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是又送来了什么……”
传送阵的白光亮起又熄灭,一袭青衫的弟子自阵中托出一只方形小木盒来,皱眉嘀咕。
“别管,到时候都是被丢出来的份。”身后的青年推了他一把,声音压得很低,一双眼不时往四周瞄去。
两人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圆形传送阵,阵法再往前几步便是一架极窄小的木质步梯,步梯被幽深的暗笼罩着,看不出深度,直直通往下方,有极压抑的冷自下方空气中缓缓沉上来。除此之外,只有竖起在两侧的高墙般的结界,些许透明,奇形怪状的黑影有的贴在结界后边,有的弯着身体躲躲藏藏,一眼望去,密密麻麻。
两青年皆身着竹青色长袍,肩绣飞鹤云纹,暗青墨色腰带上一把小剑若隐若现。
昆仑弟子袍。
靠后的青年弟子向一旁瞟了眼,恰巧与一只探头探脑的黑影对视,黑影肖似成人,脖颈与四肢都长得异常,此时那两人手臂长的脖颈正努力抻直着,其上的圆形物体正正对上他的视线。
“……”青年一个哆嗦,忙扭头避开,手肘怼了怼前面的同伴。
“快走,”他催促道,“在这儿待久了我瘆得慌。”
同伴低咒一声,眼神往两侧结界处一瞥即收,显然也甚是发憷,将那方形小木盒往怀中一揣,拉着另一人便快步往外走。
回走的通道仅与传送阵的直径等宽,两个成年男人无法并排行走,两人一人在前一人在后,一手皆暗自悬在腰间配剑上方。
“那位到底在这养了什么,邪性得很。”脚步声沉闷,咚咚的仿佛踩在心中,其中一人面色紧绷,忽而低声抱怨。
“谁知道呢,”后者扯了他衣袍一把,食指竖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少在这儿嘀咕,邪灵认主,耳朵灵得很,小心找那位告状。”
另一人撇撇嘴。
没再说话,两人一路沉默,空气幽冷,通道渐渐变得宽敞起来,此地竟是一个呈半月形的空间,整体来看形状如同一把刀,此时两人正是来到了长刀中部略微宽胖的位置。
“昆仑不是不让豢养邪灵精怪么。”直到走出了两侧结界包裹的区域,层层叠叠的黑影被远远甩在后面,青衫弟子才再次开口,眉毛耷拉着,显然心中不乏怨气。
“掌门特许……你管得了他?”另一人稍稍摇头,正要再说些什么,忽而迎面走来一金袍短须的精瘦男子。
两人霎时噤了声,脚步停下,恭敬弯腰。
“金大人,传来的东西在这儿。”待男子走上前来,青衣弟子掏出怀中揣着的方形小木盒,双手呈递给他。
“只有这个?”
那金袍男子看上去是个中年人,面相如鼠,眼睛小鼻子尖,仅瞧一眼便觉出一股精明的尖酸刻薄味儿,身量矮小,约莫七尺左右,仅到两人肩膀处,奈何两位弟子俯身弯腰,硬生生高出了两人一截。
“是,只有这个。”青年弟子恭声道。
金炮男人微微颔首:“行了,没你们事了,回去吧。”
两人连声应是,又告了别后才往旁侧的弟子宿舍走去,金炮男人目送着他们进屋,这才收回目光,上下抛了抛手中木盒,头疼地叹口气。
“我的亲娘哎,让别送了别送了,还一个劲的送,好东西都砸虚空罅隙里了,还美滋滋觉得自己抱上大腿了呢。”
这次的也不知那祖宗会不会打开瞧一瞧。他摇头,收了木盒,顺着两位弟子的来路走去。
这些世家的献礼,哪怕那人最终可能都不会看上一眼,也不是他能有资格打开的。他一路走,进入贴满了黑影的通道,有影子探头瞧他,见是个熟人,无趣地爬远了。
咯吱。窄小步梯下传来令人牙酸的摇晃挤压声。
那陈年老木制成的阶梯左右摇摆起来,与之一同出现的,是比幽冷压抑的静灵气存在感更强,更为沉凝刺鼻的血腥气。
金炮男人停下脚步,木头发出的嘎吱声仿佛在他头皮上摩擦,把原本已经仅存不多的头发磨得更加稀少。他头皮发麻地想,哪怕已经与之相处了一段时日,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仍然惧怕着与这人的共处。
步梯持续摇晃,有人一步一步自下方踏上来,步履沉稳,呼吸悠长。
少年面色沉静,眉目淡漠,五官似以极浓的笔墨描摹勾勒而成,情绪却如幽林古潭般波澜不显,抬眼时眸色极淡,手中提的长刀淋漓滴下血来。
金炮男人第一次见他时,少年心绪还未曾如此内敛,沉沉压着眉眼,漂亮勾人的眸中极深邃的黑,盯得久了,会错觉般的看见暗色的血自黢黑瞳仁中溢出,不加掩饰的凶戾和燥意。
如今那骇人的烦躁与进攻性也未曾消失,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浓烈,只是被尽数收敛,唯有较为熟悉的人方能感知出各中的细小差别。
或许还有那些被关押于此的死囚,近来的那些囚犯,死相可不是太好看。
金炮男人躬身站立,背后衣衫已经汗湿得紧贴后背,待少年郎真正踏上台阶,走至沉寂的传送阵前,这才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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