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了客栈内的小厨房,姚珍珍点起一团灵火,将那支珍贵的并蒂金莲从药匣中取出,放进药盅内。
幽蓝的火舌舔舐着药盅底部,送来药材的女官还想为这位殿下的新宠代劳一二,姚珍珍却已手脚麻利地将药盅盖上,随手将药匣放回她手中。
“劳烦姑娘将此物归还了。”姚珍珍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女官只好抱着药匣,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待到盅内药液沸腾,异香溢满厨房,姚珍珍抬手熄灭了灵火,亲手从药盅中滤出一碗碧绿的汤药来。
金光莲,性温和,入药煎服可温养神魂。
姚珍珍虽然对药理只是一知半解,但这种珍贵的灵材恰巧在她的认知范围内,只是金光莲已是难得,并蒂而生的更是万中无一……
那生来有着一双“神无目”的黎公子选择这样一味药引,很难说是否是看出了些什么。
但是话又说回来,既然对方没有说破,姚珍珍就还能接着把这出戏再演下去。
一碗汤药下肚,她也不挑地点,就近寻了一条长凳便坐下,闭目调息开始消化。
【“前辈?”】内府中,白郁湄的灵体感受到一阵暖流从周身环绕而来,金光莲的药性顺着灵脉一路循环,逐步填补起她破损的神魂,【“……我感觉好多了。”】
【“东原黎氏的一位司药看出了你神魂有损,开了一味金光莲为你补养灵体,”】姚珍珍听见了她的呼唤,犹疑了一下,还是把陆哲的情况告诉了她,【“你的夫君陆公子,昨夜在剑宗所驻鲤乐馆被魔修诱骗失去踪迹。”】
内府内寂静了好一会儿。
姚珍珍对此颇有些心虚,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实质上陆哲的失踪与她确实有一定关系——是她抛下这个假夫君从玄机处一路到司宪府,若不是二人分离如此之久,魔修很难趁虚而入。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当时与白郁湄交易时,她是明确表明了会保证她的安全,可没有承诺保护陆哲的安全——主要也是看他这么大个人,手脚健全……
没想到还能在剑宗众人的眼皮底下出这种意外。
姚珍珍又感到一阵愠怒与怒其不争混杂的情感涌上心头。
【“我能感觉到,他还活着……”】白郁湄忽然开了口,【“我与他有特殊的契约感应,只是范围太远的话,便不够准确。”】
【“前辈,只要距离近些,我便能为前辈指明他所在方位!”】
【“当真?”】姚珍珍脸上露出几分惊愕的神色,【“便是道侣血契,也不能做到随意感知生死,甚至是近距离定位,你和他之间用的是何种契约?”】
这倒不是姚珍珍孤陋寡闻,而是各项修士间所使用的契约作为阵法的基础分类中的一种,其形制与功能都绝对固定。
可白郁湄所提到的这种……姚珍珍的阵法课程成绩平平,但是燕鸣臻确实是举世无双的阵法大师,耳濡目染之下她也还算入了门,至少知道在七大基本人契中并没有类似的。
【“……”】
白郁湄又陷入了一阵沉默,姚珍珍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空余时间里还顺手把空了的碗和药盅洗了。
好在她并没有等太久,好像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姚珍珍将药盅浸入水中时,她再次开了口。
【“前辈,我和陆哲之间的,确实不是契约,”】十分难以启齿的,她停顿了好一会儿,【“我给他下了情蛊。”】
【“情蛊?”】姚珍珍好悬没把手中瓷碗摔到地上去,【“它的作用是什么?”】
【“你一个寄居于陆氏的孤女,又是何处得来的如此邪物?”】
姚珍珍这话说得相当尖锐,正常人都要被问得十分难堪,只是因为应滕的缘故,她对各类“蛊”实在是阴影颇深,此时难免有些应激心理。
且仙门百家的确将各类蛊术列入次级邪术分类中,即使不如那些邪物恶法之流需要严防死守,但也确实是不能上台面的术法。
【“……是家中长辈遗留下来的,我学的不甚精通,只有几种基本的蛊术,并不曾以此害人的!”
【“阿哲身上情蛊只是会让他更在意我……我怕他移情姜氏女。”】
白郁湄急切地传音解释道。
【“你的长辈倒真是涉猎广泛,”】姚珍珍却依然心存疑虑,【“将我引来的魂术,还有此次的‘情蛊’……楠九岛的白氏,是吗?”】
【“我会查清楚的,白姑娘。”】
【“至于现在,我会去寻陆哲的踪迹,”】她推开了小厨房的门,随口向一边的客栈主人道了谢,【“让我看看你的‘情蛊’能有多少效用吧。”】
***
“楠九岛……”几乎是同一时间,燕鸣臻也在念叨着这个地名。
“殿下,此岛本属南纤洲管辖,只是因为孤悬海外,南纤洲大司政人选又颇多变动,是以对这些海外小岛疏于管理了,”主座下首处,姚淼淼昨日所见周夫子换了一身便服,老神在在地回答道,“这些海岛如今多是当地仙门自治,秘法甚多,很少外传。”
“至于这位白姑娘,能找到她与那位失踪的陆公子一同在南纤洲登船入关的记录。”另一位青衣的女吏坐在另一边的客座上,接过话头补充道。
“但在此之前这对夫妻似乎没有过离开海岛的记录……”
“咔嚓”一声脆响,底下两人闻声抬头,看见主座那位天人般的三殿下正抬起头,若无其事地将一个碎裂的茶盏放回手边桌面上。
“……夫妻?”他的面孔还是一如既往地俊美,只是此刻完全没了表情,嘴唇抿成薄薄的一线,显现出不近人情的冰冷来,“可有证据证明此二人是夫妻关系?”
“殿下……”那女吏脸上现出几分忧色,“此二人登记的通关玉牒上便是夫妻,且从登录南纤洲起便有多人见过此二人同住一间客室,举止亲昵……”
“殿下何必自欺欺人呢?”周夫子说话不比年轻的女吏委婉,他官至大司礼,又曾是仙朝诸皇子的启蒙老师,对于燕鸣臻向来是当做晚辈看待,因此时常有心规劝一二,“殿下既已早有婚约,当下正途应是早日与剑宗那位完婚,通过仙官试,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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