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看她。并且这不是错觉。

有那么一瞬,沈微霜清楚地意识到。

然后那双眼睛消失了,视野内一片漆黑。

眼睑上有炙热的触感,还带着微湿的汗。

谢辞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看。”

少年熟悉的清冽嗓音响在耳畔,夹着不加掩饰的冷意,像是冰凉的暗河。

好熟悉的话语和动作,昨日夜里在秘境中也是此等情景。沈微霜回神,拽了拽他的窄袖,示意他放手。

谢辞顿了顿,很不情愿似的,又捂了几秒才松开。

人声喧哗,沈微霜睁开眼,那女人的尸体已然搬运出去了,也不知被放到了何处,老板揪肩上薄巾拭汗,望着墙上的深色血迹长吁短叹。

食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面也不吃了,俱是面带忧色。

谢辞脸色难看,他低头打量沈微霜的面容,想开口说些什么,蓦地神情一冷,骤然抬手,捏住一人手腕。

一声痛呼。

“疼疼疼!小郎君,小郎君,快些松手,哎哟哟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断了!”

那人连连抽手,奈何被谢辞死死钳住,根本挣脱不出,痛得连声求饶。

“师娘,他方才要轻薄您!”

谢辞哪里理他,低声向沈微霜告状。

沈微霜望向那人,她眸光清凌凌的,美目哪怕无甚情绪也灼灼如瑶台碧荷,男人与她对视,憨厚地扯出一个笑,谢辞不悦地又施了几分力道,立刻又哀叫着喊冤。

“冤枉啊,沈小娘子,你是清楚我的,我不过是看你们不太清楚这里的事儿,想着聊一聊而已!”

沈微霜的确是清楚他的。镇上有名的街溜子,常对女子动手动脚,她以前总是躲着他走。

她轻哼一声,警告性地横了他一眼,转头道:“阿辞,放了他。”

谢辞咬咬牙,不情不愿地放了手。

“哎哟,还是沈小娘子人美心善呐。”那人一得自由,立即贼眉鼠眼起来。

“师娘!”谢辞听不得这种话,几乎气急。

沈微霜便冲他安抚性地笑笑,又问男人道:“你想聊什么?”

那男人张口,原还想说些轻浮之语,被谢辞阴沉沉的目光压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讪讪道:“你们是住得太远不清楚,近日来啊,这镇子上可古怪得很……”

……

“像这样的,的确越来越多了。”

日过正午,食客散尽,店内安静下来,老板对墙上的血迹束手无策,只得摇头擦拭一张张木桌。

老板娘坐在沈微霜对面,轻声叹息。

“不知何处来的怪病,”老板娘谈起时,眼里仍有抑制不住的惊惧,“一月前出了第一例,那时大家伙都没当回事,直到后来。”

她沉默几秒:“你也看到了,那样可怖的死相,如今已是第四个。”

老板娘所言与那街溜子差不离。

沈微霜静静地听,哪怕是第二次听到这些数字,也还是心中一沉。

一个月,四个。

称得上是恐怖的数字了。

谢辞坐在她身侧,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抬眼见她娥眉轻蹙,美艳面庞满是忧色,起身为她倒了杯温水。

“他们说,这是山神的惩罚。”

江婶儿神情疲倦,语气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山神?沈微霜蹙眉。

她探寻地望向身着灰黑色布裙的妇人,老板娘却摇摇头,闭口不言了。

“……总之,这阵子自己注意着些,那怪病不似传染病,发病毫无征兆,谁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得上的,你们若无事,便不要再到镇中来了。”

“时辰不早了,快些回吧。”

外头天光依然大亮,只是老板娘耷拉着眉眼,面色蜡黄憔悴,看上去十分劳累似的。

“好,那我们先走了,日后再来看您。”

主人家下了逐客令,沈微霜不便再留,起身披上了面纱,谢辞拿上油布伞,老板娘将他们送出门。

“您注意些身体。”

沈微霜在门扉处顿住脚步,握住老板娘粗糙的双手,那双手常年浸在水中,红肿粗大,布满了茧子,此时反握上来,包裹住沈微霜的,紧紧一握又松开。

“快去吧。”她低声说。

“好。”沈微霜与江婶儿告了别,又朝店老板招呼一声,转身迈出了面馆,老板娘在两人身后挑着门帘,她的注视安静而绵长,片刻后才放下竹帘,灰黑的布鞋在门帘后若隐若现。

日头晃得人晕乎乎的,谢辞撑了伞,遮在两人头顶。

这里已经是天山镇最热闹的几条街道之一,肩上搭着块白巾的老汉躺在自家门店阴影下的藤椅上闭目休憩,手中摇着一把破旧的蒲扇,不知谁家养的八哥扑棱着黢黑的羽翅作势欲要停在沈微霜肩头,谢辞挥手驱赶后,又大叫着“您好”“您好”地飞远了。

“天天放出来跑,老何也不怕辛辛苦苦训出来的鸟被人给捉了去炖汤。”有人嘀嘀咕咕念叨。

沈微霜躲在伞后,闻言不由微笑,炎热的风吹动她鬓角发丝,与薄薄一层面纱一同飘舞,她抬眼去看谢辞,正巧与少年低垂的视线相撞。

“这边走,师娘。”谢辞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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