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立刻抽剑去试,剑意如人,纯澈澄明,招式也干净。
燕白在旁侧,时而出言点拨,观其一招一式,自有形无神,渐至浑然天成,也不过一套剑法耍下来的功夫。此等天赋,她自愧不如。
纤长薄刃流光,似满弧银弓影乱,粉白花瓣打着旋儿飘落,被一线白光斩做两片,飘入茶汤中悠悠荡荡,陆清尘冲燕白遥遥举杯,无声启唇。
见宁朝仍在领悟,陆清尘又不耐烦摆手,燕白无声退去。
越过松林崖瀑,至一座依山而建的宏伟宫观,朱墙飞檐,殿宇巍峨,为青柞峰议事集聚之所。
燕白入观,路遇弟子无一不停步招呼,她颔首回应,含笑谢绝几位师侄交谈意愿,行至连廊尽头一门前,推门而进时,见尘气浮动,于是支窗。
这是峰上特意为她留的居室,但不常来。
室内陈设简单,不过一案一榻,香炉书架。虚窗灌风,吹得案上宣纸簌簌作响,书卷齐整却落灰,燕白随手扔出个清洁术,焕然一新。
掩门后,她展开手里帕子,是片光耀粼粼的莹白龙鳞,看了好一会儿,置于奁内藏好,打算再回无尘峰呆上几日。
瞥到桌案上青瓷玉瓶时,也随手拿走了。
方才陆师兄那话,纵离得不近,燕白也能看清他说的是——莫风月。
元行舟说莫风月为月陵第一剑,那没道理不是十剑君之一,可方才陆清尘偏又说剑君皆已亡故,想必是世家隐去了莫风月痕迹,毕竟他非寻常弟子,还是莫家少主。
要拿诛邪剑,仍得从他入手。
燕白本想直接去无尘峰,途径碧仞峰时,还是停步片刻,问过值守弟子,得知元如安确实尚未回峰。
朝弟子道谢后,她抱剑扬长而去,心中疑虑不减反增。
无尘峰顶。
莫风月站立千仞峭壁上,山风鼓动他的衣袍,如展翅的蝶翼,仿佛下一刻就要翩然而去。
燕白远远看着,像看到山间清寒的云雾,与世界拉出一道鸿沟,那种孤寂冷清之感,好似与生俱来。
她上前几步同他并肩,烟云流霭中,两片如雪衣袍猎猎飞扬,浑然一体,有种孤高望远的和谐。
莫风月并未问她方才去了何处,燕白识海中剑灵也没有动静,索性也当什么都没发现。他们心照不宣闭口不谈,打的主意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元行舟死了。”
燕白盯着莫风月的表情,想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他眼中清光比山霭更浅薄:“人都会死。”
燕白闲聊般轻松,望着高耸入云的峰脊,漫声问:“就没谁不死不灭么?比如成仙?”
“成仙,也会死。”
燕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莫非你见过?”
莫风月摇头:“生者必死,不生才不灭。”
他手中还握着传讯符,侧身望燕白:“我要去后山,你呢?”
“去做什么?”
“拿守息草。”
燕白忍不住笑:“又接任务?”
“没。”见她有同行意愿,莫风月边走边道:“姜家主受伤,方才她峰上弟子传讯来,说要守息草。”
燕白疑惑道:“很急?姜家那么多灵丹妙药,怎会缺你一株守息草?况守息草药性温和,很容易寻到替代药草。”
“但若神魂不稳,便另当别论了。守息草最特殊之处,便是能稳固神魂,此功效无可取代。”
为何守息草只无尘峰上有,只因它本已绝迹,所记案卷残缺,因而修者知之甚少,后莫家引灵脉入峰,以秘术无意养出这灵草,也就只能活在此峰。
此事唯有那些位高权重的世家子弟知晓,若让邪修发觉守息草能稳固神魂,怕是要不顾一切来偷来抢,毕竟被“影”寄生的他们神魂不稳,极易失控。
莫风月丝毫不觉自己透露出幸密,又或不在乎,面上也不因姜邑受伤而讶异。
燕白眯眼,想到先前本已完成任务,可后来莫风月不知为何,又去捉了几株守息草栽在后山,那时他好似说过——“或会用上”。
燕白狐疑:“你早知道。”
莫风月并未否认,“此前去瘦云峰见到姜家主,我观她有异样,似是神魂有损。”
是刚入思过崖那一日,燕白记得。原来那时候就受伤了,但姜邑可是合道境下最顶尖的那批人,谁能伤她?
两人行至后山灵圃,见莫风月伸手就要拔,燕白眼疾手快按住他:“换一株。”
逃过一劫的守息草紧紧挨着她,俨然是先前与她相处不错那株。
莫风月闻言换了一株拔,收好后顺道察看其余灵草情况。燕白见此,走到一片不安分的灵植前,手上出现青瓷小瓶,莹莹玉露自瓶口滴坠。
浓郁灵气弥散,灵草嗅到味疯狂往这处挤,去抢那为数不多的灵露,末了,还依依不舍缠着瓶口。
燕白灌了瓶醉仙露,也算了过此桩允诺,尚有些嗟叹。
莫风月一转身,看到沉醉在灵气中的墨藤舞动身躯,蹭开云纹广袖,依恋般缠上燕白手腕——那一节看似白皙腻滑的皓腕,能将世间任何一把剑挥斩出肃杀凛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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