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内侍带着一指诏书来的正是时候,玄净内心瞬间被巨大的震撼所填满,手中的诏书彷佛千斤重。
这是真的么?她跌跌撞撞随着内侍进入宫里,这她哪能胜任啊,这不是开玩笑么。
她从未想过,自己居然要跟着特使一起去出使吐蕃。
“这诏书是不是写错了?” 玄净不止一次问着旁边传旨的内侍。
”圣人亲自写了你的名字,上官御正亲自推荐小娘子您,这可是独一份呢,为了这事朝堂还吵了一架呢。“
她一介娘子怎么能担此大任,虽然只是跟着去做记录,可是之前也没有过娘子跟着出使的前例,还是皇后力压朝臣,钦点了,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虽是出使 ,可只算个随从一般的地位,为了这事得罪皇后也不值得,最后朝臣们也就罢了。
两人走到紫宸殿门口,内侍示意玄净安静守礼,李玄净奉旨入宫,手持诏书,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呼吸,随着那内侍进入殿中。
一进殿,竟然是圣人端坐在榻上,一身明黄圆领缺胯袍,面容看着很是温和。
“奴参见圣上,参加皇后殿下。”李玄净恭敬的行了个礼。
“起来吧” 端坐一旁的圣人眉宇间流露出一种沉稳的气息,看似和蔼的面庞,却彷佛能东昌世间万物的本质,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和蔼微笑。
“你就是李玄净?看着比我想的还要小一些。” 李玄净如今虽然张开了些,可在圣上眼中,梳着双环髻的还是年幼女童,一身嫩黄色襦裙更是衬托的玉雪可爱。
“朕听说你在前些日子里立了功,皇后此次特别钦点了你,你可有什么想法?”
李玄净知道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不能轻易放弃,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回答道:“奴能的圣上,皇后殿下的赏识深感荣幸,愿为国家尽忠,原为两圣效力。“
“很好。难为上官御正一直在我面前夸你” 皇后也点了点头,看着那小娘子的眼中充满了野心。
“此去吐蕃,任务繁重,你此行多听特使的话,认真履行职责,不要辜负朕与皇后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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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得知消息炸开了锅,尤其是李玄净的阿耶听闻,眼泪就没断过,并不是欢喜,而是忧愁和难过。
自己的宝贝娘子,怎么要跟着去吐蕃那种地方,她今年才多大呀。
“我的净娘,我的净娘啊。”李延忠哭的声嘶力竭,一个壮汉这样哭,李玄净看着实在是难受。
她还没死呀,她走上前去,轻轻扶着阿耶的肩膀“阿耶你别哭了,那上官御正不也我这个年纪做的女官嘛,我也算是为国尽忠,为家族争光嘛。”
“那上官御正那是耶娘获罪,你阿耶我和你大伯仕途正胜,你,你。。呜呜呜。”说罢又抖着肩膀哽咽起来。
李家对子女多爱护,管教较为宽松,一般想做什么,都由着他们自己,追求各自的兴趣和志向,如今玄净实在是主意太大,都能领诏书跟着出任吐蕃,也实在是他们没想到。
卢娘子眼下心绪难平,她以为,以她的小打小闹,不过是跟在御正身边,学着做点编著之类的工作,增添点学问修身养性也就由着她了。
如今这出使的诏书下了,他们也无人能让圣上收回旨意。
卢娘子看着李玄净,知道她长大了,这心里主意多起来,自己也管不住,眼中满是担忧和不舍,他们担心她出门在外,遇到危险和困难,谁去保护她啊。
卢娘子声音颤抖,像是努力忍耐自己的感情,“净娘,阿娘并不指望你做什么光耀门楣的事情,也不要求你非要嫁入那豪门世家,你做了女官,家中也收到了你的月俸,阿娘知道你心疼家中每个人,可是那些事情,是阿耶和我才该做的,阿娘只希望你只做你自己就好,做你想做的,然后平安,幸福,一生顺遂。“
李玄净听了母亲的话,眼眶微微湿润了。她走到阿娘身边,依偎在她的怀里:“阿娘,我知道。可这也是我想做的事情,我会努力让自己安全的。”
卢娘子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李玄净的头发:“傻孩子,你总是这么懂事。但记住,无论你走到哪里,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家人都会在你身后保护你,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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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为即将出发的队伍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李玄净站在队伍一旁的台阶上,眺望着远方,她心中充满了忐忑 ,这一走,估计是她人生的一次重大转折。
队伍已经整装待发,士兵们列队整齐,铁衣如雪,铠甲闪耀,吐蕃使者和那一箱箱大唐赠予的礼物虽列。
皇后特意准许李玄净的家人来践行,这几日两京的同僚们恭喜了好多次李玄净的大伯和阿耶,哪怕恭维的话说着,说是家里出了第二位上官御正这样的话,可是他俩一点都不开心。
大娘手里拿着一件精致的衣物,那是她亲手缝制的,每一针每一线都充满了她的心血和关爱。她小心翼翼地塞进李玄净的行囊中,生怕弄脏了它。
阿兄李宗书也不读了,把自己私藏许久的兵法书籍拿了送她,不过叮嘱不许搞丢,李光把自己每日携带的匕首给了玄净,若遇危险,就直接刺过去。
秒柔则递给了李玄净一个精美的佛经护身符,那是她亲手制作的。“阿姊,这个护身符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和庇护。”
娇儿则拿着一个糖饼子,那是她正在啃的。她跑到李玄净面前,塞进她的手里:“阿姊,你吃糖饼子吧,甜的。”
阿耶更是大哭到止不住,还是大伯用圣上也在吓唬他,声音才小了些,玄净觉得全部的将士都在看这个李市丞。
阿娘则给李玄净缝了一件贴身的内衣,还塞了一些银钱在她的行囊中。她说:“玄净,你要照顾好自己。“
看着家人们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感慨。泪水也夺眶而出。
裴松风神情落寞地骑着骏马在一旁,他看着李玄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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