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兹!我是你亲兄,当朝二皇子!你敢杀我?”

李惟旸华服带血,蓬头垢面地瘫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指着身前站着的女子。

“哈哈,这话倒令人费解。二哥早已被父皇厌弃,妹妹我有何不敢啊?”李惟兹的脸庞被殿内血色衬得更加白皙莹润,她凤目微挑,眼角处有颗鲜红小痣,随着她眼眸弯弯也轻轻跃动着。

“带走吧,处理干净些。父皇也不愿再看到他了。”

她下了令,很快就上来一批人,将他塞了口抬出去。李惟兹就这样轻松地走出殿外,她衣摆上描了金色的凤凰,就在步态轻盈间掠过路边的矜贵草木。

太极殿内。

“惟兹,你二哥那边可安置好了?”当朝的天子在案前已经显出老态,这些时处理日儿子们的暗斗弄权已经叫他心力憔悴,唯有这个二丫头做事还算得体,能替他这个父皇分忧解难。

“回父皇,已经安排妥当了。儿臣劝好二哥,他今日就启程晁州,就是之前与您商讨的那块封地。”

李惟兹温言回到,又很快换了一副哀恸之态说道:“二哥本是不肯走的,女儿劝他半日,又与他同去母后的坟前呆了许久…他最后只是叹气,说终究是对不起父皇的,也无颜再见父皇了。只愿晁州少苦寒,能好好活着。”

李惟兹说得动容,声音也慢慢低下来,眼眶泛起了红。一张艳色脸庞上满是悲伤,柳眉颤颤,眼睫闪闪。此刻任是多铁石心肠的人了见了,都会心生怜惜,不忍再问。

天子只是听着,都难掩心中波动,看着女儿的悲色更是伤怀,只开口宽慰说:“二丫头莫伤心,你们几个都是朕看着长大的,却不想惟旸却为了这个位置做出许多不齿之事来…他能明白自己的过错就好,也不枉朕留他一命。”

李惟兹伏地一拜,“父皇,儿臣只有四弟弟和七弟弟两个兄弟了。他们年纪小,身子也都不太好,日后如果有何错处,还望父皇多多教导…儿臣也不愿再与他们离分了。”

李隆恒心里亦是不忍。老三谋逆,老二协助,杀一子,离一子。儿子们全是为了他们父亲的尊位,也是为了保住这尊位,他又失去了两个成年的儿子。

“回去好好休息吧,父皇只愿你们都健康平安。另外,加封二公主为东平公主,礼部择吉日行册封礼。”

对于这个既帮他处理了国事,又摆平了家事的女儿,李隆恒也给予了他自以为足够的补偿。

李惟兹缓缓抬起头来,看到父亲那张疲惫颓唐的脸,只觉得他身后御座上的金漆极美。那样闪耀夺目的颜色,让他的面容显得枯槁难看,从内而外地散发出一些不健康的黑沉。这个老人已经叫胸前的暗色团龙压得喘不过气来,而她即将册封,也许需要换一些更加华丽和高贵的服饰了。

“谢父皇恩典,儿臣告退。”

公主府中。

一批史官文士已经潜心修史两年有余。当年接下这门差事,人们皆道公主贤明,关爱幼弟病体,体恤父皇忧心,所以接过重任。

为国修史,乃是要事。非亲贵贤能之人不能为之。

“楚唐二公主惟兹,母裴氏贵妃早逝。年十二,养于孝惠皇后膝下。公主早慧,美姿容,帝甚喜…

楚唐二十三年,北定鞑靼,巴彦山大胜,太子惟昀薨。二十四年,皇三子惟倾于猎场谋反,帝诛之。皇二子惟旸亦谋其事,帝感其愧悔,流放晁州。”

“写得也太直白,不聪明。”李惟兹看到那几行字,摇了摇头。

正编史的是公主府里的文士,年纪不大,公主的突然驾到叫他立马慌了手脚。

“公主恕罪,这…这只是初稿,还需与师傅们商讨后呈给公主。”

李惟兹看他清秀的脸上很快涨得通红,心中好笑,一把掐住这小文人的下颌,教他怎样面“圣”。

“你叫什么名字?看着本宫回话!”

小文士这才愣愣地看向她的脸。

李惟兹唇色如樱,眉似柳裁,一副如玉面庞上却隐隐透出些锋利。凤目贵气,诸神清冽。

“说话。”李惟兹极温柔地说出两个字来。

“殿下…殿下恕罪,微臣齐固。微臣拙笔只是初稿,还需与府内的师傅们多番商讨后呈于殿下。”

文士瞧着她的脸,一边磕磕巴巴地说着,一边又缓缓移开了视线。

她松开这人的脸,记下他的名字后默默离去了。

李惟兹主动出手的次数不多,这次解决李惟旸是一件,再就是之前揽下的修史一事。当年父皇看好喜爱经史的五弟,幸好她有所准备,趁早截了这门差事。皇帝体恤五皇子身弱,也没有过多纠缠,想着对女儿这些年也是亏欠,便也爽快给她这门差事。

五皇子李惟晏先天不足,虽文采风流,不久之后,就薄命而逝了。

在筹谋终局之前,许多工夫都需提前做好。

而修史,则是除了战争之外,唯一能改变国家走向的手段,亦是登上大位的必然手段。

这些都是三哥的失败给她留下的深刻教训。

“殿下,晁州那边已经打点好了。”

内室,一名身着墨蓝短袍的男子行礼回道。

“做得不错荆风,本宫要二哥好好在晁州活着。懂吗?”李惟兹倚在贵妃塌上,目光犀利地看着他。

“殿下放心,这死囚与老二有七八分相似,到晁州以后幽居于寺中,不会有人察觉。”

荆风目光灼灼,狼子野心毫不掩饰地从瞳孔里渗出。

“说话谨慎些,这般夹枪带棒的讲话,哪天本宫也保不住你。”

李惟兹不喜他这般外露。

此人是她心腹之一,敢用他做这些事,也是因着他裴家旁系血脉的身份。荆风的母家与她母族有亲,当年灭门惨案中许多旁支流离失所,改名换姓,朝廷查来也颇有难度。保下此人,李惟兹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有消息了吗?那何贤妃为何突然被禁足了?”

李惟兹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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