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认错啦
特巡队特殊监管室，辛西娅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与多莉丝对视。
“为什么？”辛西娅开口问道，“我和你没什么接触，为什么你们总是针对我。”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针对你，”多莉丝淡淡道，“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对在何处。”
“你从一开始来枫丹就没安好心，”多莉丝面无表情诉说着，“在你的计划里，可能是想拉整个枫丹人下水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辛西娅不明白。
“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了解枫丹海域，为什么要背着我翻阅那些数据，是不是有助于你杀人？”
“我没有杀人。”辛西娅否认道。
“这话你上审判庭的时候和审判官说去吧，对了，”多莉丝露出一抹冷笑，“如果你不解除自己与那维莱特大人的监护关系，我想到时候上审判庭的可能不止你一个人。”
“辛西娅，你自己堕落就够了，为什么要拉上那维莱特大人。”
“我马上就会离开。”
“离开？”多莉丝双手抱胸，“你现在估计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梅洛彼得堡。”
“你这个模样想来去梅洛彼得堡锻炼一段时间会有很大改变。”
“你们并没有证据说我杀了人。”辛西娅神色也冷下来。
“有啊，你还不知道吧，我和纳尔森枢律官一直在调查人鱼猎杀者的事情。”
辛西娅眼眸颤抖，看着多莉丝的神情带上一丝惊讶。
“很惊讶吧，我们为什么会知道人鱼猎杀者？”
多莉丝伸出手指指着她：“死亡的两人都是外来者，刚好也都是所谓的人鱼猎杀者，而且你最先‘发现’。”
“这是巧合吗？那我们把其他来到枫丹的人鱼猎杀者找来问问，或许会有认识你的人也说不定。”
“你到底想说什么？”辛西娅稳住心神。
“我想说，”多丽丝上下打量她，“你不光是个外来者，还是一个外来物种，会给枫丹带来无尽灾难。”
“如果是这样，我自然没有一条人鱼了解大海，所以输的不是我。”
“我和你比过什么吗？”辛西娅不解，“我连看个资料都怕被你发现，你觉得我能比过你？”
“当然不能，但在那维莱特大人心里就不一样。”
“你在乎那维莱特？”
“谁不在乎上司啊，除非不想工作。”多莉丝摊开手。
她好像很在乎自己是不是上司心中最好的那个。
辛西娅确实有些不太懂这样的心理，不过她尊重。
“多莉丝，我真的从来没有与你比较过，我也没有动你的报告，只是看看数据而已。”
“我也没有杀人，去到海边的时候海水中有个奇怪的东西，人是被‘它’抛过来的。”
“这些话你与审判庭说吧，我来是为了让你签字。”多丽丝拿出一张纸挥了挥。
“签字？”辛西娅看着她手中的纸张，“签什么？”
“解除关系同意书，纳尔森枢律官已经给你拟定好了，签完后你的一切事情都与那维莱特大人无关。”
听到多莉丝的话，她没想到自己签同意书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怎么，不想签？”
多莉丝叹了口气：“这可由不得你，今晚我要将签字的同意书拿去，无论用什么方法。”
“我会签，”辛西娅面无表情打断她，“或者是我早就有想法签同意书。”
脸色缓和的多莉丝神情又冷漠下来盯着她：“辛西娅，你真的很会笼络勾引人心。”
她不懂为什么多莉丝又开始说这个。
“你们这个物种都是这样的吗？可以将身边所有人都纳为己用？”多莉丝死死盯着她，“希格雯护士长、芙宁娜大人、刚来一天的梅洛彼得堡监狱长，以及沫芒宫的守卫和美露莘。”
“你迷惑所有人，是为了从内部瓦解枫丹？”
辛西娅快被她的这些话说笑了，她要真的有这么大能耐会被关在这里？
多莉丝一直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女士，在沫芒宫做事的时候聪慧利落干练，可现在她好像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眼睛。
轻笑声响起，多莉丝摇摇头：“不对，你没有这么大能耐，所以你的目标只有一个对吗？”
辛西娅怀疑她疯了，要么就是高强度的工作精神出现问题。
“我有什么目标？”
“当然是那维莱特大人。”
“你疯了。”辛西娅还是将心里话说出来，“你确实应该休息，工作和休息并不冲突。”
“随便你怎么说，同意书签了吧，我还要去复命。”
多莉丝将同意书放进玻璃上的沟槽处，辛西娅看了眼后伸手拿起。
没有丝毫犹豫，她在同意书上签下自己名字。
拿过签好字的同意书，多莉丝都没看一眼就揣好：“你倒是干脆。”
“我早说了，原本我就想离开。”
多莉丝不相信地笑起来：“你们这种物种都这样吗？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是觉得人类赢不过你们。”
“你到底对人鱼有什么误解？”辛西娅有些心累。
“没误解，实话而已，最好让你的种群知道，枫丹是我们的，给我离开。”
“种群？”
“历代物种入侵都是以群体为基础，阳光下见到，实际暗处会有更多，还是说你要告诉我只有你一条鱼？”
辛西娅静静目视着她没有说话。
气氛变得怪异起来，多莉丝眯了眯眼。
“你为什么还能如此淡定？”
“那我要怎样？在你面前痛哭呐喊说自己没有杀人没有错吗？”
“算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审判开庭时我会作为证人上场。”
话不投机半句多，多莉丝头也不回向外面走去。
在她离开后，一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的辛西娅靠着墙慢慢蹲下。
她的腿好软，完全没有力气，低头看着自己掌心，已经洗干净，但似乎仍旧能够闻到那股血腥味。
那种味道让她很难受，想吐却吐不出来。
额间微微冒汗，辛西娅抱紧自己的身体，脑海中全是海里那个黑色的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它又为什么要杀人？
刻在鼻腔中的血腥味让她反胃，辛西娅捂住嘴，生理性的眼泪夺目而出。
她确实是不受欢迎的物种，可来到岸上并不是她的选择。
突然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随即恐惧攥紧她的心脏，将她整个人笼罩。
多莉丝和纳尔森枢律官知道她是人鱼，那么那维莱特他们是不是也会知道。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就周身发凉，人鱼的传闻大家几乎都知道。
他们会不会也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杀人恶魔。
“人鱼？”
沫芒宫中灯光通明，纳尔森枢律官点头回应：“是的，莱欧斯利，你没听错。”
“会不会太荒谬了些？”莱欧斯利打量着他。
“一点也不荒谬，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上次她能够杀人于无形。”
“人鱼……”希格雯抚着下巴，“她的身体结构和人类并无不同，枢律官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搞错了是有可能的，但人鱼猎杀者不会，他们来枫丹就是冲着辛西娅来的。”
“人鱼猎杀者？”希格雯震惊道，“这是什么？”
“是一群世代追着人鱼痕迹的人，保留着画像，以及一些模糊的照片，我调查了很久才判定辛西娅就是这条人鱼。”
纳尔森将证据放在那维莱特桌上：“这些就是调查的证据，那维莱特大人和大家都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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