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 101 章
都要从猿猴变成人了,怎么忽然间就停了?
影响她进化成人。
迟星垂面色平静,“你吸收灵力的速度太快,云中峰灵力转换的速度不敌你消耗的速度,还继续下去,会生出岔子。”
桌上的灵石都是迟星垂用来给她补给的,手头可用的数盒灵石都见了底,可见消耗速度之迅猛。
连乔考虑着要不让南道他们送一些灵脉过来,便被一只手提起,随后稳稳立在半空。
连乔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迟星垂提她的手法越来越娴熟了。
“去灵澧。”迟星垂道。
灵澧为乾元剑宗一处灵泉,绕山脉而行,隐藏在数百座山峰之下,沿途水草丰茂花香弥漫,深夜时分有许多萤虫飞绕其间,让这泉水充满神秘的美感。
“剑宗之下有山灵存在,灵澧绕山而下,沿途积攒厚重灵力,所以这一片是乾元剑宗灵力最茂盛的地方。”走到一处稍开阔的潭水前,迟星垂将连乔放在一块石头上,盘腿坐下,取出清梦琴。
连乔在石头上铺上一层纸,“我有一个疑问。”
“你说这里是乾元剑宗灵力最茂盛的地方,会不会有人打断我?”
“灵澧范围很大,在剑宗内部盘绕,此地幽静,远离各大主峰,不会有人来的。”迟星垂道,“再者,已是深夜,怎会有人来如此僻静之地。”
“万一有人来这里幽会呢?”
望着迟星垂沉下来的脸,连乔慢吞吞收起笔,好吧,是她思维太活跃。
二人正要进入状态,忽然耳边传来说话声,听声音还是一男一女,连乔抬头望向迟星垂,后者面容平静,似乎正在思考是要打断对方的谈话,还是托着连乔换个地方。
如果能说话,连乔一定会问你的脸痛不痛。
就在迟星垂考虑的时间,连乔突然跳到他胸口,推着他俯下身体,伸手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噤声。
芦苇丛有几人高,冷风从山脚穿过来,引动芦花飘摇。周围寂静无声,没有任何人影。
这让云招摇隐忍的脾气开始失控。
“梅承襄,我说过了,你不要再来找我。”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在面对梅承襄伸过来的手时,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让梅承襄扑了个空。
“招摇,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梅承襄语气有些怅然,“你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你也很喜欢和我在一起,与我在一起会让你很舒心。”
身材颀长的男子自嘲地笑了一声,“即使作为朋友,你也没必要这么避我如蛇蝎。”
云招摇道,“在你没有说出那些话之前,我们可以是朋友,但是你把事情挑清楚了,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梅承襄却笑了一声,“可是你对迟来风也说过是朋友,但是他也同样对你表白过,你对他和对我就不一样。”
云招摇顿了一下,“梅师兄,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梅承襄听到这句话后彻底破防了,“是我和他的身份不同?他是云岭迟家的少爷,而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剑宗弟子,甚至因为这次和魔族有关系,以后连乾元剑宗都不一定留得了。”
“招摇,前几日你至少还不是这个态度,现在就这样急着与我撇清关系么?”
被戳中了心事,云招摇也不恼,仍旧保持着矜持与礼貌,“师兄,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你为何这几天一直避着我?”梅承襄声音都在颤抖,“明明之前我们还好好的,即使你不想听我表白,也不至于这样不愿意理我。”
他越说越激动,“招摇,你如何与我一步一步疏远我都看在眼里,你没必要否认。”
真实面目被揭穿,云招摇现在甚至都懒于去解释,她向来只往前看,不会特意回过头来看被丢下的人。
有些人,或许本来和她就不在一个世界,不过是气运好她太多,从一开始就比她占据更多有利元素,如果一开始就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她才会是跑得最快走在最前面的那个。
有人会在中途掉队,追不上就算了,她会遇到新的朋友新的队友。
云招摇的沉默坐实了梅承襄的言论,后者在她冷漠的目光中终于是安静下来,安静了很久,最终笑了一声。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为人。”望着云招摇看过来的目光,梅承襄叹了一口气,“从你养父离开剑宗,请求我向十二长老求情,放连翘一马开始,我就应该知道你是什么人。”
“是我自己自欺欺人,对你一往情深,以至于这么长时间以来,真的相信你对外维持的人设。”
听到连翘的名字,云招摇一直保持得很平静的脸终于是出现一丝裂缝,梅承襄恍若不见,“从一开始,你养父就告诉我,连翘并没有拿他的性命去要挟你,她只是用另一个秘密去和你交换条件。”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养父什么也没说,我不知道是什么秘密。”梅承襄道,“不过前些日在通风山洞中南道怒骂你无耻冷漠,在连乔误入捕兽网后也见死不救,还说你有妖族……”
“没有!”在梅承襄说完所有的话之前,小脸惨白的云招摇开口喝断他。
梅承襄却不管不顾继续说下去,“你是个很聪明且很有魄力的女子,即使这次事情你有那么大的错误,万机上却没有人多议论你一句。”
“在乾元剑宗这么久,终于你有了自己的能力和手段……”
想起这几日万机中没有任何关于云招摇的负面消息,梅承襄不由想笑。曾几何时,她还是一个面对质疑和恶语非常敏感的女子,一两句重话也能让她难受许久,而现在,她做事利落果断,再也不是以前那般脆弱的模样。
“招摇。”梅承襄抬头望着月光,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但人却不是以前那样纯粹的人了。他说,“我还是怀念你以前的样子。”
山风忽冷忽热,带动芦苇丛沙沙作响,周围安静得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沉默,比起沉默更多的,是将窗户纸捅破后的难堪。
“师兄,你以为我想这样么?”云招摇不知何时眼圈泛红,“梅师兄,我和你不同,你有梅峰主和金长老始终为你兜底,而我从来都是一个人,你说你真心对我,但是在遇到连乔刁难和梅峰主责怪时,你第一反应是我和白祺在挑拨离间。”
因为差一点在冲虚学院所有弟子面前脱了裤衩,还差一点不穿裤子绕着那无比神圣的学院跑三圈,梅承襄气得差一点和白祺打起来,怪白祺过于冲动害他丢了里子又丢了面子,之后有一段时间没有理她们。
提及此事,除了不堪回首,还有无穷尽的尴尬与社死。
梅承襄:“我那不是……”
“是,是我们弄错了,但是师兄你一点错都没有么?”云招摇的眼泪从眉眼中滚落,像晶莹剔透的珍珠,“我也想一直将你们当朋友,但是你可以任性可以放肆,永远有梅峰主和金长老帮你铺好前路后路,即使这次意外这么严重,都有金长老出面帮你们摆平,你有无限种可能何选择,但我不是……”
“师兄,我一直都是一个人面对所有的恶意和不堪。”云招摇擦了擦眼角,不想让自己脆弱的一面被人看到,“我只能不停往前走,所有人都在盯着我,等着我出错,等着看我笑话……”
虽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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