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开了几局,云静漪警惕地护着自己那只酒杯,生怕被人拿了,会露馅儿。
每次喝酒,陆泽瑞都爱盯她。
是紧张她,还是别有所图,她心里门儿清。
“你怎么就喝这么点呀?来,我再帮你倒点。”
娇滴滴的女声忽然飘进耳朵,云静漪打一激灵,循声看向对面,一个轻欧美妆的女生,不知何时挤到了席巍旁边。
她一身精致时尚的打扮,手指做了镶钻美甲,撑在沙发边上,坐姿歪歪斜斜,半个身体近乎靠在他肩臂,黑色吊带裙在光下粼粼闪闪,像条柔弱无骨的美人蛇。
一晃眼,云静漪差点以为在看青蛇勾引法海现场版。
她右手一支威士忌倾斜,正要往席巍杯子里倒。
他眼疾手快地把酒杯拿远,女生步步紧逼,蜷曲长发贴附在他宽松T恤。
席巍冷眼睨她,胸腔轻微起伏。
云静漪看着他拿杯的手青筋暴起,明显在按捺着脾气。
女生不依不饶,冲他眨巴眨巴眼睛,撒娇撒痴:“你看起来好像有话要跟我说。”
云静漪浅浅咬着杯口,冰红茶从唇缝一点一点流入温热口腔,冻得有点麻。
她想,她知道她是谁了。
八卦中,跑他教室门口堵他的那位华戏校花。
或许,还是席巍口中那位惹他烦的人。
所有人玩得正嗨,席巍猛然起身的动作激起浩大水花,叫众人错愕,纷纷抬头把目光落过去。
他扣住那女生的手腕,大步流星跨出卡座。
女生穿的高跟鞋,光线暗到看不清路,脚步有些踉跄,不明所以地叫着他名字。
“你俩干嘛去?”有人戏谑喊话,“谈情说爱啊?”
说罢,一群人笑闹起哄,想跟在他俩身后看戏。
却被席巍一个冰冷眼神遏制,“敢跟来试试?”
说他冷,那是真的冷,火热闹腾的气氛即刻冰冻。
说他火气大,那也是真的大,人人面面相觑,都识相地化身乖学生,在各自的位置坐端正。
牧九自知这事主因在他,既然把席巍叫来了,就不该答应让她也过来。
他拿出寿星公的架势,安抚好在场的每一个,让大家别瞎闹。
这一桌几乎都是他们华戏的人。
也就席巍和几个男生是高中认识,直到大学还留在本市的。
云静漪高中跟他们同校不同班,大家都不熟,陆泽瑞此时正忙着跟本校的人聊小组作业的事。
是以,直到她拎包离座,尾随席巍他们走出夜店,都没人注意。
他们出的是侧门,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有一条人工栈道,依湖而建,环境优美。
夜深人静,一轮圆月嵌在广袤无垠的夜幕中,孤零零,却以磅礴光华照耀世间。
云静漪在栈道见到他们时,淡淡月光正笼罩在两人周身,气氛很紧张,好像无形中布下一个连风都穿不透的结界。
……
“……反正我没男朋友,你没女朋友,我们谈一下试试会怎样?能谈谈,谈不拢就分,这很难?席巍,你是不是玩不起?”
“是,”他随口就应下,态度越是吊儿郎当、不屑一顾,却是激得人火大,“我玩不起。”
女生一时语塞,唇瓣动了动,双眼终于不堪重负地滚出泪珠,气急败坏地冲他吼:
“那你别招惹我啊!别在我跟前晃,别跟我说话,不管我遇到什么事,你都别搭理,别管我!”
哇!——
这一幕,多戏剧,多劲爆,撕心裂肺,轰轰烈烈,好似一部惊天动地的偶像剧,足叫台下昏昏欲睡的观众惊醒,送上热烈掌声。
云静漪动了下手,恍然发觉自己竟顺手牵羊,把玻璃杯也给带出来了,她干脆喝一口,躲在暗处,抻长脖子,期待席巍会怎么接她戏份。
“行。”
席巍点头,撂下个字,转身就走。
眼看剧情就要重拿轻放,高开低走,女生一把扯住他衣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
“记不记得,高一的时候,有个女生经过球场,不小心被球砸到,那人没道歉,你帮她出头。”
这个动人故事的女主角,无疑就是她自己。
席巍嘴下没留情:“那傻吊打球确实烂。”
“……”女生不死心,又说,“那上次在便利店门口,你为什么帮我?”
“……”席巍真是无话可说,“看到你和另一个女生被流氓调戏,第一个发现并出面制止的是便利店店员,帮‘你们’吵架动手的是牧九,我只是打了一通报警电话而已。你和牧九不就是那时候加的微信?”
“……”女生愣愣望着他,大概是没想到他冷水竟泼得如此彻底,搞得这场惊世骇俗的偶像剧快演不下去。
席巍拿开她的手,用最后一句,语重心长地点题:
“受人恩惠应该想着如何报答,而不是觉得,那人真好,我想跟他谈恋爱。”
有道理。
云静漪醍醐灌顶,顿觉杯中的冰红茶没滋没味,淡如凉白开。
喝不下去了,她扬手倒进垃圾桶,只留玻璃杯立在花坛边。
“席巍!”女生心有不甘地冲他喊,“你会后悔的!”
“随便。”他无所吊谓。
听到那女生的决绝宣言,不出云静漪所料的话,未来一周,她都会不得安生。
第一天喝个烂醉,沉浸式体验暗恋被拒的悲伤遗憾;
第二天PO一张哭得红肿的眼睛,和空酒瓶照片,体会被人安慰的感觉;
第三天,告诉自己可以过得很好,强颜欢笑;
第四天,受不了地给男人狂发消息,得到他的否定答案;
第五天上门堵人,要对方亲口再说一遍;
第六天,痛定思痛,制定计划,立志奋起,要让男人后悔;
第七天,发现男人算什么东西,居然也值得她早起,滚!
都说人生如戏。
确实,人最擅长自欺欺人,三分虚情,都能扮做十分真心。
好像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飙演技,不学学小说电视剧那套,真是浪费上天给的体验券。
比如雨天走在路上,会幻想自己惨遭仇家打击,手拿复仇剧本;
或者在角落捡到一只猫,充分展现自己的温柔与博爱。
其实,有时候,云静漪想象力丰富,也挺爱演。
第一次跟人分手时,她拎一袋冰啤酒,到席巍公寓等他回来。
那是去年初冬,屋外下着冷冰冰的雨,滴答滴答,很应景。
她就靠在楼道墙壁,对着紧闭的房门,一口接一口,闷不作声地灌啤酒。
冻得瑟瑟发抖,眼睛哭得发红。
整个人,颓丧又可怜。
电梯“叮”一声抵达楼层,席巍下课回来,连看她一眼都懒,直接到门口开指纹锁,高大颀长的背影比寒冬腊月还凛冽冰冷。
“席巍,我跟他分手了。”她说。
“听说了。”他进屋,语气平淡,“交往不到两周,你就把人甩了。”
“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也是我第一次失恋!”她情绪相当到位,甚至能听出点呜咽。
席巍就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主儿。
他回过身,手握门把,静静看着她,眼神颇有“你爱进不进”的威胁意味。
她识相地跨进屋。
他“砰”一声关门。
她被惊到,瑟缩着肩膀,看他近在咫尺的英俊眉眼,和高挺鼻梁,最后,目光落在他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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