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五殿下身体不适，心中放心不下，听闻他回到寝殿，忍不住前往看望。”顾漠修仿佛陷入了回忆。
“等到了五殿下住处，我不敢让人通报，但又不愿离去，就守在了五殿下寝宫门口。”
皇后打断了顾漠修的叙述，目露疑惑：“为何不敢让人通报？”
“因为去年……”顾漠修小心翼翼的看了皇后一眼。
顾漠修没有继续说下去，皇后却心领神会。
去年雪夜，温子清将顾漠修救下，并将手中袖炉给了他，自己却受了冻，导致生了一场重病。
皇后当时迁怒于顾漠修，不愿意看到这个害清儿生病的罪魁祸首，并没有同意他的请见。
没想到顾漠修不愿离去，硬是在殿外等到温子清情况好转。
“可没想到，我在殿外守了一会，五殿下却忽然从寝宫出来，在外找到了我。”
“等等，你是说，是清儿主动出去找你的？”皇后凤眸微眯。
顾漠修有些怔愣，没想到皇后对此并不知情。
昨日随着温子清一起出来的太监，不是皇后派来的吗？
思绪在心中一闪而过，顾漠修暂时没时间深究。
他点了点应下。
皇后冷冷的看了顾漠修一眼，回到坐上，为这个不省心的儿子操碎了心。
她还以为是顾漠修主动上门，没想到会是清儿自己要出去，那么晚了，当时还下着雨，他要去哪？
“所以，昨夜清儿传水，是为了你？”
“是，五殿下看我淋雨，担心我受冷生病，让人烧了热水。”顾漠修如实回答。
“昨夜本宫与清儿的对话，你可是听到了？”
“嗯。”
皇后垂首，没有去追究顾漠修当时藏在哪里，她整理了下手上花纹繁丽甲套，漫不经心的问道：“清儿想让你当他伴读，你是怎么想的。”
“全凭娘娘决策。”顾漠修恭敬躬身。
“本宫是在问你的想法。”皇后抬头，看向顾漠修的视线宛若凝成实质，带着浓浓的压迫。
“我…”顾漠修面露惊恐之色，故意犹豫了下，才语气诚恳的说道：“五殿下帮我良多，能成为五殿下的伴读，实在是我之荣幸。”
“是吗？”皇后低垂眼眸，手指轻抚甲套上镶嵌的珠宝。
“可是本宫实在放心不下，让清儿与你一起。”皇后声音渐冷：“毕竟，你曾经可是克死了无数宫人。”
顾漠修心底一沉，虽然知道皇后会拒绝，并且这也是他所期待的结果，但真的从皇后嘴里听到否决的回答，却让他莫名升起了失落之感。
他强压下心里异样的情绪，将头低垂：“全凭娘娘做主。”
见顾漠修不打算反驳，皇后轻哼一声，继续说道：“本宫虽然不想，但清儿却为了你，与本宫祈求过多次。”
顾漠修闻言，有些错愕的抬头，看向皇后。
这次的错愕他并没有伪装，是他真实的情绪。
“本宫虽然不想你当他伴读，但实在忍不下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清儿。”
皇后轻呼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所以，本宫同意了。”
顾漠修呆愣在原地，这出乎意料的发展让他猝不及防，原本以为皇后过来，是敲打他一番，让他不要有其他心思，但没想到，最终皇后会答应下来。
“那年做法过后，你身边就再也没有忽然意外而亡的宫女太监了。”皇后来到顾漠修身前，半蹲下身，将视线与他平齐：“所以本宫相信，你这不详，是可控的对吗？”
“玄空寺的高僧道行高深，这些年确实将我身上的不详给压下了。”
“那就好，在你当清儿伴读期间，可不要让你的不详，沾染上清儿半分。”
皇后声音骤然变冷：“本宫也不妨与你明说了，但凡清儿出现任何意外，就算本宫调查出来与你无关，你也难逃其咎。”
看着顾漠修脸色变得煞白，皇后才满意的收回了视线。
“清儿他可能是因为从未见到过同龄之人，乍然与你接触，便将你当成了朋友。”
“所以，本宫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娘娘请说，我必定会为娘娘办妥。”
皇后见顾漠修如此识趣，满意的点了下头：“本宫会为清儿指定一个伴读，你要想尽办法，让清儿将注意力从你身上，转移到那个伴读身上。”
“你需要渐渐的和清儿疏远，让清儿与那个伴读培养感情，成为朋友，将你抽身出来。”
皇后脸上表情变得平和：“到时候，本宫会为你找个借口，将你伴读一职撤下，你也不需再提心吊胆。”
闻言，顾漠修原本就有些煞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之前是他装出的煞白，这回却是真真切切的因为皇后的话语而变了面色。
“等你帮本宫将这件事做好，本宫自然会厚赏于你。这些怠慢你的宫人，还有一直欺负你的其他皇子，本宫都会为你解决，让你安然无忧的在宫中长大。”
“……是，我定当竭尽全力。”顾漠修强迫自己发出了几个音节。
等皇后走后，顾漠修坐在椅上，屋外天气因为这几日连绵的雨水，还透着些许阴沉。
他半张脸隐没于昏暗当中，回想着皇后的话。
明明皇后的提议对他来说是最有利的结果，但他为何…并不高兴。
……
温子清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因为连日的雨水，导致温度骤降了很多，他赖在床上不肯下床。
试了下额头温度，发现已经退烧，脉象也重新变得平稳。
他懒得穿衣，让建平从书架上拿了本小说，啃了两个小软饼垫垫肚子后，就缩在被窝里看了起来。
正看着起劲，听门外有人喊：“皇后娘娘驾到！”
温子清将小说放到枕下，急急忙的起身，刚穿上外袍，就听到了叩门声。
“进来吧。”他喊了一声，从里屋走出，见进来的是皇后，开口叫道：“娘亲，你来看我吗？”
“身体怎么样了？”皇后语气关切。
温子清已经恢复了精气神，嘻嘻笑道：“退热了。”
闻言，皇后神色一松：“那就好。”
温子清见皇后似乎还有话要说，知道她不单单是来看自己，就让皇后入座，拿起茶壶，亲自给皇后倒了一杯热茶。
皇后轻吹了下茶面，喝了口润润喉后，才摆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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