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绍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萧九矜,许久未应话。
他自是知道萧九矜说的是应假话,可当看见眼前人的笑颜,他却不由生出一丝疑惑。
难道……她是真心的吗?
“怎么愣住了?一直不换衣裳是为了引你出来,你对这边很熟悉吧?带我去买件罗夗的裙子吧。”
“我现在这身衣裳也太显眼了。”
萧九矜伸出手在谢绍眼前挥了挥,后者方才回过神来。
谢绍垂下眼眸,道了声好。
萧九矜被谢绍牵着走进了一家看上去不大的成衣店里,店内挂满了女子的衣裙,几乎没有了让人落脚的空间。
罗夗的服饰大多为红、白、青三色为主调,颜色大多明亮抓人;萧九矜平日穿惯了素色的衣裳,如今看着眼前靓丽的颜色,挑挑拣拣有些不知该如何下手。
“试试这件。”
最终还是谢绍从旁拿起一件与她平时穿衣风格相近的米色夹青长袍扔给了她。
“入夜天寒,买这种暖和些。”他道。
萧九矜“哦”了声,乖乖的走进里间换上衣裳。
隔着薄薄的纱帘,她隐约听见外间谢绍与店家的对话。
“……这几件也一起包上,这帽子也拿一顶吧。”
“首饰?那就要这个耳环吧……啊您误会了,她不是我……”
谢绍的声音戛然而止。
新衣已经换好,萧九矜没有偷听旁人聊天的兴趣,便自然地拿上之前穿的衣裳从隔间走了出来。
“好吧,她确实是我娘子。”
然后她便听见谢绍说。
捧着旧衣的手忽然有些不知何处安放,萧九矜惊讶地抬头,脚步止在了原地。
谢绍见她出来亦是愣住。一时间二人四目相对,俱是无言。
奇怪,明明他们真的是夫妻,怎么会觉得这么奇怪呢。
萧九矜心底失笑,为自己的惊讶感到不解和后悔,面上已恢复平常模样朝谢绍走去。
“要多少两银子?”她从口袋中掏出银袋来。
“不用啦小娘子,你夫君已经付过啦。”
“他说什么?”萧九矜望向谢绍问道。近年大周与罗夗的贸易虽渐渐增多,可大部分罗夗百姓依旧不会周语;罗夗语在大周国内更是没有普及。
“他说我已经付过了。”谢绍解释道。
“将军破费了。”萧九矜看了看谢绍手里拎着的几包衣裳,诚恳的说。
看谢绍这花银子不用算数的模样,昭王竟比她想象中还要更富有。
“我做你的王妃,往后也有月例么?”萧九矜想了想,问。
虽按平常来说应是女子管家,可显然昭王府养私兵养暗线的钱都不来着谢绍的俸禄。昭王府背地里有许多见不得光的产业,谢绍不可能把这些产业交给她。
萧九矜心底门清,也不在乎这管家之权。
……只是,做郡主的月例实在是太少了些。
要是能从谢绍那抠点出来那就太好了。
“……你要是缺钱,随时去找管家拿便是。”
谢绍看上去有些无语,无奈道。
“——还有,在这里别叫我将军了。我表字唤作‘长陵’,你往后唤我名字便好。”
“好的,长陵。”萧九矜笑,刻意喊道。
谢绍不理,拎着包裹向外走去。萧九矜三步并作两步笑嘻嘻地跟上。
“你有什么计划、打算什么时候动手?”走到谢绍身边,她压低了声音。
“三日后,祈神节。”谢绍垂眸,压低了声音。“罗夗人信奉天神,每年夏季都要举办盛大的祈神庆典乞求神明赐福。庆典上罗夗会乘花车从王宫出发,绕城一周后由国王与王后进入祭坛行祈神礼。”
“我们的人已经逐渐入城了,到时候便在祈神礼时下手。”
“好,我在城门口的客栈租了房间,你这几日要寻我去那里跟掌柜说一声便好。”
快到该用午膳的时候了,萧九矜说着便看见一旁有卖二十文钱一个的油酥饼,扑鼻的油香充斥着鼻腔,令她顿时感到肚子空空。
她掏出铜板付了钱,从摊上拿了一刚出锅的油酥饼剥开外面的油纸:“难得来罗夗……哎!”
一人飞速冲过街道,香喷喷金灿灿的油酥饼还没被萧九矜咬上一口便掉在了地上,摔出一地碎渣。
那人跑的太快差点摔倒,还是扶着萧九矜的身子才勉强稳住了身形,匆匆向她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不好意思!!这饼多少钱我赔给你!”
少女说罢便匆忙掏掏裙子口袋,可惜口袋空空如也。
“算了,不用找了,这也没花几个钱。”萧九矜认命地叹了口气说。
少女有些羞赧地抬头,说着“那怎么行呢”,解下了耳朵上的珠环塞到了萧九矜手里。萧九矜本想推辞,可却意外撞进了女孩的眼中,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眼前的少女有一双极浅的眸子,瞳色几乎是接近浅金色、毫无一点深色阴影;一双眼睛就如同阳光下晶莹剔透的琉璃,透彻且美的惊人。
萧九矜与身旁的谢绍暗暗交换了眼神。
“阿娅!还不赶快跟我回去!你再跑我可要告诉王上了!”
不远处一与眼前少女年纪相仿的少年气恼地高声喊道。
“我才不回去呢!有本事你去告密啊!你要是敢跟阿耶说我偷偷跑出来玩,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被叫作“阿娅”的少女毫不退让,高傲的昂起了头。
二人显然十分相熟,少年听这话也没太大反应,朝他们跑来就想抓女孩回去;阿娅转身就跑,萧九矜与谢绍对了个眼神,竟在那一刻十分默契的分好了工。
谢绍伸手拦住了追来的少年,萧九矜则跟着阿娅跑去。
她跟着阿娅一路狂奔,左拐右拐穿过了许多小巷;最终在快出城的酒肆深巷中停下。
“呼……呼……甩掉他了吧?”二人跑的气喘吁吁,阿娅谨慎地贴着墙四处观望,直到确认少年没有跟上来才彻底放下了心。
“放心吧,我朋友应该拦住他了。”萧九矜笑笑。虽已经从二人的话语中猜到了个□□成,可她还是故作不解地问:“你们熟悉么?他为什么要追你啊?”
“算熟悉吧?他算是……我的侍卫?”阿娅想了片刻,似是不知该如何用周语概括二人的关系。“祈神节快到了,阿耶不允许我出来;可我待的太无聊了!想着偷偷溜出来玩,结果还没出来多久呢就被那家伙发现了,被追了整整一路……”
“对了,我叫阿桑格娅,他们都叫我‘阿娅’。你们是周人吧?是来参加祈神节的么?”
“算是吧?我们是来做生意的游商,遇到你们办祈神节,便打算多在罗夗留几日。”
“你唤我‘九矜’便好。话说回来,阿娅你的周语说的好好啊。”
萧九矜夸赞道,心中难掩激动心境。
阿桑格娅这个名字她是听过的。
努伊尔·阿桑格娅,这是罗夗新王唯一的女儿、如今罗夗唯一的公主的名字。
“是嘛,阿耶自小便督促我们学周语,可说实话,今天是我第一次真的与周人讲话呢。”
阿桑格娅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明亮的双眼里缀满了细碎的光点。
罗夗王族历来以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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