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再想下去会满脑都是某些脏污废料,他连忙转移注意力,看向乔蘅在做什么。
全然不知燕嘉允都脑补了些什么东西的乔蘅正在收信,心里很是轻松。
得到燕夫人的认可能帮助她在燕府站稳脚跟,以后多多来往信件大有裨益,等有空时回老宅拜见他们也未尝不可。
乔蘅道别了燕嘉允,回到垂英阁,仔仔细细地写了回信。
之后的几日,乔蘅都呆在垂英阁里睡觉,借口是身子不爽利,燕嘉允无所谓她睡在哪,只问了几句她腹部可还疼。
他能想起来关心这些,乔蘅觉得在男子中也算稀罕了,温声说不疼了。
终于,过完了十一月,来到十二月。
燕嘉允复值之日,乔蘅的“江南牌”铺子也终于要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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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即将开张,乔蘅打算亲自去看一眼。
她畏冷,穿了厚厚的绒衣出了门。在院子里碰到练刀的燕嘉允,大抵是熟络了些,他难得多看了几眼,道:
“天气凉了,近日街上乞讨流民为了过冬,数次抢劫勒索百姓钱财,锦衣卫和顺天府尹都在监管查办……你这是去哪?”
乔蘅笑道:“出门走走,妾身穿的厚实,带了婢女跟随,不妨事。多谢世子关心。”
没打听到什么,燕嘉允也没多问,在她背影消失在燕府大门的时候又忍不住抬眼看过去。
整日来无影去无踪的,乔蘅这是在忙什么?什么事非得燕府少夫人整日亲自过问?
这些时日过去了,她也从未跟他提过。
燕嘉允收了视线,没什么表情地回了正房,换上飞鱼衣,系紧腰封,佩上绣春刀出了门。
锦衣卫要守卫皇城,近日流寇不断,圣上特令严查处置,他复值第一日,自然不能例外。
既然乔蘅不给他讲出门去往何处,那他也不告诉她了。
……
“江南牌”铺子今日开张,是一间成衣铺,里头衣裳款式婉约清丽,让人眼前一亮,不少出来逛街的女子和妇人都忍不住围过来瞧瞧。不一会儿,门口就围了许多人。
掌柜满脸笑容地在门口迎客:“都进来瞧一瞧看一看啊,三日入铺买衣裳只收一半钱,多买多实惠!”
店小二往外撒纸花和铜钱,许多行人忍不住上前去抢。
“瞧着真漂亮,进去瞧瞧?”
“走,本夫人正好缺衣裳……”
行人熙熙攘攘,铺子开业就生意火爆,价钱属于中上,但成衣质量比有的富贵人家自己做的还好,因此许多有钱的妇人都是一口气买两三件带走。
掌柜笑开了花,银钱流水一般入账。
乔蘅装作是客人进来逛了逛,听到不少人在赞誉声,心下稍安,看到掌柜在忙,她就没去打扰,悄悄出了铺子。
周围人多,榴月替乔蘅开挡着行人,费了些力气才挤出去,她不禁夸道:“姑娘好生厉害,画的花样子这么受欢迎……哎呀,是谁踩我?”
乔蘅听到榴月的话之后转过头,却看到一高一矮两名男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轻轻蹙眉,刚想离开,其中高个子男子就突然上前一步捉住她的手腕,阴冷笑道:“你是……乔家的乔蘅?你当真嫁来京都了?”
乔蘅蹙眉,想甩开,却一下子没甩掉。听着声音耳熟,她警惕着未开口。
榴月啪的一下打掉男子的手,呵斥道:“你谁啊!手这么脏!当街轻薄女子是犯了刑律的知道吗?”
“这你就问对了,我是谁?”矮个子男子冷笑一声道,“我们在江都县住了这么久,你们姑娘从没正眼看过我们这种生意人一眼。后来良田淹了,你们乔家欠债不还,我正愁没机会找你,没想到你自己在京都送上了门……”
“跟她废什么话!”高个子一双三角眼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略带垂涎之色,满是阴冷恶意地盯着她,道:“快点还钱!你不受燕世子宠爱,没有了靠山,不还钱就用你自己来抵债,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乔蘅蹙着眉,心道,原来是讨债的。
她抿了抿唇,开口道:“你们要多少?”
高个男子道:“多少?你欠多少你心里没数吗?”
矮个子紧紧盯着她,从身后掏出一个棍棒。目光阴狠而贪婪,像是盯着肥肉的狼。
乔蘅心里感到一阵恶寒。
这两人不是纯粹的讨债人,更是流落京都的流民。
讲心里话,她哪怕挣了钱也不想给,良田不是乔家淹的,搬弄是非也不是乔家做的,皇家颠倒黑白,转头又拿她乔家的钱去填窟窿。
被这个男子贪念的目光裹满全身,乔蘅在这一瞬间是厌恶的,厌恶这些盲目向她讨债的愚昧百姓,更厌恶草菅人命的太子和皇帝。
不过现在最糟糕最要紧的事情是,她打不过他们,更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榴月眼看情况不对,张开双臂护在乔蘅身前,呸了一声:
“你们两个流满癞子,满口胡言就来讹我家姑娘的钱,我看你们就是草匪流寇,专堵姑娘家,真是恶心至极!”
话罢,她猛地推了一下乔蘅,道:“姑娘快跑!”
随即转身对着两个男人扑出去。
乔蘅一个趔趄,往前跑了两步忍不住回头,看到榴月孤身拦在两个男人身前,心头仿佛在滴血,但她没有犹豫,单薄身体用尽全身力气往前跑。
周围人多,她顾不上更多,张口便喊:“来人啊!有人抢劫了!来人啊!”
街上来闲逛的都纷纷朝着这边看,但这两个男人长得凶神恶煞,榴月挨了一棍子,痛得跌倒在地。她会拳脚功夫,可远远不是这两个男人的对手。
榴月死死抱住高个男人的脚踝:“来人啊!有人欺负弱女子了!”
“干什么呢!快放开人家姑娘!”
有路过的男子远远呵斥,却被高个子男子狠狠唾骂一声,他顿时不再敢上前。
矮个子男人怒骂着朝着乔蘅冲过来:“臭女人,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乔蘅不管不顾地对着前方武器铺子跑过去,在掌柜惊愕的眼神,随手拿了个锋利的长刀往外跑,对着迎面而来的矮个子男人腹部撞过去。
他躲避不及,被险险捅了一刀,痛得面色扭曲,摔在地上前大叫一声扑向乔蘅。
乔蘅体力已经所剩无几,勉强避了一下,却还是被他用匕首划到右肩膀,发出一声痛呼。男人摔在地上爬不起来,她也踉跄着跌倒在地,脚踝顿时传来一阵撕裂似的痛楚。
她面色有些发白,钻心的疼和刺痛的肺让她几乎喘不上气,回头看了看地上汩汩流血的男人,她怔怔的,拿着刀的手隐隐哆嗦起来。
她……她杀人了!她竟然杀人了!
“何人在此闹事!”一声冷叱传来,身着飞鱼衣的沈朝信走过来,瞥过来一眼,有些诧异道:“燕世子夫人?”
“是、是我。”乔蘅的手还在哆嗦,她慢慢站起身,控制着声音平稳,杏眸看着沈朝信冷静道:“麻烦你通知我夫君过来。”
沈朝信打量这里几眼,两个男人看着像流寇,抓捕乃锦衣卫分内之事。他在正事上不犯糊涂,用眼神示意小役去制止高个子男人,瞥了一眼美人苍白的脸,翻身上马去了隔壁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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