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胡家下人面色不善地盯着李昼,见她还不滚,捋袖子的捋袖子,抄棍子的抄棍子。
“小牛鼻子,你也是这群戏子的同谋?”
被人拿住的赵二宝臊眉耷眼,胡家怎么就知道花姐是他们的人……鬼了?
小道长救命啊。
他眼巴巴地瞅着李昼,哪还不知道,小道长已经是他们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们唱戏的在这些大户眼里,那就是下九流的玩意儿,被认定了作祟害人,哪还有好果子吃?
别说什么国有国法,县衙上自有公论……人家知县老爷能为了他们几个,得罪本地豪强?
李昼注意到了他求救的目光。
来胡府的路上,李昼用心钻研了一番功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好像在收集恐惧这种情绪上很有天赋。
她望着疾言厉色的胡家下人们,轻轻一拍腰间葫芦,拔.出塞子,口中轻声快速念出那句:“米粒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胡家下人只见她唇快速翕动,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嘀咕什……啊!”
一道刺眼白光,一瞬间笼罩了在场众人。
胡家下人们眼睛被刺激得哗哗流泪,还摸不着头脑。
“收,”李昼装模作样,一本正经地说,“收,收,收……”
说完六个收,对应胡家下人数量,她便立刻塞上了葫芦塞子,最后说了声:“急急如律令。”
这句道士经典台词,她还是记得住的。
这怪异的举动,让众人心头一沉。
一个胡家下人颤巍巍地指着葫芦说:“妖道,你,你做了什么?”
李昼笑而不语,任由他们自己脑补。
众人本来要把李昼乱棍打出,此刻却纷纷觉得胸闷气短,浑身难受。
定是这妖道收走了他们的精气,让他们变得如此虚弱!
望着胡家下人们煞白的面孔,李昼感受到一股又一股恐惧之情涌入体内。
她正要借助这股力量击倒他们,脑子一转,觉得不能就这么结束了,得好好利用一番他们的情绪。
李昼抚了抚葫芦,微笑道:“放心,贫道这葫芦,绝对没有窃走你们的精气,也绝对不会借用你们的精气,对你们下蛊,诅咒,或是把你们的精气炼制成替身,让你们体会下油锅、上刀山的痛……”
李昼每说一句,胡家下人的脸色就白一分,李昼收到的恐惧也就多一分。
她明明说的是实话,胡家下人却自动把“没有”“不会”去掉,被自己的脑补吓破了胆。
其中一人死死盯着她的葫芦,忽然振臂一呼:“我们一起上,把那东西抢……”
“一、剑、霜、寒……”李昼怎么可能等他说完,微微一笑,照着模拟器上那句诗念道。
她是想不出什么承载灵力的文字,可考过那么多年试,谁还不会抄题干了。
只是,她只念到第四个字,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阻力,扼住了她的喉咙,定住了她的喉舌,令她无法把最后“十四州”三个字说出口。
是因为现在的她,还不足以达到这个地步吗?
李昼思索片刻,果断改口:“……官、山、县。”
一剑霜寒官山县!
虽然逼格一下就降了许多,但李昼成功说出了这句改编的诗。
一股血腥气涌上她的喉咙,显然,要覆盖整个官山县,对现在的她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压力。
但不管怎么样,她已经成功了。
一道雪亮的剑光横空出世,经过胡府,穿过春升巷,越过八抬大轿的城隍娘娘头顶,最终落在李昼手心,汇聚成一口灵气四溢的如霜宝剑。
正在祭坛前摆开一排刀、针、钩的崔王孙眉头一皱,停下向五花大绑的珠儿身上刺孔洞的动作,掐指算了起来。
桂花科社被封的头帽箱里,一块染血班牌从箱子缝隙探出头,写着“玉嬢嬢”三个字的面朝上,血迹蜿蜒勾出一个斜飞的丹凤眼。
春升巷花姐生前所住的院子,太子菩萨神位晃动,转了个身,背对大门,来了个掩耳盗铃,看不到就不会怕。
正在县城大街上巡视的城隍娘娘像,慈眉善目俯视众生,唱完迎城隍接着唱闹城隍的信男信女没看到,城隍娘娘忽然翻了个白眼,望向空中留下一道剑气的白云。
只有个被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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