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说一面觑着乔文心的神色,见她似乎并无波动,便继续缓缓道:“咱们嫁过来这些年,大公子一直以礼相待,从未有丝毫失礼,足可见确是位值得托付终身的好儿郎,太师当年,确实是用了心为您择婿的……”

“那又如何呢?”乔文心却忽然开口:“我晓得闻颂早就死了,我晓得我爹爹是为了我好,我也晓得韩桢……韩桢他是个好人。”

花月一时怔然,铜镜中乔文心的面容模糊,下一瞬却又清晰,原来是她霍然转身,定定地看着自己,“可那又如何?我心里不乐意,我就是不乐意!我就是惦记着闻颂,韩桢他再好,可我偏偏不喜欢。”

眼见花月局促不安,乔文心无声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罢了,你不懂,别人也不懂……都下去罢。”

花月退出了乔文心的房间,掩上门,转身却见梅君和竹君二人正紧张忐忑地候在院中,不由得疑道:“你们两个在这里作什么?”

二人见是花月,异口同声地唤道:“花月姐姐!”

竹君埋怨地瞪了梅君一眼,作势就要跪下,道:“花月姐姐,求您救我!”

梅君也跟着要跪下,花月忙一手一个将二人扶住,“这是作什么?有话好好说,若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尽量帮忙。”

“我就知道花月姐姐最是心善了!”竹君紧紧抓住花月的手,道:“之前观棠斋里那位的事儿……您是知道的,虽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却难免遭其人记恨。如今眼见程姨娘要翻身,我们在观棠斋里怕是待不下去了,还请花月姐姐同夫人说一说,把我们挪回澜月阁来,哪怕做个粗使丫头也行!”

梅君跟着连连点头,显然也是如此想法。

花月不免有些哭笑不得,“你们都是家里正经的二等丫鬟,哪里就要沦落到去干粗活呢?我是和程姨娘处过、说过些话的,只觉得她甚是温柔和善,并非那等蛮横刁钻之人,怎么会因一些琐事就记恨你们呢?”

梅君咬了咬嘴唇,道:“花月姐姐,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深宅大院中的女子,像你这样良善之人又能有几个?程姨娘她在观棠斋中时是老老实实的,可只看今日,她才在慈荫楼多久,就能哄了太太高兴,亲自开口要为她办酒,便足可见她的心机手腕。似我与竹君这等同她有过龃龉之人,她得势后若不施以几分颜色,日后如何在家中立足?”

竹君跟着道:“可我等纵使为人奴婢,却也是爹生妈养的,岂能甘愿做她立威的那块垫脚石?”

花月叹声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只是夫人才把你们派去给了程姨娘,若她不主动开口,夫人就把你们做主调回来,岂不显得夫人刻意刁难?此事怕是不行。”

竹君、梅君二人急道:“那该如何是好?”

花月沉吟片刻,道:“不若这样,你们先回去,只瞧着程姨娘那头的反应,若她当真为难你们,你们再来告诉夫人,夫人也好有个由头啊。”

梅君、竹君二人面面相觑一阵,也觉得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悻悻应下,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澜月阁,朝观棠斋而去。

离荣太太发话要为新进府的程娘子办酒、正式提她为姨娘,才过去不到半个时辰,观棠斋仿佛已经全然换了一副样子,从前暗淡的灯火此刻内外通明,院里两三个洒扫丫鬟也骤然活过来似的,脸上挤着热切的笑意,向匆匆回到观棠斋中的韩桢和程娇二人行礼。

韩桢面色淡淡,并不以为意,程娇却难免受宠若惊,干笑着同她们几个点头致意。

韩桢拽着程娇的衣袖进了厅中,随手半掩上门,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程娇一时没想到他语中所指,“想什么?”

“酒席。”韩桢道:“我母亲虽是好意,可她不知你两年后终将离去,此事闹得大了,与你无益。”

原来他惦记的竟是这个……程娇心头一暖,对着韩桢澄澈的眼眸,不知怎么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低下头避开韩桢的目光,仔细思考了一番,道:“其实太太此举,于我反倒是有利的。”

见韩桢只是沉默等着,程娇便顾自说下去,“来你家住了这些个日子,我又明白一些事。原来不是你到了那个位置,自然而然就会得到那个位置应有的尊重和体面——尊重和体面,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来东京前,你对我说得很好,我也想得很好,我以为我到了你家,顺理成章就能像在徐家、在阿芷姐姐身边那样开始上手打理庶务,但实际并非如此,我于太太、于夫人而言,只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在我表现出自己的能力与人品之前,她们不信任我,也是理所应当。”

韩桢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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