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盘两座墩台。

一座在军屯内,名二号墩台;

一座往北五里,名一号墩台。

营盘军户需离营值守一号墩台,每日定点燃平安烟。

军屯内的二号墩台得见,亦燃平安烟。

南迁的两营军户,所筑四座墩台接替燃烟传讯……不出一个时辰,驮城便可知悉尚郡与军屯情况。

营盘军屯共十户,两户各出一人,分驻两处墩台,五日后互换,一旬一轮,循环往复。

值守墩台,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简单:无异常,燃平安烟,有异常,烽火示警。

除此之外,就是熬。

熬完五个日夜,便可顺利归家。

期间,除了防范野兽敌袭,就是及时补充燃料,如薪草、晒干的动物粪便,以及,自行解决吃喝拉撒睡。

值守人员名单,参照借用耕牛的次序,轮到施家时,已经入夏。

“阿姊,我想和你一起去。”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施文成终于开口。

“阿姊还有我!”

早有预料的施文珺勾唇。“行,去收拾东西。”

“嗯嗯。”兄妹俩异口同声。

“阿姊,我们都出去了,地怎么办?”沉迷灌溉的半大少年,想到了菜地、麦田。

“只出去五日,坏不了。”

“阿姊,我们真能在那待五日吗?”小姑娘雀跃开口。

“多一日少一日都不行。”

“好耶。”

施文珺没忍住噗呲笑了。“别人避之不及,你们倒好,当出门游玩了。”

“汪斌、耿铭去过,都说好玩,他们还找到了好几个兔子窝。”

“你敢逮兔子了?”

“敢,我要逮一只又肥又大的兔子。”

“我要捡好多好多野鸡蛋。”

听着二人稚气未脱的话,施文珺笑容更深了。“好。”

翌日,天明。

施文珺推着装满物件的独轮手推车走正中间,施文成、施木棠一左一右跟着。

远远就看见墩台旁踱步的身影,发现她们后,停在原地不住挥手,归心似箭不言而喻。

“你们可算来了。”不等施家姐弟安顿好,蓬头垢面的蓝玉,迫不及待进行交接。“放宽心,没我大伯说的那么难,记得戌时一刻燃烟即可。”

“附近枯枝、干粪都被拾干净了,墩台内囤得也够多了,你可以不用捡。”末了,蓝玉补充了一句。

“多谢。”

大步回军屯的的蓝玉摆了摆手,既是回应也是告别。

“阿姊,我们要住里面吗?”入内扫视过墩台内情况后,施文成面露菜色。

“我先看看再说。”

一号墩台距尚郡仅五里之遥,选建在高处,整体构造似大土包,底座圆滚滚,只有一个进出口,往上逐渐收窄,直到变成长长的烟囱。

俯身入内,杂糅的异味刺鼻,四周堆满了薪草、干粪,中间是燃尽的烟灰,其余落脚地遍布前人生活过的痕迹。

“阿姊,我们要睡在这里吗?”

“不了,睡外头。”施文珺牵着施木棠走了出去。

站在高处环顾,一览无余。

将手推车上的东西卸在墩台附近,简单收拾完,又走远些带回生火自用的薪草。

申时一过,暑气渐弱,施文成和施木棠闲不住了,施文珺叮嘱了两句,便由着他们到处溜达。

平安烟袅袅升起,兄妹俩才回来,手上还抱了捆柴火。

铲泥沙覆盖火星,施文珺扶着土壁,循着月色走向出口。

【叮——】

【检测到可交换物——古烽火台,是否进行交换?】

刚探出头的施文珺身形微滞,条件反射抽回手,无声拒绝。

墩台从开修到完工,耗时近三月,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若交换至空间,没了需得重建,和自讨苦吃没什么区别。

心念一动,人已经来到了避风处。“收获如何?”

施文成摇头。“没见到兔子,也没发现野鸡窝,好在有枯枝可捡。”

“明儿我同你们一道去找找。”

“嗯嗯。”

翌日。

施文珺走走停停,用小手铲一挖草药一个准,不远不近跟着的施文成和施木棠,先是收获了一堆“野鸡蛋”,随即被告知兔子窝所在。

虽狡兔三窟,但施文珺总能精准无误地预判它的位置。

兄妹俩连连惊呼,雀跃不已。

“真有兔子。”

“好多啊!”

“没抓到。”

“还有,出来了,快!”

“又没抓到。”

“好难。”

“里面,我看见了。”

……

兔子动作迅速又轻盈,兄妹俩扑空了一次又一次。

“阿姊。”

“阿姊,我逮不到。”

“眼疾手快,预判它的动作,就能抢占先机,就像这样。”说话间,一只兔子窜出,施文成和施木棠刚要提醒,就见它被施文珺捏住后脖颈,四条腿蹬来蹬去。

“阿姊抓到了!”小姑娘拍手叫好。

“阿姊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刚才眨眼了没看清。”半大少年拍了下脑门,懊恼自己错过了精彩时刻。

“那你这次可别眨眼。”施文珺走向逃离的兔子躲藏处,在它察觉危险蹦哒前一刻,果断出手。

“好…阿姊,你你你…我难道又眨眼了?”施文成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阿姊,教我,我要学!”

“我也要学,学会了就有吃不完的兔子啦。”

“熟能生巧。”将两只兔子放进背篓,施文珺又道:“正好一雌一雄,带回家养着。你们在这看着,别让它们跑了,我再去抓一只,晚上烤兔肉吃。”

“嗯嗯。”施木棠乖乖照办,施文成不错眼盯着施文珺,试图看出门道。

但,她出手太快太准,看都看不清,更别提学了。

……

自己外出,几无所获,阿姊同行,满载而归。

“阿姊,你如何知晓兔子会从哪个洞口窜出?”一口青菜粥一口烤兔肉的施文成,求知若渴。

“猜的。”施文珺面不改色心不跳。

“啊?我还以为有什么窍门。”施文成抽了抽鼻子。

“倒是有个窍门,你不妨试试看。找齐兔子可能出没的所有洞口,堵住其它只留一处,往里熏烟它受不住自然就出来了。”

“我明儿就去试。”心情多云转晴。

“阿兄,我还想去。”啃兔腿的施木棠瓮声道。

“放心,肯定带上你。”

“嗯嗯。”小姑娘继续埋头吃。

第三天。

施文珺在墩台附近活动,时不时留意远处兄妹俩动向。

日暮西斜,燃烟结束,施文成和施木棠带着新鲜草药满脸沮丧回来。

“阿姊,兔子被烟熏出来了,但跑得太快,还是逮不住。”

“徒手逮不住,可以布置陷阱。”施文珺继续引导。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施文成恍然大悟。

“为什么阿姊抓兔子,都不用布置陷阱?”小姑娘疑惑不解。

感觉被扎心的施文成,抹了一把脸叹气:“可我学不会啊。”

施文珺摇头失笑。

自己服用过进化液,五感六识异于常人,哪里是想学就能学会的。

好在,施文成和施木棠没过多纠结,而是把心思都用在设陷阱逮猎物上。

最后,超额完成任务,捕到了一只野鸡。

第六日清晨。

将东西都收拾好放上手推车,只待李家来人交接。

“阿姊,下次我们还来。”

“行。”施文珺应答完,一阵心悸,余光飘向尚郡那边,取出背篓递给施文成。

“趁着现在天还不热,你们带着兔子和野鸡先回去,到家给菜地浇点水。我还想再挖些草药,半道见到李叔别忘了知会一声。”

“嗯。”“好。”

目送兄妹俩走出两里地,施文珺快步往反方向奔,行至山坳处脚步变轻动作放慢隐入其间。

与此同时,另一边。

“哈哈哈,我赢了!”疾驰过后,勒住缰绳,马蹄高抬,赤卓稳稳坐在马背上,发出胜利者的笑声。

“话别说得太早。”

“怎么,不想认账?”赤卓眼神微眯。

“你是第一个到的,但是马后拴着的那位,还没断气,可不能算你赢。”阿逐努不紧不慢开口。

“我不信这该死的狗奴才,命能这么硬。”赤卓一跃而下,大步流星走向被拖拽得不成人样的麻衣男子,猛踹了两下仍一动不动。“死了,哈哈哈。”

阿逐努没说话,而是抬脚狠狠碾压男人被缚住的血淋淋的手腕。

嘶——

剧烈的疼痛刺激,濒死的男人恢复意识。

“喏,活了。”

功亏一篑的赤卓气红了眼,对着没死绝的麻衣男子连踢带踹,他又痛晕过去。“晦气!”

“哈哈哈,还是你眼光好,从一堆反贼中挑到骨头最硬的。”

赤卓翻了个白眼。“行了,我愿赌服输,坐骑归你,这硬骨头,也送你。”

“马我要了,脏东西就算了。”言罢,阿逐努斩断缚绳。

“斩草除根方绝后患,死了也得把脑袋割下来。阿逐努,这可是你教我的,忘了?”

“留他们全尸曝于此,更能震慑宵小鼠辈,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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