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线索
艾伯难得耐心的解释：“是索菲罗监狱内部唯一最接近本体污染的区域。”
所有人都知道索菲罗监狱是污染物。
可既然是污染物，那必然也有污染结晶作为核心。
就像年余本体那样，以核心为基础作为肉身行动的动力，像是一个机器需要基础动力作为运转。而年余本体各项能力的动力基础便来源于污染结晶。
索菲罗监狱也有一个基础动力，那就是深渊之眼。
但它与其他污染物不同的是，它的深渊之眼内部自成一界。
所以想要击碎索菲罗监狱的核心基本属于是无法完成的事情。
既然无法破坏索菲罗监狱的污染结晶，那人类便想办法清扫它内部出现的污染怪物，以此削弱索菲罗监狱对现实的影响。
尽管这些怪物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复活。
“那些复活的怪物有概率产生污染结晶，而我们明天要做的就是和污染物战斗并取走它们的污染结晶上缴。”
所有监牢之内的犯人都无法避免。
而进入深渊之眼也是监狱中各大势力唯一可以互相杀戮的机会，因为深渊之眼内部的杀戮……并不会影响现实，也不会吸引“监管者”们的注意。
早已死去的“监管者”尚且不管，活人更不会管了。
而这也是为什么各大势力比较喜欢抱团的原因之一。
闻言，年余眼前一亮——多么完美的一个副本循环啊！
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复活的污染怪物，不断产出的污染结晶，可不就是年余和郗雪思考已久的资源副本吗！？
这个深渊之眼……她必须想办法弄到手。
就算不能弄到手，自己也能规避监狱内部的规则发展自己的势力。
思及此，年余露出了一个柔柔的笑意：“多谢。”
艾伯不知怎的，鬼使神差间想到了刚才看到的瑰丽面容。
“不用。”
他转移视线，转身欲回到自己的床铺，但是转念之间，他又问年余：“你……”
“要不和我换换位置吧？”
年余：？
“你一个女孩子……睡下铺不太方便。”
“我跟你换，你睡上铺。”
年余不禁陷入沉默。
等巴特和巫逸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年余在上铺整理床位的画面，而下铺原本属于“吴怀”的位置已经被艾伯霸占，原本想将外衣丢到“吴怀”床上的巴特顿时犹豫了。
“老大，你怎么坐在吴怀的床铺啊？”
巴特小心翼翼的问：“这是什么……新型的友好交流方式吗？”
艾伯眼皮也不抬的盘膝而坐：“我和他换了位置。”
“有意见？”
巴特连忙摇了摇头，表示：“我哪儿敢有意见啊……就是这个……”
他看了看埋头铺床的“吴怀”，又看了看盘膝而坐稳如泰山的艾伯，一时间有些犹豫：“怎么就突然换了位置呢？”
“明明以前没有换过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巫逸看了眼年余的身影，眸光中透着几分思索。
以前没有换过床位，可为什么今天突然换了？
巫逸虽然和艾伯相处的时间较短，但是他也清楚，艾伯这个人的内心总是持有一种特别的正义感。
而这种正义感促使他对拥有“强女/干罪名”的吴怀本人产生了恶感，一向对他的殷情不假于色。
可现在……风水轮流转。
巫逸发现，艾伯居然主动提出了帮年余整理床铺。
年余拒绝了。
她实在无法理解艾伯的想法，明明前一秒两人还剑拔弩张，可下一秒，他却温和的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年余排除了所有正确选项，最终得出结论——神经。
他大概就是个神经病吧。
毕竟人家都是精神异能者了，精神上多多少少有点问题夜很正常。
完全不知道年余在想什么的艾伯收回视线。
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被广播吵醒的艾伯顶着一双黢黑的黑眼圈，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
监牢之中只有一个卫生间，往日都是他先梳洗清洁，但是走到一半，他将位置让给了年余。
巴特惊愕的睁大眼睛，就连巫逸也忍不住挑了挑眉。
年余一时间无语。
这不是把她往火架上烤吗？
本来就担心身份暴露一直低调行事，现在好了，艾伯直接打破了她原有的安排。
低调是低调不了了，所以……随便吧。
反正也只有同监牢那的两人知道。
年余安慰了一下自己，随后面不改色的梳洗打理，赶在卫生间使用时间结束之前出来。
临走之前，她还听到巴特郁闷的说：“这次怎么这久？以前不是用的很快吗？”
年余：……
冷静，她还可以苟。
她闭上眼，等待艾伯三人的时候回到本体扫了一眼。
血印已经清醒过来，此刻正在收容室内进行体检活动。
似乎察觉到了年余的注视，他特地回头看了眼水箱中闭目沉睡的人鱼。
“怎么了？”
韦秩问：“喜欢它？”
“……不。”
血印收回视线，感知敏锐的察觉到了那无时无刻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他垂下眼睑，目光里透着几分乖巧。
“我只是……”
“看看。”
“呵。”
韦秩冷笑一声：“看？”
“等明天你就看不了了。”
“既然你也清醒了，那就赶紧回自己的收容室吧。”
韦秩说：“你的身体激素水平已经平缓下来，各项峰值稳定下来，也就是说……你什么也没做，但发情期依旧过了。”
“既然你这么没用，倒不如将那个地方让出来。”
血印察觉到什么。
“你想做什么？”
韦秩没有回答，而是平静的记录了他所有的信息，随后合上文件：“我向异化研究院申请的新实验体应该已经快到了。”
“丁跃进，你等会去跟进一下，顺便直接将实验体接到这里。”
丁跃进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出门。
血印闻言猛地站起，高大的身影突然挡在丁跃进面前，引得在场众人愣了一秒。
不等血印第一时间质问，韦秩已经反问出声——
“你拦着他做什么？”
“让开！”
血印抿了抿唇，他的内心涌出了许许多多不舒服的情绪，因为无法理解这种情绪，所以他只能压抑的盯着韦秩。
“什么实验体？”
血印问：“为什么我不知道？”
韦秩扶了扶镜框，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血印，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突然笑了一声：“污染物xy0456号，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你现在只是一个收容物而已。”
“我们给予你自由是基于你能配合我们完成研究，可是现在，研究已经有了其他实验体，而你自然也就没了价值。”
“回到你原本的收容室内，今天这事我可以不追究。”
血印没有说话。
但是韦秩也不在乎。
他只是让丁跃进绕路出去，对于呆立在原地的血印，他持无视的态度对待，时间一久，被冷落的血印终于意识到一件事——他失去了对年余的看护权利。
他……无法保护她。
对此，年余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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