝中流出鲜红的血。

突然似乎感觉到什么,他转身向一个方向望去。

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少年人坐在马上,正淡漠、像是看死人一样的看向这边。

季承平无端的感受到一股更大的羞辱。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听了多久?周锦悦羞辱他的时候,他也在场??

季承平捏紧了拳头,被瓷片划破的手流血流的更欢了。

总有一天,要把你们都杀了!

季承平愤懑的想着。

但他却率先感到了一股寒意。

陆裕川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凌迟一般,他能感觉到,陆裕川已经起了杀心。

季承平在心底咆哮:“你们才是该死!”但他不敢出声。

陆裕川的武艺比他好太多了。

季承平权衡了一下,最终忍着羞耻,拂袖离去了。

陆裕川看着他,直到他消失在黑暗中。阴影处似乎还有其他人,但夜色太浓,陆裕川未曾看清楚暗处的是季承平的仆从还是路人。

这个人,一定要解决掉。

没有人能这么侮辱他的央央。

陆裕川眼神冰冷的盯着季承平身影消失的地方。

陆裕川本来只是护送她到家的,没想到会遇到季承平拦路。

一开始便算了,后面越说越难听,竟敢这么说他的央央。

他本想杀人的,但季承平是朝廷命官,他不能就这么直接杀了他,央央不能有一个下大狱的未婚夫。既然他没有动手,自己便不能先动手。

陆裕川把季承平眼里的恨意和扭曲看得清清楚楚。这个人对央央的恶意已经达到顶点,后面一定会对她不利的,他要小心防范这个人。

但恨意的后面,却是全然的柔软。

“我喜欢他,无论他是什么身份,无论他能不能继承爵位,我都喜欢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无需你来评判。就算他不学无术,就算他是贩夫走卒,我也喜欢他。”

陆裕川从未想到,周锦悦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一直对周锦悦会喜欢自己这件事存有疑虑,毕竟他的名声实在太差,除了首辅之子的身份,也看不到有什么本事和前途。

可是他的央央说,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无论是什么身份,她都喜欢他。

这样全然的信任和毫无保留的喜爱,让陆裕川几欲落泪。

他其实对未来的方向一直不明确,和周锦悦定亲之后,更是无法克制的焦虑。他一直担心自己和她的未来,他能给她什么?她将来会不会嫌弃他没有本事?

终于,在一个毫无预料的情境下,他知道了答案。

阴郁和暖意似乎将他分为了两个人。

对周锦悦抑制不住的蓬勃爱意,以及对姓季的恨之欲其死的杀意。

陆裕川最后看了一眼已经进了安远侯府的马车,才驾马离去。

而刚刚离去的季承平却并没有坐上自己来时的马车。

他本以为今晚已经足够糟糕了。

陆裕川和周锦悦两人带来的羞辱已经让他羞愤欲死,但没想到居然还有其他的观众。

季承平准备回到自己雇的马车上,却发现,在另一个拐角处,看到了另一辆马车。

那人掀开帘子,目光和他直直的对上了,眼睛里面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意味。

“季大人,有没有兴趣上来聊一聊?”那人似笑非笑,比他更为出众的脸上浮现处和他平时不符的诡异气质。

季承平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他不是很想过去,尤其这人刚刚目睹了他被羞辱的全过程;但这个人的身份,不容他拒绝。

季承平踌躇了一下,拾起自己的伪装,朝那人拱手行了一礼,就像只是无意间遇到、对方邀请他上去坐坐一样,从容的踏上了对方的马车。

马车里的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待季承平坐定,帘子缓缓的落下了。

*

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

新年的浓郁气氛早早的便充斥着整个皇城。

周锦悦在确定陆裕川已经回了陆国公府后,便没有再想办法去他的小院了,加上新年有许多事情要忙,便安心的在家里和傅芝学习打理家务,等待新年。

除了她父亲以外,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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