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回到闲月阁时已经日落,闲月阁没种什么花,只有几杆翠竹一棵银杏,清淡的竹香混着泥土的味道环绕在庭院中。
有一说一,虽然时予的衣品不怎么样,但是这个庭院还是很符合顾清珩的审美。顾清珩还想着等来年开了春,一定要再多种上几束花,不过眼下一堆事等着去解决,但愿来年他能来得及亲手种下一个春天。
程泽房里亮着灯却没人,他始终坚信自己那天没看错,萧疏寻分明是把那股浊气收入囊中。但奈何没有证据,秘境的池水又被浊气干扰,除了他,也就只有那个木妖看到了。
他不信邪,只身来到萧疏寻经常独自修炼的后山。
夜幕低垂,白日里后山就显得十分幽暗静谧,到了夜晚更是添了几分神秘。萤虫在草丛间舞着,刚落在叶脉上就被程泽的脚步惊走。
程泽坐在萧疏寻往日经常打坐的那块石头上,环顾了一下四周闭上眼,在心里默想着各种事情之间的联系。
让他更为好奇的是,为什么浊气只能附着在自己的断水剑上,但萧疏寻就可以自己和浊气融合。还是说,那根本不是浊气?
程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转念一想也不是没可能。程泽从来都不觉得萧疏寻是什么正人君子,就像坏人从来不会觉得好人的善是对的,好坏是相对于自己而言。
程泽梳理来回最终得出一个结果:萧疏寻不是没有因为灵根受损就去修习邪术的可能。
但他得有证据,他得证明他的猜测。
“我有的是耐心和你耗。”晚风吹得人清醒了许多,程泽忽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小友,或许鄙人可以助你。”
一个似远又近的声音响起,程泽迅速起身召出断水剑握在手里警惕地看着四周:“谁?”
旁侧河水中央翻滚起来,在其中形成一个漩涡,漩涡渐渐漩向空中,勾勒出一个人影踩着水面走上岸。
那人戴着一个玄铁兽纹面具,遮了大半张脸,一身烟墨色长衣完美地将自己隐藏在黑夜中。程泽提剑指向来人:“你是谁?”
“这很重要吗?”墨衣男子一手自然置于身前,另一手轻轻一抬手心朝上,浊气从他手心中跳跃出来。男子一边欣赏着自己手中的杰作,抬头去看程泽的反应。
程泽目光在那股浊气上落了几瞬,那人收了手继续说:“看来你心里清楚这是什么,你不是想打败你那个小师弟吗?这东西可以影响他的心神,届时人人都会看到他失控的样子,他还有会有在仙门继续待下去的机会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想做什么?”程泽嘴上这样说着,却已经收了剑,“你少哄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朋友不是吗?”夜色之下,墨衣男子压低声音笑着,让人心里发怵。
程泽与他拉开距离,又问:“那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好处自然有,不过这不是你该关心的。”男子手一挥,那股浊气,确切说是鬼浊荡到程泽手中。“东西给你,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看你自己了。”
墨衣男子向后退了几步,消失在黑暗中,来时无声去时也无声。四周又静了下来,若不是程泽手上那团鬼浊他还以为刚刚是自己的幻觉呢。
但他多少还是有些犹豫,纵使程泽心里妒恨萧疏寻已久,但这人来路不明,也不知抱着什么目的,更是不可轻信。一个萧疏寻事小,可若是因此连累整个清屏山程泽必定是不会做的。
第二日顾清珩睡不得懒觉,如今清屏山流言四起,萧疏寻处于风口浪尖,他这个做师尊的自然也连带着被谈及。早训还没开始,顾清珩就先踏着步子往紫极仙阙和各长老议事去了。
萧疏寻从房里出来时刚好看到顾清珩出了闲月阁的院子:“今天倒不当懒兔子了。”
紫极仙阙在清屏山半山腰,面朝东面,殿宇修的金碧辉煌,是商议大事与招待贵宾的地方,清屏山那点家当估计多半都用在这了。
顾清珩端坐中央,左右各坐着两位长老,这些人中,也只有恒一与他年纪相仿。其他人上了岁数也不爱参与什么事,仙试也没露面,听说了浊气这才现身商量对策。
“如今这流言蜚语都传到我的耳朵里了,萧疏寻有没有利用浊气,还是他根本就是修了歪门邪道,时予,你给个准话。”
长老不愧是长老,苦修几十年嗅觉灵敏,只是听上一听就能猜到事件的所有可能性。
“苍云长老,我可以保证,疏寻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顾清珩语气恭敬,这些人都是有些威望与地位的,纵使他是掌门也要礼让三分。
顾清珩不敢赌,不是人人都会觉得萧疏寻没做恶就是好的。只要沾上与魔相关的,众人都是喊打喊杀,哪怕萧疏寻什么也没做。
“我会查清楚浊气一事,给诸位一个交代。”顾清珩神色认真,再次承诺。“恒一,前些日子我与疏寻出山时,也在外遇到过浊气,我得离开山门,届时这门中事物得麻烦你代为处理。”
恒一应下,众人离开紫极仙阙。恒一和顾清珩走在后面,想到那日玄虚秘境的场景,恒一仍觉得有些后怕。
“那天要不是你,萧疏寻还不知道会怎样呢。”恒一看着脚下说道。
顾清珩在心里翻白眼,他死了那小子都不会死,他都能想象到,晚去一会萧疏寻俩眼一瞪,大招一开,谁能伤得了他啊。
“浊气不是小事,总之清屏山各项事务还得靠你了。”顾清珩停下步子神色认真地看着恒一。
恒一也转过身正视着他:“放心。”顿了顿又问:“不过,这浊气来无影去无踪的,你准备从何查起呢?”
这问题还确实把顾清珩问住了,看起来似乎真是毫无规律可言。而且也不知道遇到的这些浊气到底是鬼桀还是鬼浊,那本书上还被人撕去了一页,若真是有人在炼化鬼浊,那更是不好查了。
顾清珩想了一会实话实说:“也没有什么太明确的方向,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去之前出现过浊气的地方看看再说。”
“万事小心。”
恒一原本是不怎么喜欢这位掌门人的,关于萧疏寻程泽那些事他也是听过的,觉得闲月阁的人太势利。不过近来亲眼所见这些事,倒是有了些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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