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什么药?

三少爷身体不好,一直是府里的大夫请脉开方,自从去了淮南王府就没用过府里的大夫。

为何如今换药还要对与老爷商量?

众人还没想明白,就被沉着脸的谷林氏全都遣散出去,就连老夫人都被好生劝走了。

只剩下他们三人的时候,谷溪被攥住手臂一把拖进了书房,她踉跄了一下站稳身体,苍白的手指扶着把手缓缓坐下。

谷建城胸口剧烈起伏着,指着她的鼻子:“你这逆子,还敢坐下?”

“你给我跪下!”

谷林氏看着丈夫愤怒到额头青筋暴起的模样,反倒冷静下来,看向谷溪的眼神中泛起冷意。

果真是养不熟的狼崽子,看来她要早做谋划了。

谷溪坐着没动,提起茶壶给谷建城倒了杯冷茶,也不知道放了多久,没关系反正浇一浇他的心头火更好。

“您身体不好,还是少发脾气了,喝杯茶冷静冷静。”

端着茶杯的手悬在空中,谷建城瞥了一眼冷哼一声:“你要是真想让我顺心,就明天立刻去向圣上辞官!我和你母亲再考虑换药的事。”

谷溪端着茶杯起身,缓缓将冰凉的茶水放在他手上,长长的羽睫垂落下来遮挡了眼中冰冷的神色。

今日在众人面前提起药物的事果然让他们乱了阵脚,没想到谷建城的解决方法就是让自己辞官。

真当她是他们手中仍由搓圆揉扁的棋子吗?

她心中翻滚着怒意,连带着这具被药物控制着越来越虚弱的身体胸口泛起纠痛,被二人厌恶的愈发艳丽张扬的面容反倒扯出一抹笑。

谷溪:“我知晓父亲的用意,身份的事一但东窗事发,就是欺君之罪……”

喜提九族消消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简单。

她还没享受够不想死,更清楚眼前这两人更是贪慕权势,不然也不会让她一步步走到这个地步。

谷建城按着额头,还是将那杯冷茶一口饮尽:“你知道就好,辞官的折子我来替你起草……”

谷溪笑吟吟的接着道:“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早早离开对谁都好。”

“可是不巧。”

她脑子这些年被PUA傻了才会主动放弃现在的局面。

谷溪:“今日面见圣上,不知怎的得了陛下的青眼,得了吩咐从明日开始每日下午为陛下伺候笔墨,若是明日请辞,恐怕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其实是她在勤政殿捅了篓子。

她把晏渝苏的召见,解释为带着惩罚性质的课后劳动。

虽然她是带薪的。

不过不妨碍她扯着虎皮做大旗。

果不其然谷建城安静下来,思虑片刻视线落在她脸上,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其中的神色让谷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谷建城大刀阔斧的坐在书桌后,目光沉沉:“既然如此你就老老实实在陛下身边伺候,陛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万不可如今日这般忤逆。”

他微微闭目沉思。

谷溪见他没说辞官的事儿,就知道她换药的事情十有八九成了。

她也轻松下来,支着脑袋单手敲了敲桌子,对门外的丫鬟说:“上壶茶,要架子最顶上貔貅罐儿的。”

奉茶的丫鬟从门外走进来,看了眼默不作声的谷建城,还是听命泡茶去了。

谷建城看向谷林氏:“把阿溪的药拿来,给她带走。”

谷林氏面色微变,连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就这般给她了?”

谷建城抬手阻了她的话,神情有些倦怠,当初为了家产将谷溪当做男子的事情他本就不同意,可也未曾太过反对。

说起来也是不关心这个孩子罢了。

如今谷溪一步步走到现在也都是她自己争气,他们却是成了背后迫害她当了这么多年男子的仇人。

就连陛下都看重她,还维持着原来的关系,对谷家有害无利。

他眸中闪过厉色,所以换药可以,可解药是绝对不能给出去的。

谷林氏见他心意已决,咬牙亲自取来了一个小匣子,放在谷溪手边。

“这边是了,阿溪你也别怪母亲心狠,需知咱们做的可是一不留神就会砍头的事儿,有这药在身上也能让你时刻警醒些。”

谷溪端着刚沏好的茶翻了个白眼,说的比唱的好听,也不看看她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她身上的药是从江南回来之后才下的,不然以她本来就不怎么样的身体,恐怕还真撑不到长大。

她抿唇将舌尖上的回甘咽了下去,拿起匣子起身:“既然药已经拿到,就不多打扰父亲了。”

“告辞。”

不等谷建城说话就已经推门而出,路过那奉茶的小丫鬟时脚步一转,从她手上的托盘里捡起了雕刻着貔貅的小罐子。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金银总归是俗物,我就拿罐茶就行,要是父亲问起来就说是我要的。”

小丫鬟阻拦的话卡在口中,看着三少爷带着笑意的脸,不禁小脸一红,小声应是。

谷建城看着空荡荡的位置,深深吸了口气,点了点谷林氏:“你以后少和谷溪作对。”

憋了半晌的谷林氏瞪大了眼睛,赶忙道:“老爷,你可别听她胡咧咧,我虽然不待见,可也未少过她吃穿。”

“再说那药的事儿,当初您是没同意,可也没阻止不是,这得来的好处可不是便宜了我一人,咱们这个家不都跟着收益。”

她越说越生气,冷哼一声:“如今倒是怪起我们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她在江南仗着庶子的身份,招猫逗狗四处做乐好不痛快。”

“我看她是翅膀硬了,想把我们都一把扔开!”

怎么能就这么给她换药!

原先的药每三日一贴,若不及时服用解药,毒素就会侵至双眼,导致双目失明,从此就成了真瞎子了。

换了药之后,便成了每十日一贴。

如此放松,不亚于给养着的猛兽放长了绳索,不知何时会反噬到身上。

谷建城哪里会不知道,他按着脑袋阻止了她的话:“单就一点,她如今在圣上面前得了脸,咱们就改给她换药。”

“否则若是在陛下面前犯了病,你能保证宫中的御医不会看出什么来,还是你那远方叔公能保证?”

谷林氏不甘心:“谁不知当今陛下宽宏,是难得一见的明君,可别是那妮子拿着鸡毛当令箭。”

谷建城又倒了杯茶,食不知味的一口饮尽。

“哼,就是当今太过清明,你见过他如今宠爱过哪个妃子,明面上偏爱过哪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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