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破井,风黎被眼前的画面愕然的一个踉跄,连同假新郎一起彻底愣住了。
只见井外温焯抓着那脸皮往地上狂甩,而那个本在井外等候的方芜正躲在一旁的树后,想看又不敢看的露着半个头张望。
温焯此人打起架来稳准狠,如今抡起那脸皮,也是毫不手软。
那倒霉的脸皮逃不了躲不过,就硬生生的被温焯按在地面上,摩擦的面目全非尖叫连连。
风黎:……
原来刚才那声惨叫,是这张烂脸发出来。
就在两人愣住时,躲在树后的方芜终于肯从树后出来了。
她小跑到俩人面前,“哥,林姑娘,你俩没事儿吧?”
风黎嘴角一抽,心想:你还担心别人?你自己才是最危险的好吧。
一旁的假新郎纠正道:“她不是林家女儿。”
方芜顿时脸上布满了疑问,上下左右端倪着风黎,还没等开口问些什么,她就被烂脸发出的一声凄惨的嚎叫,勾走了思路。
三人齐齐看去,只见温焯揪着那张脸皮,又是往地上重重的砸出个坑来。
他发狠道:“还不滚出来?”
方芜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继而转头向另外两人解释道:“这位也是来抓邪祟的,想来是同行,他刚刚说破井太小了就不下去了,跟我一起在井边等你们出来。”
风黎:?
真是有够离谱的,要不是风黎跟温焯是一起来的,她还真信了这话。
风黎原以为也就温焯心大的很,跟谁都能攀谈几句,现在看来,这小姑娘才是真心大,说什么信什么,跟个不认识的也能聊上几句。
就在风黎心里吐槽的时候,温焯手里那张烂脸似乎不忍折磨终于妥协。
一声尖叫落下,顿时青烟四起。
转瞬间,那烂脸皮便化成了黑身朱发绿眼的女鬼。
只可惜她容貌腐烂不堪,已然看不出五官的存在,只单单剩下一双歪斜的眼睛。
啧,风黎心里唏嘘,真没想到这鬼的原形竟也如此可怖。
温焯愣了下,“是个女罗刹?”
“女鬼?”方芜听言上前两步看了看,疑惑道:“女鬼也好色吗?”
温焯:“……”
见温焯没回答,方芜又转头去看假新郎,对方意会,便堪堪解释道:“它并未侵犯女子,只是剥了脸皮。”
此言一出,风黎才豁然明白过来,他们在井内看见的尸体,虽然被生剥了脸皮,但是衣衫整齐,确实没有被侵犯的痕迹。
如此看来,这色鬼娶亲也就是个人传人的谣言而已。
再说了,本来就没有人亲眼见过什么色鬼,只是因为受害人都是及笄少女,再加上总是出现大红纸轿子,众人便盲目的猜测是男鬼好色所为。
风黎摇了摇头,走上前去准备仔细瞧瞧她这第一个要审判的目标。
刚走近,她便撞上了温焯的视线。
“怎么审判?”
“你刚刚去哪儿了?”
两人异口同声,双双沉默。
温焯扫量了眼旁边的假新郎和少女,回道:“当时我看有人没逃跑,反倒是和这鬼打起来了,觉得有趣就光顾着看热闹了。”
风黎:“……”
方芜见状,左看看温焯,右看看风黎,当即恍然道:“你们认识啊?”
“嗯,一起的。”
风黎敷衍的回完,就没再听他们说什么了,而是开始认真思考起温焯刚刚问她的话。
怎么审判?
好问题,她竟然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用这个法器!
她绞尽脑汁的回忆和给法器那人的对话,然后绝望地发现,他俩根本没提起这个事儿。
所以到底要怎么将给审判目标除去煞气啊?怎么才能将其转换成灵气存起来啊?
趁着四人没注意,罗刹鬼不动声色的挪了挪位置,见没人理会,她又挪了挪。
可惜,她前脚刚跑,后脚假新郎便从指尖滑出三根银针冲她飞去。
就在银针即将射中罗刹鬼时,被一道银光截住,继而弹了回来。
温焯道:“先别杀。”
那道银光正是温焯的武器锋芒,银针与锋芒无功而返的回到两人手中。
假新郎没有接话,反倒是方芜着急为她哥辩解:“我哥只是要拦住她,才没有要杀她!”
温焯对此并不理会,只把锋芒拦腰一甩收起来后,走过去提起那罗刹鬼的头发,给拎了回来。
罗刹鬼刚刚被那俩武器吓得不轻,此刻安安静静,任人摆布。
温焯将其扔回原处,警告道:“别逃了,又跑不远。”
罗刹鬼闻言声如蚊蚋的哼了声,然后摊坐在地上垂着头,可能因为是厉鬼的原因,哼的气都是青色的烟雾。
温焯见她这一头披散黑长发,又诡异又可怜兮兮的样子,差点儿笑出来。
四人一鬼,其中三人都在思考着,除了方芜,她心思全然不在眼前的罗刹,而是旁边这俩人。
她眨着圆圆的眼睛,来回扫量了几圈,终于忍不住凑近风黎。
“姐姐,你也是巫师吗?”
风黎忙着琢磨法器怎么用,一时来不及反应方芜的提问,愣住了。
巫师就是人间的修炼者。
人的寿命短暂,往往娶妻生子儿女成群的度过此生便十分满足,鲜少有求于飞升成仙成神的。
毕竟那些活的长的妖都难得有几个能飞升的,何况是自身本来就弱一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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