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璟刚出生时,气息比一般的婴儿微弱,甚至连哭都没哭一声,几个太医忙前忙后地照顾他们母子俩,直到三天后,宋闻璟才哭出第一声。

后来太医们都说宋闻璟体质太弱,纵使生下来也活不过几年,而这句话当场就把仇凝吓住了,自己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宝贝儿子怎么能说没就没。

仇凝为给宋闻璟积德求佛祖保佑,几乎隔天就要去寺庙里烧香拜佛,甚至捐给寺庙的香火钱更是一笔不少的钱财,攒的福缘不少,仇凝成了寺庙里的大善人,但善有善报,在宋闻璟五个月时,府里来了个来讨饭的算命老头。

府里的下人们看着这乞丐打扮的老头,手里还拿着个破碗,嘴里还不停的神神叨叨地说着什么,让人一看就是疯子,便想将人赶出府去,但谁知这疯子有点功夫,几个拿着棍棒的下人们被打着落荒而逃。

这阵动静也将仇凝吸引了出来,仇凝看着这副场景,并没有表现多震惊失了风度,反倒镇静地问道这老头:“不知阁下到访所谓何事?”

仇凝身为武将之女,从小便跟着她爹在军营混,见过太多是非和争斗,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硬生生被转了型成了个假小子,而仇凝的胆识和眼界总会一般的高门贵女高了不少,看着这老头挑事心中更多是玩味。

而这老头拿起自己的破碗,浅浅一笑,毕恭毕敬道:“小人只是来讨饭的。”

仇凝余光中看着院中还被打在躺在地上的下人们,哼笑一声道:“你就是这般讨饭的?”

“这……确实不管……”

这老头还没说完话,仇凝便拿起落在脚边的木棍一个转身横扫朝这老头打了过去,老头侧身闪过,还不忘嬉笑道:“你这人怎么背地里玩阴的?”

仇凝轻笑道:“打你就打你,难不成还要提前告诉你一声?”

老头一边躲一边继续道:“你这小丫头真是脾气暴的很,连我这个老头都要打。”

两人之间一来一回打的正起劲,院中又匆匆跑来一名婢女,朝着仇凝大喊道:“夫人先别打,小公子他又起烧了。”

闻言,仇凝扔下手里有了微微有裂痕的木棍,深深喘了口气道:“你这老头真是难缠。”

说罢,老头微微一笑,随后目光从仇凝的脸上转移到腹部,点头道:“承认了。”

“你不是要讨饭吗?”仇凝扭头看向刚刚跑过来的贴身婢女小菊,“你去后厨拿两个馒头给他,然后再把他赶出去。”

小菊点了点头,随后仇凝匆忙地转身走了。

小菊看着眼前的老头,语气恭敬了不少,“请您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后厨拿馒头给你。”

老头点点头,道:“多谢了。”

看着小菊的身影渐渐消失,老头立马向着仇凝的方向追了上去。

走过转角,一阵孩子吵闹的哭声灌进老头的耳朵里。

老头闻声推开房门,慢慢走了进去。屋里仇凝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一个哭红了脸的婴孩,而旁边还站着几个婢女,几人手忙脚乱地喂着汤药给这个孩子。

而怀里的婴孩,一直动来动去,纵使周围几个婢女按着他,汤药都被撒了出来,染脏了衣服,也把仇凝的心疼坏了,仇凝从进屋的那一刻,拧起的眉头就没松下来过,但仇凝还是拿着小勺子一遍遍的喂,哪怕吃进一口也是好的。

老头悠闲地走来,抬手摸了摸宋闻璟发红的小脸,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是你亲儿子啊?”

仇凝打了下老头的手,不耐烦地反问道:“难不成是你的?”

老头笑了两声,摇头道:“老朽都一把老骨头了,按年纪看怎么也对不上,他当我孙子还差不多。”

“你什么意思?”仇凝瞅了他一眼,“你这老头怎么还不走,那两个馒头还不够你吃一顿的?”

老头道:“自是够了……”

“来人啊!”仇凝往外大喊一声,瞬间好几个下人走上前来,“把这人扔出去。”

“哎,等等!”老头看着慢慢朝自己靠近的下人们,赶忙道,“老朽是来找宋简宋大人的,先别赶老朽出去。”

话音落,仇凝抬起头,问他:“你找他干什么?你不知道,前些日子宋简出征了吗?”

“其实老朽是宋大人的朋友。”老头满脸笑容,道出来意:“这次是想来和宋大人叙旧的,但不凑巧前些日子没在京中,没能与宋大人叙上一叙,现在又错过,没碰到宋大人一面。”

仇凝皱了皱眉,疑心道:“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老头笑笑:“这没有关系,老朽姓燕,单名一个无字,夫人这下可记下来?”

仇凝将怀里的孩子抱起,随后站起身来,道:“燕无?”

燕无点头,随后看向趴在仇凝肩头昏昏欲睡的孩子,问道:“这是宋大人的儿子吧,这小嘴简直和宋简一模一样。”

仇凝问:“你和宋简认识很久了吗?”

燕无点点头,“大概五年了吧。”

仇凝看着他,心里不断起疑,五年的时间,她和宋简认识了七年,而这期间也从没见过他。

燕无看着这娃娃沉默良久,随后一脸严肃道:“夫人,老朽怎么看这小公子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什么?”仇凝瞪了他一眼,“你别在这胡说八道!我儿子怎么会被什么东西缠上。”

“夫人先别着急。”燕无看仇凝急了眼,立马解释道,“小公子是不是经常断断续续发烧,有时夜晚啼哭不停,睡着时还会被梦魇魇住?”

仇凝仔细想了想,好像这老头说的确实不错,随后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燕无一拍手,肯定道:“老朽是看出来,这还不止一个脏东西,缠在小公子身上的可能是好几个。”

“这……”

“夫人不必担心。”燕无道,“老朽会一点法术,必定帮小公子将身上缠住的脏东西去除。”

仇凝听着燕无说的如此冠冕堂皇,顿时也有点不知所措,明明自己的儿子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这一个来路不明的道士就能解决了吗?

仇凝从前都来都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可到了自己儿子身上,她没办法不信了。这是自己儿子迎来的第一线希望,她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

“你想做什么?”仇凝问。

燕无道:“夫人放心,用不了多少时间,不过老朽需要黄标纸,墨,朱砂,和一支笔。”

“你要干什么?”仇凝不解。

燕无道:“现在缠在小公子身上的脏东西并不厉害,老朽只用略施小计就能将其赶走。”

仇凝不懂,只好让下人们照做,将东西都摆了上来。

燕无在熟睡的宋闻璟旁一边小声嘀咕,一边装模作样地来来回回走了几圈,随后在黄标纸上又开始写写画画,杂乱无章的笔画在纸上不断跳跃,到了最后的收笔,燕无重重点下一个点,随后将符纸塞进宋闻璟小手里。

“夫人,好了。”燕无道,“明日小公子的病就好了,这些脏东西走了,但……”

“怎么了?”仇凝原本沉下来的心,有瞬间回到空中。

燕无道:“这些脏东西本就是奔着小公子来的,老朽现下帮小公子赶走了,但过不了不久还会再次回来。”

“那怎么办?”

燕无道:“不知夫人听说过障眼法吗?”

仇凝问:“什么意思?”

燕无道:“这些脏东西已经来过小公子身上一次,那就记住了小公子的样子,而老朽的符纸怕也撑不了多久,要想小公子一生平安顺遂怕是要舍弃宋小公子的身份。”

仇凝心头猛然一震,“什么意思,要把他送走吗?”

燕无摇摇头,“老朽想夫人刚刚诞下小公子必是不愿承受分离之苦,但可略施小计改变小公子的面貌,让那些脏东西认不出那是宋小公子便可。”

仇凝一瞬间愣在原地,燕无道:“现下只能这么办了,不论是宋小公子还是宋小姐不都还是夫人您的孩子,难不成夫人真舍得抛弃稚子?”

仇凝心有不甘,扯着燕无破破烂烂的衣衫吼道:“肯定是有人要害我儿!要不然这些脏东西怎么可能跑到我儿身上!”

“嘘。”燕无再一次摇头,无声叹息道:“夫人,这脏东西不会无缘无故缠上一个人的,宋大人和夫人在战场上并肩,虽替陛下守护了国土,但这其中冤死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难道就不恨吗?夫人,这一切的因果都是注定的。”

仇凝转头看向一旁还在熟睡的孩子,不可置信地失声了一笑,随后走向前将其重新抱在怀里,低下头蹭了蹭宋闻璟还在发烫发热柔软的脸颊,随后仇凝蓦地心尖一酸,两行泪便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落在宋闻璟脸上,宋闻璟微微一动,像下意识贴着仇凝轻轻安慰她。

燕无也没有多停留,走出府门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彻底阴了下来,燕无抬起头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叹了口气,“真是事事难料啊,就这么一会又变天了。”

下雨对于老百姓来说是一件好事,特别是春天的雨,可这雨一旦下过了头就成了洪涝,变成了一件坏事。

可这是多是少谁也拿不准,全凭天意。

燕无不急不慢地走在大街上,甚至还买了一壶酒慢悠悠地喝着,他回头看了一眼来时路,轻叹道:“希望这孩子能保住你们。”

傍晚,雨越下越大,狂风大作,将窗户撞地吱嘎的响。这一晚,仇凝想了好多,甚至在入梦后也不得安稳,她在死尸遍地的战场上,看到了一个被遗留下来不停大哭的孩子,孩子的哭声直冲仇凝的大脑,仇凝在原地呆愣了很久,刚想迈出步子去救,便看到这孩子变了个人,他开始变得很模糊,直到这个孩子冲着她一遍遍叫她:“娘亲救我,娘,我在这,娘……”

仇凝突然回过神来,可没等迈出第二步,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剑刺透着这瘦小的身躯,模糊的身影渐渐倒在地上,随后更多的军队和战马从这小小的身躯上踏过,直到身影消失不见,仇凝才撑不住地喘了口气。

可周围的风声一直不停,那嘈杂的声音混在一团不断在仇凝耳边萦绕,好像有人发了疯的在笑,也有人狂哭不止,但这些声音都在说:“就该这样的,他该死,他们都该死!”

仇凝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中,这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刚才发生的事,她无助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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