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伴随着宾客的惊呼响起的,是系统胜利结算的机械声:
“【任务等级】:强制任务;
【任务内容】:毁掉僭越的诗文,拯救新科进士宋如渊;
【完成状态】:已完成;
【任务奖励一】:生命值奖励,365天生命值已到账;
【任务奖励二】:系统等级提升,当前系统等级【2】,解锁技能【地图定位】。”
不愧是强制任务,完成一个得到的生命值比十个日常任务还要多。解锁的新技能看上去也很厉害的样子,难道是可以看到任务地图?
萧扶光很快就没时间思考这些了。
因为太子和怀王正在往这边过来。
还没等他想好是要立即下跪请罪还是继续躺在地上装醉,早有几个怀王府的内侍过来将他搀了起来。
怀王过来的时候正在气头上。
他受人之托,要给宣平伯府的小公子谋个东宫的缺。
因为知道闻承暻更重视实务,对诗赋之道不感兴趣,他特意提前嘱咐对方文采还是其次,重要的是内容写得经世务实。又让人将纪小公子的诗粘在显眼的地方,果然引起了闻承暻的注意。
见时机正好,他正准备向太子引荐一番,结果萧扶光就闹起来了。
顺理成章给东宫塞人的机会就这么被毁了,就算怀王当惯了老好人,此时也怒了,喝道:“堂堂侯府世子,喝了几杯黄汤就如此疯疯癫癫,成什么体统!难道这就是靖侯府的教养吗?!”
这话就有些太重了。
众人也都是第一次看到怀王殿下如此勃然大怒,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萧扶光从内侍手里挣脱出来,跪下请罪:“学生无状,一时忘情贪杯,实在罪该万死,还请太子、王爷恕罪。”
他故意将“太子”两个字咬得更重些,意在提醒怀王,太子还没发话呢,你就算是主人家,也不好抢在太子前面开口吧。
怀王也听出来了,脸上顿时有些不自然,转身向闻承暻:”实在是愚兄招待不周,没想到这小子灌了几碗黄汤就敢胡闹,待会儿我亲自押着他回去,定要让靖侯严惩。”
不想一贯最重规矩的太子此时却笑道:“皇兄本就是因为思慕魏晋风骨才筹办的此次盛会,如今萧世子醉饮狂歌,至情至性,颇有兰亭之风,反倒刚好合了皇兄的本意。若是怪罪,反而不美。”
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此时萧扶光手上衣上全是乌漆嘛黑的墨渍,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更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去的一道墨痕,怎么看怎么和魏晋风流不沾边。
只是太子都这样说了,怀王也只能轻轻放过。
闻明钰更是趁机出来打圆场,一边说着送萧扶光回家醒酒,一边将人拉着赶紧溜了。
一场可大可小的风波,就此平息。
*
自春熙园宴会散场之后,宋如渊一直懵到现在。
萧小侯爷那豁出去的一场大闹,知道是为了他,他一边感念在心,一边多少也是有点莫名其妙。
他真不觉得自己的诗文犯忌讳了啊!
这些年他专研举业,诗词一道的确勉强,因此拿不久前在罗家书房里看到的诗集里的句子拆拆补补,勉强敷衍了一首。
但是他科举出身,应当避讳的字词早就烂熟于心,怎么可能会犯僭越这种低级的错误。
只是当晚便有一个灰衣青领的内侍登门,言称怀王打算将今日诸位所作诗文整理成篇,印刻成诗集,因为他的诗作被污了看不清字,让他再默写一篇。
怀王想要印诗集,就算漏了他的不收录,那也只能说一句是他没这福气,怎么会大晚上巴巴的上门让他默写?
宋如渊隐约觉得不对劲,但他反复回想,仍不觉得自己的诗文有任何犯忌讳的地方,因此大着胆子仍将内容原封不动的默写了,交给上门来的青衣内侍。
王府的席散了之后,罗嘉奕又去和席上结识的几个监生另外找了地方吃酒猜拳,回来的时候刚好撞见那内侍出去,灰衣青领,正是王府下等内监打扮。
忙问管家:“王府内官上门,你们为何不赶紧喊我回来?”
管家回道:“少爷莫着急嘞,那小公公是来找宋公子的,与咱们家不相干,走前我替宋公子也封了十两银子给他。”
罗嘉奕“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径自转进宋如渊现住着的小院。
宋如渊果然还没睡,正在灯下看书。
罗嘉奕上前一瞧,发现是《毛诗》,不由笑道:“简文兄倒是好雅兴。”
见是他来了,宋如渊连忙起身,双方平揖过后,又张罗泡茶。
罗嘉奕便道:“不必费心。我听说王府内官适才来找你,便过来看看发生了何事。”
宋如渊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内官说王爷想刻诗集,但我的拙作被萧世子给毁了,因此让我重写一份,以便收录。”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罗嘉奕也不再多问,两人各自回房安歇。
*
翌日,东宫。
闻承暻早朝刚回,就见常喜一溜小跑过来,捧上一卷诗稿,回道:“怀王府已将昨日的诗文整理好送来了,萧世子弄脏的几张纸也在里面。”
闻承暻接过来,随意翻了翻,问:“弄脏的那些,都是哪些人作的?”
常喜道:“一共三人,宋如渊、刘桂都是今年新科的进士,另一位是那个张梓望。”
说完不等闻承暻开口,继续道:“奴才已经差人去找了这三位,只说怀王要出一本诗集,让他们把昨日写的东西默写了来。”
说着又讨好地捧出几页纸来。
闻承暻好笑道:“你倒是会办事。”
目光却突然被几个字吸引住,将那张纸单独挑出来,“这是谁写的。”
“新科进士,宋如渊。”
“这人倒是耳生。”
常喜昨晚已连夜将这三个人的都查了个底儿掉,此时便回道:“他是南康府出身,家里只有一个寡母,三年前中的举,今年会试才头回上京城,录的是二甲三十三名。”
听起来倒是身家清白,为何会做这么一首诗?
闻承暻默了半晌,又问:“来京以后,他平时都接触些什么人?”
“多是和同年的进士们往来,因还未授职,这波人经常在京中集会。其中有个叫罗嘉奕的与他极为亲厚,他现在还借住在罗家。”
“苏州罗家?”
"正是。"
“这倒有趣。”
常喜见太子沉吟不语,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可是这宋如渊有什么不对劲?不如奴才让麒麟卫去问问他?”
伤筋动骨的那种“问问”。
将那张诗稿放在案上,闻承暻指着上面“清泉鸣玉珂,冯夷何自苦"一句,道:“姨母的闺名,便是‘鸣玉’二字。”
拿玉石相碰的声音与清溪水流声作比,倒也不算出奇,只是这一句诗,竟然将冯贵妃的全名都写了进去,实在不像是个单纯的巧合。
冯贵妃是闻承暻母亲的远房堂妹,在先皇后薨逝后入宫,自此承担起了照顾太子的责任,十余年来无微不至,太子对她也十分敬重,一直以姨母相称。
两年前她猝然离世,东宫的人都知道背后定有隐情,但是太子不说,他们也无一人敢提起。
如今猛然听太子提到先贵妃大名,常喜怕回错话,只垂首等太子钧令。
闻承暻思索了片刻,吩咐道:“这个宋如渊既然敢一字不改的写出来,应该是不知道其中利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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