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鹿获得的这本小册子里,并无堕落观丢失诸多修行法门的记载,只是堕落观这样的国师观,博采众家所长自然很正常。
甚至在他看来,若是一些强大的法门进了皇宫,堕落观得不到才不正常。
那些松溪观的学生钻研学问的态度是认真且严谨的。
这本小册子上,有关这心蛊的记载都做了细细的标注,十几行字的内容,来源一共有七个地方。
有些来自民间野史,有些来自文人散记,有些来自古籍,有些来自南诏的地方志。
综合这些出处,这有关心蛊的内容可信度极高,但依旧没有具体的培育和使用的方法,只是提及,那毒蛊宗门喂养这蛊虫的秘药是青黛色,这秘药的炼制过程似乎也十分残忍,有一本笔记猜测这秘药甚至是用人来炼制,因为当年隋朝皇帝每年都会划拨一批死囚以供这毒蛊宗门的修士炼药炼蛊所用。
眼下安知鹿手中的这琉璃瓶中就有这青黛色的粉末,只是用量多少,间隔多少时日喂养一次,其余那些颜色的药粉用来做什么,这本小册子上却没有任何的记载。
只是对修行者而言,反倒是有一些提醒,这心蛊虽然大大提升修行者修行速度,并有诸多特殊妙用,但用了它的修士,有时候情绪会有些过激,显得有些疯癫。
这不就是那些堕落观修士常见的姿态?
安知鹿犹豫着,脑海之中却又出现了当日许推背教训自己的声音。
他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再犹豫,随手从一旁的杂物之中取了一根木片,又用真气震裂,取了小小一条当做木勺,打开这琉璃瓶便挑了少许青黛色的粉末出来。
他这小木片挑着少许粉末,刚刚凑近那诡异蛊虫的瓶塞,这蛊虫便陡然来了精神般疯狂的躁动起来,发出了各种怪异的摩擦声。
安知鹿既已下定决心,也不再犹豫,极为冷静的将那些药粉一点点送入瓶塞上的孔洞。
只见那蛊虫竖立起来,有一条细长的血红色肉须如舌般疯狂舔动,极为贪婪的将那些粉末舔得干干净净。
如此三四次,安知鹿感觉到这蛊虫躁狂之意没有那么明显,他便小心翼翼的盖上了装着青黛色粉末的琉璃瓶。
他这一停止喂食,那诡异蛊虫却突然凶悍起来,疯狂摩擦瓶子,但安知鹿冷笑了一声,直接将木盒盖住,再小心翼翼的放入那残破神像下方的孔洞之中,一切处理妥当,连灰尘都再撒了上去,看不出任何搬动神像的痕迹,他才放心出了这偏殿的门。
……
又一个清晨
。
对于春风得意的人而言,每一日都太短,恨不得每日里都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可以恣意寻欢。
偶得春梦的人儿,或许更喜欢长夜漫漫无尽头,但对于夜夜春梦无尽头的上官昭仪而言,长安的每一个夜晚都是难言的煎熬。
花洒罗衫湿。
上官昭仪醒来时,浑身的骨头都是酥软的,连脚指头都不想动,但偏偏她体内那真气却变得更加迅猛有力,一缕缕如活物般不断往小腹下方坠去。
她的修为在不断的精进。
原本修行速度缓慢的妙元真解,在这种阴欲经的作用下,即便她有意疏忽修行,也比寻常修士的修行速度要快出很多。
看着铜镜之中满面的潮红,上官昭仪无力地伏在梳妆台前,忍不住想哭。
她很想逃离这座书院,逃离长安,然而她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变成了笼中的金丝鸟。
只要她想逃离长安,那位觊觎她的皇子,恐怕就会失去等待的耐心,将她变成真正的淫娃。
她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真气,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直觉反应。
她不知道这种煎熬还要等待多久。
虽然夜夜梦见那一双绿眸,但是他的面目只存在想象之中,始终十分朦胧。
最可怕的是,昨夜有那么一刹那,她直接骇得从梦中惊醒,因为云雾扰动之中,那绿眸的面目,竟差点变成那名皇子的面容!
绝对不可以!
她的双肩都抑制不住的抖动起来。
她真的担心自己的意志力抗不住这样的折磨,真的担心在今后的梦境之中,那雾气彻底散去,然后出现的面目变成自己最憎恶的那张脸,但自己却无法控制的在那张脸的身子底下承欢。
那时候,自己是真正的沉沦了吧?
她在梳妆台前伏了许久,却始终没有梳理自己的长发。
她起身之后,又在靠窗的蒲团前呆坐了许久,渐渐忍不住埋怨起自己的命不好,埋怨那名少年郎为何还不来长安。
已过了早餐的时间,她却没有丝毫胃口。
突然间清幽的道间响起脚步声,接着一名女子在楼外轻声道:“昭仪,太史局的一位官家托人送来一封信和一卷东西。”
因为生怕有人在夜晚过来,听到某些不堪的声音,所以她特意交代过,她这段时间闭关修行,唯有她的侍女在日间方可接近这座竹楼。
听到太史局三字,她呆滞的眼眸之中倒是瞬间出现了神采,她迅速起身,下楼开门,接过了侍女递进来的东西,便
又飞快关门上了楼。
她打开太史局那位官员送来的信笺,只是扫了一眼,心脏就突然跳得厉害。
太史局的这位官员信中很客气的说道,昨日里长安最好的画师严立正巧到他府上做客,酒过三巡谈及黑沙瓦一役,严立听得那少年英雄一剑镇守孤城,尤其听到最后为了救那许推背,他孤身一人和吐蕃大将格桑对决,心情激荡不能自已,便主动要帮绿眸绘制一幅画像,他生怕自己描述不够精准,便又将太史局和自己身陷黑沙瓦的另外一位同僚也迅速请往家中,两人仔细描述了半宿,严大画师笔落惊风雨,最后成的那幅画两个人看了都觉得像极了那位少年,如此神乎其神的绘画技艺,赞叹之余,他知道上官昭仪平日里也十分喜欢书画,便将此画送来给上官昭仪观瞻。
严大画师的画像。
画的便是那绿眸!
上官昭仪生怕自己出现了幻觉,仔细逐字逐句的再看了一遍,看完这封信笺的刹那,她便欣喜得差点晕了过去。
她展开画卷的时候,每一根手指头都忍不住的发抖。
画卷徐徐展开,当完整的展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几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欢喜的呻吟。
一名身材并不算高大的少年,无比冷峻而平静的站立在城中大道上。
他的身后,是跪倒的格桑的尸体,是那些黯然离开的吐蕃大军。
他的眼眸并没有她梦中的那般绿,他的眉眼也并非是那种一眼便漂亮得过分的英俊,但他的那般气度,那种宁静而强大的气息,却是跃然纸上。
她越看就越喜欢,越看就越是呼吸不畅。
她看了许久,闭上眼睛,只觉得那少年的眉眼,无比清晰的深印在她的脑海。
真的是想象中的样子呢。
她偷偷的笑了笑,突然想去睡个回笼觉。
……
三皇子换了一身石青色的常服,这件常服两肩前后各有五爪正龙团纹,这两团团纹在暗处显现不出来,但在阳光的照耀下,却会显现出金色,显得威严而华贵。
他对自己的容貌极有信心,所以只是将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其余倒是没有特别的拾掇。
像他这样的人,哪怕不带任何的配饰,任何的少女、妇人看到他异常挺拔的身姿,看到他显得异常阳刚的面容,应该也都会在心中产生一个念头,这才像个男人。
他上了一辆马车,在另外两辆马车的护送下,慢慢的朝着石山书院行去。
计算上官昭仪进入六品的时日,三皇子倨傲地想,这般熬鹰
的手段火候已经差不多了。
无论是皇宫里还是各处的军营里都有专门的人熬鹰。
熬鹰的过程并不复杂
熬鹰人会绑住这只鹰的爪子让它呆在专门的房间将它放在粗麻绳上然后将清水和牛肉放在它的面前不远处。
站在麻绳上的苍鹰晃晃悠悠无法休息熬鹰人还会不时“摇鹰”并且发出各种野兽的嚎叫声和一些独特的口令不断制造压迫感让忍饥挨饿的苍鹰逐渐失去斗志。
等到这苍鹰终于极度萎靡看人的眼神也是变得可怜兮兮吃了熬鹰人给的肉甚至允许熬鹰人抚摸它的头部那这熬鹰已经算是成功了。
接下来便只是要训练它适应主人的叫唤让它每次捕猎之后有一块肉吃它就会越来越听从主人的命令不会再有挣扎对主人渐渐变得绝对的顺从和忠诚。
上官昭仪自然不会轻易屈服。
只是她越是洁身自好就越是只能自囚于那座竹楼。
真气日夜侵袭之下到了今日她的精神也应该极度萎靡。
那便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的煎熬。
他将自己送到上官昭仪的面前。
对于上官昭仪而言他现在就像是熬鹰人放在那苍鹰面前的鲜美的嫩肉。
但他要上官昭仪看得到却吃不到。
要让她变得越来越饥渴将她仅剩的那点点意志彻底的摧毁。
等到她彻底的沦落主动乞求自己双修求着自己索取那他到时候再用给一点点甜头慢慢驯服的方式将她最终变成绝对忠诚的女奴。
权势交换之中主动送上门的裴云华并不能满足他的征服欲。
征服上官昭仪这种长安洛阳的少年们都梦寐以求的女神才能让他有强烈的快感。
那些自视甚高的年轻才俊们或许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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