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奥利的哥哥
奥利走后，苏菲一直乖乖地等在临时休息室。
巴林先生推门而入，“苏菲，学生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没有。”苏菲略有犹豫：“但是校医走开了，这个……我是不是还要继续在这里等？”
理论上，照看学生应该是校医的事情，自己什么也不懂，太奇怪了吧。最起码应该让校医回来。
“行，麻烦你了。估计这些学生暂时不会醒。”没等苏菲接话或再提问，巴林先生又匆匆离开。
苏菲表示很后悔，自己就不应该问。该死的社畜习惯，用什么谦卑疑问表委婉，领导没打算听你的话外音。
而且这房间连本书都没有，她只能干瞪眼。
和昏迷的学生呆在一起，虽然没什么危险，但……好怪。
……
两个小时后，阿莱德才带人接管了临时休息室。
“多谢您了，苏菲小姐。”虽然黑袍沾了些灰尘，略显狼狈。但阿莱德仍然彬彬有礼。
说实话，如果只从外表和气质看，苏菲一直以为阿莱德是一名纯正的魔法师，儒雅、沉静，理性又克制。直到今天在爆炸现场看了阿莱德带着人展开工作，她才对学生安全保卫，有了一点实质的感受。
“照顾学生，也是我应该做的。”苏菲点头，“您能不能给我大概说说今天发生了什么？”
苏菲斟酌着自己的言辞，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事情还处于在保密阶段，我也非常理解。”
阿莱德略一思考，“我记得苏菲小姐来学院大概不到一个月？而且您之前应该不是住在伯纳城这边？”
克尔曼皇家学院所在的城市就是赫赫有名的伯纳城。
没想到会被反问，苏菲保持尬笑：“对……我之前在乡下……离这边比较远。
阿莱德面上微笑，可目光分明带着审视的意味。结合之前奥利灌输给她啊，来德道德判官的印象。苏菲心里大呼不妙。
“嗯，那您的确不知道。”阿莱德点点头，语气说不上是评价还是宽慰：“我相信光明神的光辉，一定照耀了克尔曼大陆。”
他的语速不紧不慢，双眼真诚看着苏菲，似乎等她接下一句。
他下套套我！——苏菲内心尖叫。
“那是自然。就算我们那样的穷乡僻壤，也从来没有被光明神遗忘。”苏菲，赶紧做了一个合十祈祷的手势，“光明神啊，请让这些可怜的学生们赶紧好起来吧”
叠甲叠甲！
赶紧扮作自己是虔诚的信徒。
苏菲脸上也摆出哀戚又同情的表情。
“相信光明神一定听到了苏菲小姐虔诚的祈祷。”阿莱德的笑容很温和也很假，“苏菲小姐放心，这次是普通的实验室爆炸而已。不要听信谣言，也没有什么黑暗入侵。光明神与你我同在。”
感受到他不想说太多，苏菲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
然后，她被请出了魔药塔。
————
时间已经临近用餐时间，苏菲决定直接去餐厅。
没看见后勤办公室的同事们，她就自己找了个角落安静吃饭。
然后，有人主动地坐在了她的桌前。
职工餐厅的座位一直都很充足，甚至大家为了隐私，一般都隔桌而坐。
抬头，苏菲认出了面前这个人——上次在文印室，与阿莱德碰面的那个冷面魔法师。
叫什么来着？
她赶紧咽下嘴里的饭。
“您、您好。”苏菲放下餐叉。
“您好，我是艾萨克。”蓝发男人身子坐得笔直，仪态是非常标准的贵族礼。“之前，我们在文印室有过一面之缘。”
苏菲见过魔法师们穿黑色、深紫色、白色的袍子，但很少见有人穿水蓝色。艾萨克的法师袍颜色温柔，上面还绣着藤蔓状的金色纹饰。这身衣服，说实话，很适合甜美的女孩子，但艾萨克穿着却别有另一番风味。
收回目光，不想表现得过于冒昧。
苏菲微笑地问：“我记得，所以您找我……”
艾萨克一只手略指了一下苏菲的餐盘，示意她可以继续吃：“我这次来是想，问问您关于奥利的事情。”
“或许您问奥利本人比较好呢？”苏菲有点无语，“毕竟我只负责后勤工作，也就是个小杂工……”
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艾萨克面色平静地打断了苏菲的解释，“我是奥利的哥哥。”
这是什么经典戏码？
给你黄金，请低贱的女人离开我弟弟？
贵族恩怨，背地里打听消息，正面攻击抢夺财产？……
“那您更应该自己问奥利啊！”苏菲反应很快，坚守思路不被带偏。
她才不要掺和兄弟俩的事。
于是，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苏菲怕自己气势显得弱，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吃了几口饭。
还是艾萨克先开口：“我们的确很久没联系了。”
低头嚼嚼嚼，苏菲用余光瞄着艾萨克——虽然只看到他衣服上的纽扣。
他不说了，两个人之间又陷入沉默。
苏菲无语，怎么回事，你有事找我还吞吞吐吐。
放下叉子，她索性停下，直视艾萨克的眼睛。她倒要看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有什么事？
被苏菲盯着看，艾萨克有点尴尬，又继续说道：“我听说苏菲小姐是奥利介绍来的，也和奥利同住。所以如果你们关系很好的话，应该能知道奥利的情况。”
艾萨克拿起桌边的玻璃水壶，为苏菲倒了一杯柠檬水，推向她面前。
“谢谢。”不想解释，苏菲决定不多说话。
所以，学院的八卦消息还是传播得很快的。
艾萨克冷峻的气势弱了不少，他用尽量温和地语气说道：“我没有干预奥利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他最近忙什么，一切都还好吗？”
艾萨克两只手交叠放在餐桌上，他的表情紧张又带着关切。
怎么感觉对面有点可怜呢？
苏菲抿了一口柠檬水，含糊回答：“就……正常呗。每天正常吃饭睡觉上下班。”
一时之间，苏菲判断不出来对面到底是个关心亲人的可怜哥哥，还是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坏人”。
认识奥利这么久，他也没说过自己在学院里还有个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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