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灯火照在墙头,与冬日添了一份暖意。

楚连溪摒弃情绪,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浴桶就在卧房屏风内侧,蒙蒙热气蒸得满室温馨。

墨兰墨竹收拾妥当便退了出去。

楚连溪一头墨发披在身后,坐在铜镜前梳着胸前一缕青丝。

镜中人两颊红晕,朱唇水润,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

她将那缕青丝甩到背后,起身准备入眠。

忽得想起什么,转身从妆匣中取出‘夏冬’,自言自语道:“触手生温真是个好东西。”

“我觉得我比较好用。”身后传来一声闷笑。

熟悉的青竹气息。

转身瞧去,果真是大表哥沈策:“大表哥。”

“这是阿晋送的?”沈策从她手里拿过‘夏冬’端详,一手可握的大小似玉非玉。

沈策自然搂住她肩,带着她走向床榻。

楚连溪一边随他步至床榻,一边应声道:“是。”

“他有心了。”沈策随手将‘夏冬’放在床榻边的小凳上,让楚连溪先行上了床榻,然后自己脱去外袍也跟了上去。

他取走头枕,让她枕在自己左手手臂上,右手搂着她纤细腰肢拢向自己。

沈策在她耳边低语:“是不是我更暖和?”

楚连溪埋在他胸前羞红着脸,打了他一拳。

“南都冬日倒是比隋州暖和多了。”沈策抵在她头顶说道。

“嗯,是暖和多了。”她在他怀里认真回答。

沈策右手从她腰间移开,拢向她头顶,一下一下抚着她秀发。

“睡吧。”

低沉嗓音仿佛带着催眠功能,楚连溪在他轻抚下很快沉沉睡去。

沈策看着她睡颜思绪万千,久久未能入眠。

**

宫宴之日。

南都三品以上皆受邀在列。

楚家来得不算太早,已有多家官眷到了保和殿。

手握兵权又出了一个宠妃的楚家,巴结的人自然不少。

楚应波与楚连苛以及二房楚应涛一直都在同袍之间寒暄。

而楚家一众女眷则聚在一处闲聊。

二房蒋氏和三房唐氏说得无非是哪家儿郎还未婚配,哪家还没相看过。

至于沈音,大女儿已经入宫,二女儿更是与沈家定着,她自然不用烦这些事。每当这时候,她就会觉得自个儿依旧潇洒。

想到此她不禁看向乖巧立在一旁的楚连溪,她静柔娟好端端站在那儿,瓷白肌肤在灯笼照耀下泛着萤光。

正是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候。

正巧这时,沈家到了保和殿。

乔芷柔依旧是一众女眷的焦点。纵使年岁上去了,依旧掩不住她南都第一美人的艳光。

她身侧是她的夫君沈罗。身后跟着两个儿子,沈策和沈晋。

一眼望去,只道这家人真真是个个养眼。

沈家无人在朝,沈罗随着乔芷柔一同往沈音方向去。

“哥、嫂子。”沈音笑迎。

“舅舅、舅母。”楚连溪在旁也跟着打招呼。

沈晋朝她走近两步,嘻嘻笑着唤道:“表妹。”

楚连溪浅笑回道:“二表哥。”

沈策就在沈晋身后未动,他依旧一副温润淡然模样,楚连溪抬眸望向他,那无数个相拥的夜晚显得不真实。

“大表哥。”

沈策微不可见点头嗯了一声。

坊间传言厉害,内宅女眷在见着沈策后片刻纷纷联想到了齐王。今日齐王和那位北国和亲公主也会到来。

晚宴时间差不多,便有宫女引着众人入座。

男女分席。

上首主位,皇帝独一席。

右侧为妃嫔位,丽妃得宠,特此独占一席,其余妃嫔皆是两人一席。

左侧亲王座。为首乃齐王夫妇。

其余大臣家眷按官阶安排就坐。

沈罗以及沈策沈晋与楚应波等一席,乔芷柔则与沈音、楚连溪等一席。

随着一声“齐王驾到。”

众人起身行礼。

齐王赵栝扶着北国公主章遥并肩踏入保和殿。

说起这个北国和亲公主,也是一代传奇。

十八年前,南朝与北国大战,南朝崇文不善征战,连连败退。

而带领北国百万大军的,便是这位北国公主,三国唯一女将章遥。

她武艺超凡,用兵如神,无论是北国还是南朝亦或是蛮夷东域对于这位女将,均是由心崇拜。

只是北国崇武轻文,后期内讧粮草不济,北国不得不止战。

至于后来为什么会有和亲之举,且是这位举世闻名的女将特封公主身份前来和亲,那就不得而知了。

后世的传言也是众说纷纭,至于真相如何,怕是只有这位公主自己得知了。

齐王和公主身后跟着他们唯一的儿子。

齐王世子赵惬。

一个货真价实地纨绔。

关于他,如今最时兴的传言便是先前强抢民女那事。

只是那事蹊跷,据说那位民女如今颇为得宠,获封世子侧妃。

看起来,倒不像是被强.迫。

“都起吧。”

随着齐王一声,众人均起身回座位。

楚连溪左侧是母亲沈音,右侧是舅母乔芷柔。

她能清晰感受到,有很多双眼睛有意无意盯着舅母。

乔芷柔与齐王的旧事,本就是南都官宦女眷茶余饭后的谈资,随着沈家此朝回来,更是喧嚣至极。

楚连溪悄然望了眼齐王,齐王小心翼翼搀着他的齐王妃落座,又体贴为她斟酒。温柔小意眼中只她一人,哪怕是一眼也没有向这边瞧过来。

乔芷柔亦是垂眸,未看向那方向。

其余亲王妃嫔也陆陆续续到来。

只余皇帝和丽妃未到。

新皇赵恒,登基不到半年。

这是他在位的第一个新年。

赵恒是先皇与先皇后的嫡子,出生便是太子。

“皇上驾到、丽妃娘娘驾到。”随着太监一声高喝,在场所有人皆起身跪拜行礼。

赵恒:“众爱卿平身。”

楚连溪偷偷看眼新帝赵恒,剑眉星目、一席龙袍贵气逼人。

他与姐姐携手前行,端得是一双璧人。

“今日年宴,众爱卿不必拘束。”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宴会正式开始。

场中歌舞升平。

丽妃身边的蕊朵来到楚连溪的身后,在她耳边低语:“四小姐,娘娘请您过去。”

楚连溪看向姐姐,她端着酒杯刚敬完皇帝。

楚连慕放下酒杯,看向楚连溪朝她点头示意。

酒过三巡,众人在推杯换盏间少了几分约束,楚连溪施施然起身行至姐姐席旁坐下。

丽妃同她说闲来无事,叫她过来说说体己话。

楚连溪本也没什么特别事,坐哪儿吃都是一样的。

此处离帝王席最近,楚连溪不自觉看了眼当今圣上。

她的姐夫。

他正与齐王对饮,言笑晏晏。

楚连溪顺着看了眼齐王。

文雅书生长相,他是先祖幺子,不曾参与夺嫡之战,又是先帝同胞亲弟,不止先帝连同当今圣上都对他亲厚有加。

“朕见皇叔似有烦恼,可是为了最近传言?”赵恒的话语声不高,可保和殿却在瞬间安静。

赵栝顿了顿举杯的手,思索片刻干脆放下酒杯起身朝他行礼说道:“臣惶恐,恳请圣上允许臣在此陈情。”

“哦?皇叔陈何情?”赵恒饶有兴味。

赵栝挺身立于席间,身旁坐着的是自己发妻,而他终于看向了她。

那个他年少时唯一倾心过地女子。

“臣年少时确实与乔氏情投意合,但我们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越矩!如今这样的传言不止是伤了臣的清誉更是对乔氏十分不公平。”

“臣愿对天起誓,臣与乔氏绝无苟且,若有妄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他这样的说辞实为罕见,一个亲王为着无端传言对天起毒誓。

席间垂眸的乔芷柔也终于抬首望向齐王。

她的眼神中透着几分不解、怅惘又有些许释然。

那是她年少时的悸动啊,怎能轻易忘却。

沈音隔着中间空位,握着乔芷柔的手无声安慰。

她与这位嫂子之间虽然关系并不是有多好,但她帮亲不帮理。

赵恒顺水推舟:“皇叔不必为此困扰,朕信你。”他朝身侧太监说道:“传旨下去,若还有人肆意传播这等传言,一律打二十大板、监禁三日以儆效尤!”

“是。”太监回道。

经此一事,殿内众人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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