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所,知晓此时主子心情必然不佳,怡佳沉默地站在主子身后,垂下目光却见到主子的手心隐隐有血痕。

“主子,您的手,婢子这就去叫御医过来。”顾不得许多,她正想要往外跑去。

一时被声音惊醒,丽修仪这才又察觉到掌心的疼痛,缓缓将手抬起。果然,指甲嵌入掌心,几滴鲜血沁了出来。

盯着掌心的血色须臾,丽修仪怔忪道,“不必声张。随意上些药就是了,这么晚了,想必御医也都侯在昭才人和容贵人处罢。”

“主子......”怡佳闻言停住脚步,看着主子失神落寞的神色,心中一时坠坠。

从随行的物品了取出金疮药,怡佳小心翼翼地将伤药敷在主子掌心,时不时轻吹,生怕让主子受了疼。

“寻个适宜的时间传信给陈御女,本宫答应过的事情必不会食言,她当明白该怎么做。”任由怡佳在手上涂抹,丽修仪出声道。

涂抹药膏的动作一顿,瞬即又恢复了原来的动作,怡佳懊恼道,“都怪婢子不谨慎,未曾注意到许婕妤在场,拖累了主子被责罚。”

陈御女父兄都曾在都护麾下从事,她一进宫便也十分识趣,处处以主子为先,不敢违背主子半分,倒是个懂事的。

原本主子也未曾想要她做些什么,既然陈御女存心依附,便也任由其讨好,不过是个小官之女,还不必将其放在眼里。

但前些日子陈御女主动求见主子,却是为了陈父。

原是陈父军中值夜时饮了酒,被看不惯他的同僚发现状告他玩忽职守,不仅被军规处置,还被抓住辫子连同往日那些错漏向圣上弹劾。此番恐怕轻则会被撤职查看,重则恐有牢狱之灾。

陈父虽曾是大都护的旧部,但却并非心腹,恐怕之前都未曾被都护看在眼里。出了此事,他献了不少财物给都护,希望大都护能在其中转圜一二,却不想大都护收了钱之后对此未置一辞。

无奈这才千辛万苦传信给入宫的女儿希望她能在宫中向皇上或者是丽修仪求情。陈御女入宫后便不得宠,自然知道靠自己向皇上求情恐怕是毫无用处,只好前来向丽修仪求情,希望丽修仪能在大都护面前说几句好话。

起始,主子并无意理睬她,几次将其赶出殿外。直到秋猎前几日,因为昭才人,主子才改了主意。

“罢了,就算许婕妤不说,恐怕她也会怀疑是本宫做的吧,反正如今本宫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个蛇蝎心肠的女子,哪里比得上知情识趣,善解人意的昭才人呢?”丽修仪鲜见的没有动怒,平心静气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丝嘲讽。

“皇后还是护着主子的,此番也在皇上面前为主子求了情。主子在皇后娘娘心里定是不一般的,不然怎会上次伤了白玉之后,皇后也未曾多说。”知道主子一直以来的心结,怡佳将涂抹好的伤药收捡起来,轻声道。

“护着我?真是可笑。我宁愿她再狠心些,别在我面前演这些虚情假意,让我忍不住一次次为她开脱,以为她对我还有几分往日的情谊。”丽修仪声音一下子尖锐了起来,一时连自称便都变了。

见主子动怒,怡佳连忙跪倒在地上,“主子莫要动气,是婢子说错话了。”

丽修仪看了跪在地上的怡佳一眼,胸口怒气平缓了些许,抬手示意她起来,“不必再多说了。本宫累了,唤人进来伺候本宫梳洗罢。你记得将本宫吩咐的事做好,这次谨慎着些,莫又让人给看见了。”

“是,主子放心,婢子此番必会谨慎行事。”怡佳连忙回话,思索一二又开口道,“陈御女当真靠得住吗,是否需要婢子派人将其处置了,她如今怕也活不了几日了,万一突然反口......”

“她可没这个胆子,她父兄如今还依仗着父亲呢。本宫如今愿意为她父亲说两句话,她也该感恩戴德了。况且本宫可没有指使她做什么。本宫只是提了几句不喜昭才人,做了什么可都是她自己主意,她有什么好辩驳的。”

说完,丽修仪起身往梳妆台边走,缓慢地卸下发间的珠钗,声音泛着冷意,“她也算是个有脑子的,可惜了,此番没将昭才人那个贱人给弄死。”

怡佳闻言应了一声,吩咐完外间的侍女送水进来,便跟在丽修仪身后,帮着将丽修仪取下了剩余的发饰。

翌日,沈骊珠一觉睡醒已经快到晌午了,醒来时头还觉得有些胀痛。

被文瑶扶起靠在床头,她动了动身子,昨日擦了药,身上的疼痛已经好了许多了,只是脚踝和膝盖处还是刺痛,恐怕不是一时的事,还得要修养些时日才能好全。

今日本是秋猎在围场的最后一日,按照常理,晚间应该会邀此次参与秋猎的朝臣共饮,这也是沈骊珠盼了许久能够见到沈父的机会。

但如今这般,显然她是无法赴宴了,想起此事,她不免很有些失落,还不知下次有机会见到父亲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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