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数整个思路都被打断了——
今天，是她和“狐狸手套”设计师的第一次见面。
尽管眼前是0209线的设计师，但贝加尔所说的这条“情报”，理应是全世界线通用。
而路数一时之间竟然真的被他问住了，因为……
她真的不知道。
好在，贝加尔似乎也只是随口一提，注意力仍然集中在影龙身上。
“怎么样，喜欢吗？”
设计师眨了眨宝石蓝的眼睛。
“啪嗒”一声，贝加尔收回手，包厢内换回最开始的酒吧氛围灯。
温柔的水色再次充盈在眼眶之间——
就像无论发生多少事情，最后留在心里的，永远只会是这样清澈、无痕的一捧水色。
“或者说……”贝加尔思忖着，“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影龙矜持地扇了扇翅膀，表示它有，并且要开始补充了。
下一秒，影龙一头扎进墙壁的流动光影之中。
它悄无声息地开始“膨胀”，将墙壁上原本“波光粼粼”的氛围灯，直接挤成了小小一团不停变换色彩的“火焰”。
“火焰”可怜兮兮地摇晃着，像飓风中苟延残喘的蜡烛。
“嗷呜”一声，最后那点“火焰”也直接被影龙一口解决了。
它睁开眼，那双小黄金瞳如同探照灯一般，定定悬在吧台上空，俯视着二人。
路数：“……”
银发指挥官顿了一秒，才意识到影龙可能在求表扬。
——啪，啪。
路数拍掌鼓励。
下一秒。
身旁的贝加尔却像醍醐灌顶一般，直接就着微弱的“灯光”开始狂改手稿——
“啊，原来你的攻击方式是这样的……”
贝加尔边改边念叨，神态专注到旁若无人，不时直接把废稿团成团丢进垃圾桶。
眨眼间，那个空空荡荡的垃圾袋就满了一半，纸团一鼓作气地涌了上来，很有种下一秒就翻倒在地的冲劲。
路数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陷入沉思：
如果贝加尔先前的“草图”，路数多少还能看出来这人想表达什么……
那么现在，贝加尔的状态明显有点偏艺术性疯狂了。
他的设计图也跟着晦涩了起来，或者更直白点说——几乎就是“混乱”。
至少在路数眼里，尽管他在纸上不停地增加着凌乱的线条，最终的草图却让人更加难以理解了。
“好了！”
贝加尔长舒一口气。
刚结束“灵思泉涌”状态的设计师果断起身，心情很好地戳了戳影龙的翅膀。
“小朋友，你运气不错。”
“最近刚好到了批很合适的材料。”
“走吧，选个你喜欢的。”
说着，设计师熟练地拿出一叠怎么看都是支票夹的东西。
贝加尔自顾自填上数字，“刺啦”一声撕了下来。
路数眼尖，所以她一眼就看到——
那张“空白支票”下面的署名，就是易憬。
路数恍然。
她就说怎么方案谈到现在，贝加尔一个如此专业的设计师，甚至还没问过自己的预算。
……敢情是直接把账记0209头上了。
影龙欢呼：“嗷呜！”
四周的阴影如潮水般退去，暧昧的灯光再次占据主场。
贝加尔的态度实在太过理所当然。
以至于直到车库门再次被拉起来的时候，路数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
“支票夹”这么重要的东西，易憬就这么整本签完字给贝加尔了？
抛去二人究竟有多么“深厚”的友谊和信任不谈，关键是……
——这家伙究竟给多少人订做过时装，才会像批发进货一样给人甩支票夹啊！
路数无语。
“哦，不要意外。”
贝加尔终于注意到了路数愈加复杂的视线，有些好笑地扬了扬手中的“支票夹”。
他开始鹦鹉学舌：
“待会如果有人来找你，说要定制时装……”
“不管他们选中哪款，价格直接加起来，回头一起从这里面扣。”
贝加尔耸了耸肩，重新看向她：
“长官，我可以这么叫您吧？”
“您尽可以放心地用，毕竟那家伙已经在涡轮海漂很久了，现在正是冲动消费的时候。”
考虑到易憬最近的状态，贝加尔这话，实在是难以反驳。
路数：“……”
——完全不想了解0209每天到底在琢磨些什么！
影龙再次躲在了路数背后。
影龙扇了扇翅膀，笑到甚至后仰着抖了一下，路数的披风都挡不住它。
“好了，”贝加尔宣布，“走吧。”
“早做完早收工。”
“晚点酒吧要打烊了。”
……
与此同时，正在赏金墙前“驻足观望”的三人，也不约而同地开始了眼神讨论。
Wind皱眉。
——“这个赏金墙……是不是有点太单一了？”
赤瞳青年的视线从墙头转到墙尾，有些不可思议地又转了回来。
孟极摇头。
——“肯定得罪人了，人家有组织的。”
情报处四面漏风的“卧底”们，给予了前总负责人充分的“判断恶意”经验。
孟极的眼神很有底气。
——“搞成这样，就是为了营造一种这个人是‘行走赏金’的感觉……”
——“这样，她平常就很难隐藏行踪了。”
白发青年用目光点了点某张被撕了一大半的“通缉令”。
剩下二人盯着坑坑洼洼的豁口，艰难地分辨了一下。
——他们恍然意识到，这张“悬赏”更是刚被人扯下来不久、应该是新挂上去的。
至于挂的是谁，这个仅凭“残骸”，倒是真看不出来了。
易憬拧眉思考。
——“总感觉这个风格有点熟悉，但又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他视线再次落点赏金墙，冥思苦想。
——易憬不是觉得这人不厉害，他只是觉得这人好像和谁有点像，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是谁。
没错。
这个引发三人“热议”的赏金墙选手，自然也并非等闲之辈。
毕竟，当整个墙上只密密麻麻挂了一张脸的时候——
悬赏价格的高低，就已经不重要了……
眼下赏金墙附近围观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在盯着墙上那张脸。
好像盯穿了，纸上那人就能自己蹦出来似的。
环望四周，目光交叠。
——狂热，且审视。
这是最危险的。
……
另一边。
贝加尔已经离开吧台，去“现场制衣”了。
路数对这种同时打两份工的态度，感到非常钦佩。
钦佩之余，她也终于准备打道回府。
……术业有专攻。
路数不准备继续凑这个热闹。
于是银发指挥官脚步一转，直奔某个沉默的角落。
路数：“我这边好了。”
把各有所思的三人都吓了一跳。
路数莫名其妙，视线越过三人，直接飞上背后的赏金墙。
“谟。”她念了出来。
退坑两年的指挥官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名字有什么独到之处。
——她对这个名字的熟悉程度，并不大于刚认识的贝加尔。
于是念出声后，路数又加了一句：
“这是谁？”
四人对视一眼，默契交换信息。
孟极补充背景：
“维利科技‘4号伊甸计划’的实验体，级别SSR，现处于通缉叛逃状态。”
Wind跟着回答：
“那家伙玩火的，邪门的很，据说火到深海都能烧，完全不按属性克制的来！”
易憬总结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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