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总是一同用早膳,即便前阵子兄长准备科考,她要早入宫,他俩不愿连累家人总是偷偷摸摸的起床,可是家人那时竟也一同醒了,那么早的时辰,早膳也早已端了上桌,热乎乎的餐食和平时无异,算是风雨无阻,四季不变。

大伯,阿耶和兄长李宗都要去朝参,三人皆着青衫朝服,绛衣曳地,映衬白纱中单,青领如翠。腰间革带紧束,钩鲽闪烁,点缀其间。头戴牛角上一梁的进贤冠,威仪自显。

三人并做一排,大娘摆餐食的手都更利落了,一连拒绝了他们的帮忙,若他们亲自动手,大娘恐将错失这令人骄傲的画卷,此情此景,实乃家之荣耀,晨光之最。

李玄净晨起过后,自梦乡归来,犹带朦胧,秒柔轻展绢帕擦拭着脸颊,突如起来的话语,却似冰刃入骨,冬日本已凝寒刺骨,李玄净将手放进盆中,触手冰凉的水,竟不及妙柔言辞之寒。

昨日竟是萧家的娘子身旁的侍女早卢家一步让李秒柔去找的阿娘,李秒柔本醉的昏昏沉沉,可也没敢睡过去,她心中还是记挂着李玄净的安危的,她本想差不多快要醒酒的时候自己跑出去找一找李玄净,萧家的侍女就来找她了,之后卢家的侍女才姗姗来迟的喊她去正厅。

李玄净突然想起早早就跟在萧郎身边的周郎,卢家不可能没有注意到萧郎身边有人,当日为什么会在,估摸着也是萧娘子的示意,毕竟她们从前交往甚秘,甚至娘子中也有不少他们之间的传言,说周立是萧家娘子新找的郎君,算不得什么隐秘的事情。

可是那日娘子们游戏的期初也是这位萧娘子提议的,李玄净想不通为何要一边要害她,一边还要帮她?她们想让她嫁的是萧家郎君,算起来是她亲兄弟,难不成一切只是巧合?

李玄净心神一凛,脑海中千万种猜测。

李妙柔拉着她去前厅用早膳,她一进门,坐在最前的大伯看了她一眼,细细致致的从上看到下,看她精神好,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像是放下心来,自顾自的准备吃些羊肉羹。

李宗则是有些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像是怎么就这么大胆,总之那眼神让李玄净畏惧,那双眼睛像是训斥了很多话。

李光热情的帮着大娘替众人往碗里舀着羊肉汤,在大娘努嘴示意下 ,给李玄净的碗中多放了几片肉。

李玄净也要去帮忙,被李光用力按坐在胡椅上。

李玄净进门时,卢芸也看到了,但是她暂时不想理她,今日她穿了一身宫装,紫色的菱花襦裙,点涂了红脂,贴了额黄,输了好看的云发髻,簪着一根金玉制的垂珠簪钗,顶端垂下珠玉,看着很是华贵,气派。

卢芸知道,李玄净这样穿很好看,她的女郎怎么样都是好的。

李玄净看到阿娘不理她,只一味的讨好的笑,伸着手捏着卢芸的衣袖说着她知道错了,可就是这样,卢芸反而更生气了。

寻常人家的女郎受了欺负,都会找父母求助,即便不哭诉撒娇也会大吵大闹。

卢芸心里腹诽,是不是自己给这孩子太多自由了?还是自己没有给她太多的安全感,怎么总是凡事自己忍耐解决,小时候也说过,也罚过,究竟是自己做的哪一点让她不舒服了?平日里怎么就喜欢一个人担这么多责任。

卢芸一直觉得自己一生不幸可是万幸,生在一个鼎盛时期的世家,从小锦衣玉食,富足平安,长安城的富贵她见过,长安城的权势她也见识过。

不幸的是她一出生,自己的阿娘就难产去世了。

她没了娘,很不幸,可是她还有一个有权势的阿耶,可是俗话说有了继母自己的亲阿耶就不亲了,她还没懂这句话的时候,继母就是她的娘。

她没有弟弟的时候,到也是母慈子孝。她这位继母对她很好,她那时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狠心,连你弟弟都要伤害!!!”

“明明是二郎端着过来撞到了我!怎么能说是我烫伤的他!”

明明是二郎拿着一盏滚烫的碗,来撞她,可是人没撞到她身上,水却洒在自己那位弟弟身上。

阿耶发了怒,阿娘哭成泪人,她辩解,她被罚,无人信她。

类似这样的境况数不胜数,但都是小事。

又比如,平日里给卢芸吃的喝的只能说是正常,一旦到了什么节庆之日,就给她大张旗鼓的张罗起来,平日里她这继母都嫌弃贵的布料,更是不要钱一般给她做衣服。

连她阿耶都说,太宠了,有些过。

她身边的人也开始发生改变,以前她阿娘的老人被用各种理由辞退了,打死了,她这位继母总是挑错,今日这位侍女对她不好,打了出去,明天那位端东西洒了被请回了老家。

最后只剩了两个婆子,张婆婆和黄婆婆。

她生了病,她的继母又是去庙里祈福,一跪跪一天,说是这样才虔诚,她才能好。

可是跪哪怕十多天,如果不好好吃药,药的效用不好,受苦的还是她。

那时起,卢芸学会了,表面上功夫一定要做满。

她也学着这位继母的样子,凡事只做表面,果然更加母慈子孝,外面都说,这位卢家女,不愧是世家女郎,进退有度,高华有礼。

她在长安城,也渐渐有了名。

后来,她的那位弟弟还没娶妻就有了一位妾氏,是个小家女,可是凡事要用什么,都要看她那弟弟的心情脸色,总和她自己差不多。

她那位说不上嫂嫂的女娘,还多了一件事,伺候她那脾气并不好的继母。

这样一位逆来顺受的娘子,娘家出事的时候,她这位弟弟也好,继母也好,阿耶也好,都恍若未知。

她从此知道了,世家的金钱,权柄,有的再多,也是给人看的,你在做小伏低,若他们心情不好,不愿意。

不会给你花一分钱,出一份力。

卢芸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渐渐长大了,是位锋芒毕露,热情豪爽的世家女。

她喜欢救助弱小,那位高句丽的孤女也好,在孕中想要自戕的武娘子也好,都是她唯一可以用的自己世家女的底牌能做的少有的畅快仗义的事情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也算安稳,直到她及笄礼没过多久。

她的父亲,强迫她嫁给一个鳏夫,崔氏里刚刚死了娘子的郎君,当时的谏议大夫。

丧期还差几个时日没过,就打算把她许配过去。

婚事是她阿耶和崔家定下来的,她只听到她的继母和她讲,你要嫁给这个人,她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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