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姑娘不知道在屋子里跟尉迟千澈置什么气,无论尉迟千澈怎么恐吓,怒骂,就是不出来。

而门外的宋鸣和谢少昂更是不敢进去触霉头。

陆陆续续巡值的龙池卫也禁不住停下脚步,窃窃私语后前后不一的把目光落在闻玳玳身上。

放眼整个龙池卫谁人不知,主上平日与人为善,根本不发火,甚至称得上绝世好脾气,连偶尔执行任务兵败,都能宽大处理、重振士气鼓舞、安抚为先。

但凡能惹恼尉迟千澈的,唯有比复国还重要的徒弟。但凡谁与闻玳玳挂上了勾,哪怕是无心伤着这位看起来一捏就能死的徒弟,尉迟千澈绝对能一棒子乱扫,逮谁谁倒霉,严重了都能株连。

前车之鉴,残酷的例子数不胜数,连龙池卫统领都能说换就换,论谁也不敢去拔尉迟千澈最珍视的逆鳞。

偏偏就是有人不信邪,比如屋里那位。

嘭!

似是小竹刚收拾好的药箱子砸在了门上,里面声音气到暴呵:“拿孤剑来!”

宋鸣、谢少昂吃了一惊。

加上龙池卫集体看向闻玳玳。

闻玳玳自然察觉到手边的人越聚越多,而且都非一般的忌惮草莽兄,直直听着门里草莽兄连喊三声,居然无一人敢动弹。

有何可惧。

闻玳玳对手边的人说:“小兄弟,长云哥哥口中的古剑有何说头,是两人的定情信物还是需要挥断什么的绝交之意?”

没意外,闻玳玳把孤听成了古。

白担心的谢少昂:“……。”

白担心的宋鸣:“……。”

齐齐松口气的龙池卫:“……。”

绝妙奇葩的臆想,忍不住让人拍案叫绝。

谢少昂没敢出声,担心闻玳玳听出来。

宋鸣只得又加重鼻音:“嗯!”

闻玳玳抖了抖眉,都是什么毛病?

手边的人不说话,眼前的只会说一个字。

周围那么多人,无一搭腔。

按理江湖儿女最性情,这种破事,不都应该拿着瓜子边吃边聊吗?

一群乌合之众,关听肆是如何把草寇管的各个彬彬有礼。住了这么多日,可以说一句污言浊语都没有听见过,甚至除了比武cao练,连扬声说话的都没有。

闻玳玳先前在皇都别苑住着,也随苍羽见过几次军营中的高官,纵使再讲究的军首,十句至少也会带个粗口,豪迈狂傲。

但关听肆的寨子里没有,可以说除了这位大当家,一个粗鄙之人也没有。

甚至明明知道她是被掳来的,又因意外瞎了眼睛,独自在回廊愣神时,无人上来调戏,更无人上前打扰。

甚至会有悄声无息的茶点出现在她手边,生怕她饿死。

都是群奇人。

相比这群江湖好汉,闻玳玳是怀揣目的。她必须要抓紧一切靠近乎的机会,自告奋勇对手边和眼前的人说:“谁去把长云哥哥的古剑拿来,我送进去。”

面面相觑。

宋鸣觉的事到如今,怕是只有这位小主子,能化解主上的怒气了,更何况里面那位姑娘与闻玳玳脱不了干系。

若是再不理顺主上的脾气,怕是要一直人人自危,死循环下去。

姑且一试吧!

不管谢少昂怎么使眼色,直接拔了自己的剑递给闻玳玳。

闻玳玳认识尉迟千澈的剑,宋鸣是不可能给的。

握实在她手中,嘱咐:“小心。”

尉迟千澈活阎王她都不怕,能怕一介区区草莽?

事实证明,闻玳玳真是想简单了。

她刚探进去个头。

准头十足,没看清什么东西就在她脑袋上崩裂。

天旋地转,湿乎乎的东西几乎是迅疾的漫过了眼睛。

触目惊心,幸好闻玳玳她看不见。

此时此刻,尉迟千澈已被气到顾不得疼痛坐在了床边,一歪头就看见自己方才失手砸了谁,既心痛又心急,对着守在门外的一众龙池卫责难:“相互监督,都去领一百鞭!”

这是奔着抽死去的。

门外一哄而散。

闻玳玳当然没忘记自己使命,顶着半脸血,头晕目眩的走到尉迟千澈床边,将剑一递:“斩吧!”

尉迟千澈:“……。”

小竹:“……。”

尉迟千澈气不打一处来,让闻玳玳误以为是迟疑、是不舍。

生怕草莽兄临时反悔,又将剑收了回来,藏在身后,冲着预估的小竹姑娘位置安抚:“看了吧,长云哥哥是在乎你的,他不舍的与你恩断义绝。”

太阳穴突突直跳的尉迟千澈扶额:“……。”

小竹脸色更难堪了:“……。”

气氛急剧凝固,让闻玳玳更加坚定自己揣度对了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我表面不喜欢你,实则就是放不下,相互别扭的男女。

原来草莽兄心仪一个哑女。

她定要将两人的芥蒂打破。

让草莽兄念她一个人情,一辈子都感激遇上她这么个贵人。

不过,感情上的事不是一蹴而就,她什么都不了解,贸然插手意图太过明显。顾不得自己脸上的血:“小竹姑娘,今日你先回去吧,长云哥哥这边,我与他好好说说。明日我再去找……。”

“你敢!”

找死的口吻打断闻玳玳。

置若罔闻。

闻玳玳虚空抓了下小竹。

被小竹接住。

湿湿黏黏的手,闻玳玳嗅到除自己之外对方淡淡的血腥味,心生怜悯,没忍住关切:“你受伤了?”应该是方才收拾破碎药瓶子弄的。

小竹拿着帕子给闻玳玳擦半脸的血,抽泣着,什么也没说。

“别碰她!”

两个女子同时一僵。

“你不配碰她!”

听口气,闻玳玳觉的草莽兄是在说自己。

与此同时。

她擦间擦血的手一僵,正要委屈撤回去。

被闻玳玳及时抓住,对着尉迟千澈的方向。

“长云哥哥,你既不忍心别人碰小竹姑娘,又怎忍心对她粗言粗语?”

尉迟千澈:“……。”

他花了两世的心血,到底养了个什么玩意儿?

还有明明下了命令,把闻玳玳带远点,远点。

怎么又回来了。

各个跟废物似的龙池卫,等他痊愈先劈了比泥鳅还滑的宋鸣,和笑、笑、笑,天塌地陷、全家死光也能笑出声的谢少昂。

一个个不省心的蠢货,简直要气死他!

气的伤口更疼了。

还好小竹哭哭啼啼被闻玳玳劝走了,否则尉迟千澈肯定要去做点灭绝人性的事。

难得闻玳玳没忘他先前教过的审势而行,欲速不达。

撇开方才的事不再给尉迟千澈火上浇油,自己一边掏出帕子去擦脸上的血,一边关心他伤势来:“长云哥哥,哑医上山采药未归,这药要不要我帮你换?”

尉迟千澈想都不用想:“不必。”

“先前听哑医说过,哥哥身上有过深的伤口,今日必须拆线。哥哥的手下我听着都是男子,可能干不了这些太细的活。”

闻言,尉迟千澈气笑了:“至少,比姑娘一个瞎子强吧!”

不疾不徐,闻玳玳自信满满温言:“长云哥哥试试便知,我绝不伤你分毫。”

尉迟千澈轻蹙着眉,看她不怨被误伤习惯成自然擦血的举动,又勾起往日回忆,他为了锻炼闻玳玳脆弱的心智,今世比前世更狠的,自小在她承受不住的境况下,持续增加千钧重负。

那些流过的血,滴过的泪,创痍未瘳又添新伤,说实在的,细细一回想,除了特别明显的创痕,实在崩溃的情绪,他几乎从未见过她当面处理一身斑驳鳞伤,甚至连抱怨都不曾。

原来私下,不经意间,她已把流血受伤,当成了一种习惯,仿佛完全丧失喊痛的能力。

一阵情绪翻涌,心跟千万根针扎过般,疼的尉迟千澈方才怒火烟消云散。

凝视一张已经擦花狰狞又可笑的血脸,嗓音不自觉被心疼扯低:“坐下。”

不明所以,闻玳玳摩挲着坐到尉迟千澈床边。

小案几上恰好有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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