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忍住回头去看的冲动,仍将头埋得低低的,保持沉默。
被称作大妈妈的妇人面色不豫地向门外看去,只见一男人负手而立,气度卓然,面上带着银面具,更显出几分神秘莫测。
她眼珠一转,干瘪的唇角微微露出笑容:“这位公子,不知是哪间房的主人,不知可否给妾身验一下凭证?”
男人便抬起手,将一块银牌递了过去,老妇验过,颔首道:“既是这样,十一,你便随公子过去吧。”
十一低低道了声:“多谢大妈妈。”
她赶忙低着头起身,跟在男人身后,随他一路离开了。
眼看两人走远,其中一个守门的婆子大着胆子站起来,道:“大妈妈,这传召显然不合规矩,您就不担心这二人有什么猫腻……?”
大妈妈缓缓抬起耷拉的眼皮,淡淡瞥她一眼:“楼中规矩是什么?”
守门的妇人被她这一眼吓得心惊胆战:“无论、无论什么时候,都以客人的要求为先。”
大妈妈望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一纤细玲珑,一挺拔修长,倒是极其养眼,她缓缓眯起眼:“去,把那个房间的主人的外形样貌图拿给我。”
另一厢,十一跟着男人七拐八拐,上了两层楼梯,径直去了顶楼。
一路上虽遇到不少人,但有男人带着的银面具开道,几乎没人敢抬头打量他们,只以为是哪个贵客看上了哪个女子。
到了顶楼,已几乎看不见人影,男人在拐角处停下。
十一踌躇片刻,不确定地唤了声:“沈聿?”
“十一”正是假扮成妓子混进楼来的沈忆,十一便是她假冒的身份。
方才因为男人隔着面具说话,声音多少与往日有些不同,她只能凭感觉猜出大概率是沈聿。
男人却没回答,道:“你确定秦峰青就在这里?”
沈忆道:“他一进孔雀楼只会来顶楼,必然是在这一层的,应该在最东侧,只是不知道具体在哪一间。”
男人道:“这里就是孔雀楼正东侧,我们先躲起来,待会看他从哪个房间出来。”
沈忆点点头,跟着他一起向前走。
谁知刚要拐弯,前面一个房间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有人走了出来,几乎在那人露面的同时,两人的脚步皆猛然一顿。
竟然正是秦峰青!
听着脚步声一点一点逼近,眨眼间只剩数丈,他们马上就要与秦峰青当面对上,电光火石之间,沈忆还未反应过来,腰间便传来一股大力,将她整个人都带进了他的怀里。
男人宽大的手掌揽在她腰上,几乎将她的身子提起抱在怀中,然后低下头,深深埋在她的肩颈处。沈忆下意识紧闭双眼,双臂紧搂住他宽阔的背,任由他将自己微微提起,带离地面。
只听哐的一声巨响,男人一脚踹开了身边这屋子的门,就这样抱着她闯了进去。
又是哐当一声响,他用腿带上门,将里外彻底隔绝开来。
沈忆紧紧闭着眼,一动都不敢动,任由他将她抵在门上,只能感觉到两人几乎脸贴着脸,彼此呼吸交缠,近在咫尺。
秦峰青只看到一男一女缠绵相拥,难舍难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踹开门进去了,也没放心上,就那么走了过去。
听着脚步声从门前经过,又逐渐远去,两人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下来。
只是这一放松,便立刻注意到眼下两人这暧昧的姿势,男人温热的手掌毫无隔阂地紧紧贴着她腰间裸露的肌肤,灼热的呼吸拂过她颈边,一种难以形容的战栗瞬间遍布全身,沈忆几乎浑身上下都在隐隐发烫。
她只好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
男人的目光从少女发红的脸颊缓缓向下,略过肩颈处大片雪白的肌肤,再往下……他倏地别开眼,握着她柔嫩滑腻的细腰的手掌无意识地猛然收紧了一下。
沈忆吃痛,不禁自唇间发出一声轻哼。
这声音娇柔婉转,与她平时的声音几乎截然不同。
沈忆僵了一下,只觉脸颊烫得惊人。
过了一会,她镇定自若地看向身前的男人,他银面具下只露出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眸,沈忆忽然愣了一下。
沈聿和季祐风的身形差不太多,她这一路一直是靠声音才推断此人是沈聿,可在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她却又迟疑起来。
这双眼睛,竟像极了她记忆中的少年。
“……”她张了张嘴,声音轻若呢喃,“是,殿下吗?”
只见他眼中浓重的墨色顷刻间如潮水般褪去。
男人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掌,站直身子,和她拉开距离,冷淡地道:“你认错人了。”
沈忆怔了一瞬,她认错了。
她竟会认错?
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疑虑在心中油然升起,沈忆怔怔看着男人,心头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始终不得其解。
但不管她如何感觉,沈聿没有必要骗她,压下心头的疑惑,沈忆开口道歉。
然而就在这时,房间里忽然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两人神色一整,立刻循声望去。
紧接着,两人面上皆露出了震惊之色。
在房间那珠帘后,竟放着一个极大的浴桶,里面冒着水汽聚成的白雾,水面上铺满了一层玫红色的花瓣,水中正坐着一绝色女子,看样子,在他们闯进来之前,她正在沐浴。
但眼下,她一手搭在浴桶边缘,一手托腮,自胸口以上全都露在水面之上,大片肌肤雪白得耀眼,几乎令人目眩神迷,她却毫不在意,只是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两个。
房间内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女子一挑眉,笑眯眯地道:“嗯?怎么都不说话?总不是看我长得太美,看呆了吧?”
沈忆回过神,冷冷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女子道:“啧,小美人儿,你看清楚,你们闯的是我的房间,就算要问,也应该……是我问你们吧?”
沈忆面无表情地大步走过去,抬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颈。
这女子惊呼一声,面上隐隐露出痛色。
沈忆弯下腰,平静地对上她的眼睛:“你是谁,在这做什么,这房间会不会有人过来?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
“……我、我说,咳咳!”
沈忆松开手。
沈聿在这时已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确认再没有其他人,回去站在了珠帘几步之外。
这女子嘟起红唇:“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母夜叉!”
沈忆缓缓眯起眼。
女子忙道:“我说,我说!”
“我名枕月,是刚被卖进楼的新晋花魁,这是我的房间,我在这当然是沐浴啊你眼瞎了!在我喊她们之前,都不会有人来。”
沈忆自然是听见夹在中间的那一句,只她懒得计较,继续盯着她问道:“楼中的女子皆需住在红门另一侧,非客人传召不得擅自出来,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有一间屋子?”
枕月摇着头叹气:“啧,你这人看着长得聪明,原来实际上这么傻?我是不是说了,我可是花魁,花魁!花魁有个特别待遇,不很正常吗?”
“……”
沈忆缓缓抬起眼:“你再对我出言不逊,我马上杀了你。”
枕月点点头:“嗯,脾气也臭。”
沈忆面无表情地抬起手。
枕月道:“错了错了,美人饶命!不过……”
她话锋一转,笑嘻嘻地道:“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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