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叶无跑了。”傅桑领着一队人马在外面找了一圈,跟宋怀玉汇报情况,“不仅如今,二殿下也不见了。”

宋怀玉重新拿了根布条将伤口包好,听到这话后顿了下,而后说道:“继续找,戒严出入口,吩咐下去,要塞从此刻进入战前准备。”

自镇北侯接管北侯军和要塞后,他制定了一条规定。

若要塞发现他国暗探,北侯军进入高度戒备状态,而要塞则是责令百姓关闭家门,直到北侯军搜查过后方可出行。

此条规定刚刚颁布时,曾有人挑衅镇北侯的威严,煽动百姓上街游行,以此来抗议这条规定。

然而没过多久,北侯军就查出了胡兰安插在要塞里的卧底,那些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煽动百姓上街游行的那些人。

傅桑犹疑片刻:“侯爷,二殿下此事要跟殿下说吗?”

柔溪身为皇室贵女,与外邦贼子有所牵连,且先不说她是否被胁迫,单凭她协同外邦贼子残害北侯军,宋怀玉就能直接定了她的罪。

“说吧,殿下心中或许已经有了判断。”宋怀玉转头望向无尽黑夜,远处一线之间天光乍泄,他将搁置在一旁的长枪提在手里。

“我得出发了,你和付雲照看好殿下,若有事找林鱼托底,他……他不是跟付雲一起回来的吗?人呢?”

傅桑一想到林鱼那小子,脸瞬间就瘫了,“付雲说,他趁着今夜无事,跑去前街的酒肆喝酒了。”

宋怀玉那张冷脸瞬间拉了下去,他拦下经过的一个亲卫,淡声嘱咐:“去告诉林鱼,明日午时我要在北侯军扎营地见到他。”

他寒声似鬼音,怒气不显于色,“若迟一刻,便让他自行卸甲,滚去边线种树去。”

梁颂刚走到门边,就听到宋怀玉这话,她扶着门框站在那里,想到了一些旧事,那林鱼便是靠着那件事扬名京城。

宋怀玉背对着房门,交代好事情之后提枪离开了这座小院。

他知道梁颂就在背后看着他,但这一次他没有回头,他们之间的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

傅桑眼尖,瞧见了还未歇息的梁颂,“殿下,您要送侯爷吗?”

“不了。”梁颂摇头,“只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出来看看。柔溪跟着叶无走了?”

其实不用傅桑亲口告诉她,梁颂就能猜到柔溪最后还是要跟着叶无走。

她不阻拦,也不会任之柔溪往日做的错事就此一笔勾销。

胡兰人以邪术迫害大宣百姓,城外尸骨可垒一座京观,冤魂无数,人人丧失人性,此仇此恨无解。

梁颂整理乱了的袖袍,拂去上面沾染的灰尘,淡淡开口:“傅桑,去凉州。杀了他们。”

新任司马身份已然揭晓,既是世家子,那不如她就在这上面添一把火,搅得京中鸡犬不宁。

宋怀玉怪她不愿交付信任,她又如何能将心中满堂野心尽数诉之。

毕竟她所做之事,乃世间不为天地不容。

傅桑垂首领命,休整片刻,便带人疾驰赶往凉州,奉命协助司马勘破人相食一案。

*

“司马,您看,这都已经快天亮了,还要继续审问吗?”

郭郝站在后面一手端着记簿,一手执笔记下堂下证词,谢柳书没个正型的坐在太师椅上,摇着扇子翻看这一日审出来的证词。

“这都什么玩意儿。”

底下的百姓浑浑噩噩被绑在木架上,成君站在旁边,手上的刺鞭沾染着久积的血垢,她执鞭抬起这人的下巴,凑上去看了看。

“啊——”百姓长着大口朝着成君咬过去,结果咬了个空,牙齿碰撞发出脆响,发出让人牙疼的声音。

成君后撤一步,扬鞭甩了过去,“这还能算是人?镇北侯不杀了他们,留着过新岁?”

谢柳书打了个哈欠,懒懒靠在椅背上,他合上扇子敲了敲桌案,“收手,人若是死了,本官便捉拿你归案。”

“姓谢的,你别欺人太甚!”成君扭头骂了一句脏话,又转头踹了一脚木架上的人。

郭郝苦着脸站在后边,这群祖宗来了之后就没个消停,从昨日来了之后便一直坐在这牢房里,将牢房里的百姓全部都提审一遍。

“大人啊,这人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咱们还要审吗?”郭郝凑上前在谢柳书耳边说道,“不瞒您说,在您来之前这群人被放了出去,残害了不少百姓。”

“哦?是吗,你是如何得知。”谢柳书玩味一笑,拾起放在最上面的供词,底下书写的时间是半月之前。

成君扔下鞭子,带着浑身血污来到跟前,抢过那证词看了一眼,“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什么木雕神,什么神谕,什么鬼东西,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

郭郝解释道:“这些都是半月前,北侯军带来的人审出来的证词,侯爷看过之后也深觉荒谬。”

木雕神以及神谕,宋怀玉未在奏折内提及,是提到此事蹊跷有疑。

谢柳书离京之前,曾在浮生殿与昭武帝长谈,他为世家子,本不该由他来胜任这凉州司马一职。

但不知为何,左相此前安排的人被人发现惨死家中,因凉州事急,不得已从矮个里面拔萝卜,拔出个扬名京城的纨绔谢柳书。

“那些胡兰人呢?侯爷都带去阵前了?”谢柳书从成君手里夺回那纸供词,“听说大国师乌娅也被北侯军擒获,为何不送去京城大理寺,反倒是带去了边疆。”

郭郝干笑几声,搓着手:“这小的也不知啊,侯爷做事,我们这些小的怎敢置喙。”

几处天光从狭窄的窗口爬了进来,一寸一寸照亮阴暗的牢房,谢柳书瞧见一抹光悄然跃上面前的桌案,眉目间浮现几分诧异。

这处在地下的牢笼都能被天光寻到,这世间不公怎么没见那些自称青天大老爷的贪官一一荡平。

谢柳书从椅子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罢了,今日就到此,回去歇息,酉时三刻再来提审。”

成君满面倦容拾起搁在案上的长剑,跟在谢柳书身后朝着大牢外面走去,那些吃人的百姓听到声音,纷纷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去够他们的衣物。

满耳未尽之言,仔细去听甚至可以听到他们嘴里的呢喃,“吃肉……我要吃肉。”

谢柳书脚步未停,只是瞥了一眼身后,摇着扇子信步走出了这方牢狱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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