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18章
林北柔僵住了，一动不敢动，不知道为什么魏瑕会无缝切换成司空晏。
魏瑕转过来看了看她：“我开玩笑的，我在假装龙灵的语气。”
他模样有点无措，似乎对社交不甚熟练，想恶作剧一下，却不小心吓到对方。
魏瑕：“是不是太过了？那我收回刚才的话。”
林北柔：“……”
车子驶过树荫下，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魏瑕脸上，氧气感充沛，美好得像穿越进了什么仙侠世界，遇到了正在树下休憩的男主。
魏瑕身上自带氛围感，一不小心就会被这种氛围感感染，晕晕乎乎失去思考。
但林北柔心头就像泼了一盆冰水一样冷静。
她盯着魏瑕的脸，惊疑不定，仔细研究。
他表情一点阴霾都没有，语气也十分正常，脸上还有一种不知所措，就像刚刚是一场错觉。
魏瑕看到林北柔沉默，露出困扰后悔的样子，蹙了蹙眉：“抱歉，我不该开那种玩笑，那边商场有洗手间，我找个地方停车。”
他还真放缓了速度，找了个地方停车，陪林北柔走进商场，林北柔进了洗手间，他就在外面等着，全程没有一丝不对劲，就连林北柔想紧张也紧张不起来。
林北柔对着专门给女士化妆的镜子，陷入了头脑风暴。
她现在搞不懂魏瑕那边是怎么回事，难道司空晏是量子纠缠状态，可以忽然上线那么几秒，然后又恢复成魏瑕？
要不就是刚刚确实是魏瑕，只不过他模仿司空晏模仿得太像了，连林北柔都被吓到。
林北柔一脸凝重，仿佛在决断生死。
她不能离开，更不能辞职，成年人就是这么现实，多少年轻人在一线城市白天上班下班兼职都存不了钱，多少农村的年轻人留村里赚不到钱，走出去也攒不下钱。
林北柔对她大姨借高利贷这事儿之所以这么应激，就是因为听不得欠钱两个字，她亲爹去世前就欠了一群亲戚十多万，葬礼上被讨债，本来法律规定家属不知情不用还的，尤其这些钱还是打牌输的，结果老妈本着做人还了，虽然之后和这些无良亲戚彻底决断了，家里很长一段时间过得特别拮据。
只有看着卡上的钱随时超过六位数，林北柔才有安全感。
想明白之后，林北柔就出去了。
魏瑕就站在原地，没有看手机，也没有看其他地方，她一出来就直接对上了魏瑕的视线。
魏瑕带她去买了两套衣服，同一个品牌的店，店内还有干洗服务，直接把林北柔被弄脏的裙子拿走了，说洗干净后会寄送到她家里，本来魏瑕打算买五套，这样一个星期五个工作日可以轮换，被林北柔汗流浃背地制止了。
简直是败家。
“这位女士的气质完美地提升了我们品牌的调性，下次有合适的新品，我们会再联系您。”店长殷切的眼神，让林北柔觉得她好像误会了什么，因为林北柔的脸太有欺骗性，店长一点没有怀疑这是客人和他家世相当的女友。
林北柔：“……”她真的只是一条穷比咸鱼跟班。
林北柔努力控制不去数衣服售价后面有几个零，不然怕自己肉疼。
虽然这种消费主义的诱惑很大，林北柔还是坚持留了一点底线，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关键时候这些都是要还的。
衣服她拿回去还要打理，送干洗店，不是有钱人穿了过季就扔，更不可能拿回家让老妈看到，老妈会觉得有人在追她。
林北柔在胜身洲见过更多华美之物，回到现代也做好了一辈子当个普通人的准备。
没想到居然也能体验这种消费水平，人生真是处处是惊喜。
林北柔：“魏总，你要是不方便，我就先回工作室了？”
魏瑕看起来一点不赶时间，说明今天出来是私事。
魏瑕：“我送你回去。”
林北柔：“啊，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打车，这里回去刚好不远。”
主要她还是想跟周阆屿出去，看看周阆屿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林北柔直觉最好不要让魏瑕知道。
魏瑕没有再说什么，只开车把林北柔送到了一个安静无人方便下车的地方，没办法，幻海之声开到哪，就是哪条街上引发人车流量的存在。
林北柔下车后，朝魏瑕挥了挥，魏瑕对她点了点头，也没说待会要去干什么，开着车走了。
林北柔目送幻海之声远去，转头就给周阆屿打了个电话：“我先回工作室，待会我们再汇合。”
工作室门口有监控，林北柔刚刚说要回工作室了，万一哪天魏瑕想起来查询监控，发现林北柔没回去，这不就尴尬了吗。
滴滴师傅到了，林北柔坐上车，车驶过转角，转角一段距离外临时停车区，一辆无声停在大货车屁股后面的纯黑超跑，又无声跟了上去。
正在吃热干面的货车师傅余光掠过什么影子：“？”
卧槽，刚刚好像看到蝙蝠侠的车过去了？
林北柔换了套方便行动的衣服，跟周阆屿碰了头。
半个小时后，周阆屿带她去了本市占地面积最大的游乐园。
林北柔：“……？？？”
周末，到处是人群，小孩子特别多，情侣更多，合照的，看导航的，排队的，乐园真人NPC穿行其间，让人眼花缭乱。
林北柔茫然：“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
周阆屿：“甩掉跟踪的最好地方。”
林北柔：“谁在跟踪我们？”
周阆屿：“组织的人。”
林北柔毛骨悚然：“可是魏瑕不在啊，他们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周阆屿：“你是四号，我是……总之，是常规性的监视，他们离太近，会有手段能听到我们对话，要找个他们跟不到的地方。”
林北柔发现，她好像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位高中同桌。
印象中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意思是坐在那边不动外面就因为他起很大风云的人物，林北柔有段时间什么嘀嘀咕咕都跟他说，后来当然发生了一系列不愉快，林北柔就把这号人屏蔽出自己的世界了。
今天重新认识周阆屿，林北柔觉得他和记忆中的不大一样，身上多了很多秘密。
不过她不感兴趣就是了。
林北柔：“那我们去哪？”
周阆屿：“跟我走。”
中途他们路过了一个正在伤心爆哭的小学生和正蹲着劝慰安抚她的妈妈，当爹的焦头烂额哄说重新给她买一个啥的，小学生头也不抬埋妈妈肩膀上爆哭，妈妈边抱哄边叹气。
林北柔不自觉放慢了脚步：“她丢了什么？”
周阆屿：“不知道。”
林北柔疑惑：“我好像听到说什么安抚物？”
她小时候拿了她老妈的一件胸罩当安抚物，每天晚上都要抱着睡觉，搞得一股奶味，老妈抢都抢不走，林北柔还不让她洗。
除了尴尬之外，老妈还很怕上面螨虫过多她皮肤过敏，只能偷偷洗，结果林北柔变本加厉，吃饭时也抱着，上面多了很多油渍，看看女儿长得这样，行为又是这样，老妈终于忍不了了，趁林北柔去姥姥家过暑假，给扔了。
林北柔回来遭到孩生最大打击，哭到崩溃躺地上撕不起来，老妈也崩溃了，老爹临时跑遍附近，给她买了件宝宝棉小秋衣，当新的安抚物，幼儿园的林北柔勉为其难接受了，却还是在心底留下永恒的遗憾。
林北柔长大后，禁止她妈提这件事，查了下发现这是种人类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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