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是县令之女,嫁的又是齐家,这种富贵人家。
她但凡重铸佛像,那都不是空心的。
每次用个百十来斤铁,都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瞧着废铜烂铁被搬出来,看守的老差役也没当回事。
随便糊弄的写了两笔头,就直接放行了。
言今:“王夫人,我送你回齐家吧,正好我找齐二爷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谈。”
至于白降他们,先回医馆去,也能帮忙照看下崔大寿几人。
等到上了马车,就见王夫人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其实有些话,以我的身份本不该说,但言娘子就算与齐家要做生意,也尽量别带上齐涟,否则我总是不放心。”
王夫人话说得委婉,但言今却立刻听懂了:
“是因为秦璋的缘故吧,夫人只管放心,他们俩不会有任何交集,而且秦璋也不会登门到齐家来,自然不会传出对你不利的流言蜚语。”
王夫人却还是满脸担忧的说道:“那是你不了解齐涟,我与他夫妻一晃也快十年了,他待我确实不错,但就是很多小事上,总是爱钻牛角尖,一旦他觉得不对劲,就算谁劝都没有用。”
“好,除了粮食的事情,我与齐家再有别的生意往来,一定不会牵扯上齐大爷。”
等到了齐家,为了避嫌,言今都没往大院那边去。
而是直接去的二房那边,找到了齐航、
“言娘子与我堂嫂,如今倒是相处得和睦,你可真是有本事。”
每次提到此事,齐航是真暗暗称奇。
言今却一笑说道:“看来最近粮食的生意,齐二爷是瞧着有得赚,都不愁生意上的事情,开始拿我打趣起来了,既然如此,我这有件天大的买卖,索性也就没必要提了。”
齐航赶紧作揖,笑着赔不是:“这不是你我熟悉了,说笑两句嘛,言娘子这是又从哪,弄来发财的门路要照顾我了。”
知道齐航是在说笑,言今当然不会真生气,俩人一起落座后,她就马上说道:
“我知道齐家的生意,遍布各行各业,不知道有没有好的铁匠,我想造点东西。”
齐航:“巧了,我手里确实有铁匠,这县里再到十里八乡的农具,基本上都是我齐家做出来的,毕竟锄头镰刀,也要用到铁,这是朝廷管制的东西,在这县里除了我齐家,旁人可是没资格大批量做农具的,就是不知道言娘子要打造什么,若是兵器那还真是天大的买卖,就是打造完,你我都得掉脑袋。”
就是知道不可能,所以齐航才拿出来说笑。
但是言今,却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我弄到一批精铁,想回炉铸造成枪头,还有一些三棱的尖角铁,你手里有铁匠那就太好了,毕竟这些东西,实在不方便,找个铁匠铺明晃晃的去造。”
齐航直勾勾的,盯着言今看了好一会。
他倒没啥别的心思,只是在确定,言今好像真的不是在同他说笑。
“我说姑奶奶,我也不问你精铁从哪弄来的,但这种杀头掉脑袋的事情,你也别带上我。”
这哪里是天大的买卖,简直就是天塌般的祸事。
言今看向他:“变则通,这话你们经商的,应该也明白。如今时局动荡,或许看着与咱们好像没关系,但就拿行军炭,还有强征充军的事情来说,齐家没少花银子吧,若再来几次,纵然齐二爷你再会赚钱,只怕金山银山也不够往里搭的,到时你可如何应对才好呢。”
像齐家这种人家,别说族中儿郎,若是家生奴才,被抓去强征充军。
人家都要说,齐家这是要落败了,这点银子都出不起。
到了生意场上,也会势弱,被人小瞧,本来能谈成的买卖,人家质疑你的实力,都不会与你谈下去。
所以言今一提起这个,齐航直接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就这两波事情搞下来,齐家已经往府衙,送了小一千两的银子了。
甚至看王县令的意思,还想狮子大开口,在齐家身上,多撕几块肉下来。
可向来民不与官斗,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齐航也愿意捏着鼻子认了,商贾之家看着再富贵,在府衙眼里什么都不是,这点他还是很能认清自己位置的。
齐航越想,心里也是越憋闷:“言娘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先是收粮,接着又要锻造兵器,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还想揭竿起义不成。”
“为何不可。”
言今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等同承认了齐航的猜测。
这也叫齐航始料未及,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
好半晌反应过来后,齐航就发现,言今竟然还有心思,坐在那喝茶。
急得他,直接都站起来了:
“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知道言今你胆子大,但我是没想到啊,你还疯,疯到连命都不打算要了,我都有点后悔,怎么就同你扯上关系了。”
言今依旧云淡风轻:“我就不信,我第一次同你提及收粮的事情时,你没想到这上面来,可你不还是上了贼船,现在想下去可有些晚了。”
一脸义愤填膺表情的齐航,忽然间捂着嘴,都难掩笑声。
等到总算把笑声憋回去了,他就凑到了言今身边说道:
“既然你都把我当一条船上的人了,那就说说吧,你究竟什么来头,我可不信你是农家女,还有伯母那谈吐,比我见过的那些官家夫人还要端庄亲和,现在兵荒马乱的,谁不想追随个明主,你背后究竟是哪家的势力,可别和我说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一套。”
齐航想不激动都难,别看他在县里,好像人人都挺羡慕。
觉得齐家有钱有势,如今他又当家作主。
实际上齐航走南闯北,有了眼界后,很清楚齐家这点家底什么都不算。
他就算倾家荡产,去投靠南边,那些反了的藩王,还有将军,都没人瞧得上他。
所以在隐隐察觉到,言今身份不一般,而且越来越叫他佩服之后。
齐航有求必应,也是为了拉拢关系,赌一把能找棵大树乘凉,将来若能论功行赏,他也能摆脱商贾的身份,摇身一变走入仕途。
齐航此刻的野心,全从他的神情间流露出来,丝毫不加以掩饰。
但是言今,却只能叫他失望了。
“那恐怕要叫你失望了,我没有什么背后的势力,不过都说嫁鸡随鸡,那这样讲的话,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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