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危周身气势还未散去,见过绝法的人绝不可能认错这霸蛮的功力。
二楼的关主们此时纷纷站到了栏杆前,扶着栏面色凝重,南英将军从高处跃下回到高台,笑道:“天下第一绝法,有趣。”
闻言众人惊呼,才确定这天下第一绝法重现于江湖!
天下第一绝法原不叫这名字,历天行给他取名“睡梦神功”,据说源于他梦中得一高人指点所悟,此内功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单凭内功运转就能震退对手,在世中或只有寥寥数人能近得其身。
只因他死了,世上再无人习得这绝无仅有的内功法,所以称它为“天下第一绝法”。
当年历天行就凭次内功,在没有任何武功招式的加持下硬生生拿下风雨定江湖初尘试首甲,在场见证者心里都清楚,他水平不是初尘首甲,是他今年只能参加初尘试。
紫烟从盛京城升起接着八关十二州接连升起紫烟,告知此次首甲是一个无门无派的江湖散客,一时间震惊整个江湖,要知道从风雨定江湖开试以来就没升过紫烟,上一届升的是代表渡水关的红烟。
这么说历天行还没死,不然这少年怎会习得这内功。
刚才还有人为他打抱不平此时也息了声。
多少人因为这门内功被历天行害死,当年柏林山庄向八大关求助绞杀历天行,一时激起了各路江湖豪杰前来相助。他们乘历天行毒发虚弱伤了他的腿,将他逼近无道崖,历天行跳崖前笑他们各个君子相小人骨。
跳崖后有人下去寻找,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山下搜了大半月依旧不见踪影,至此已有十年之久,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今天却见到绝法出了个传人,莫不是历天行还活着!江湖门派人人自危,当年绞杀声势浩大,各怀心思,整个江湖都想横插一脚。
自家小门派不比八关,要是他活着来寻仇的话他们必无力抗衡。
于是他们想要联合起来再杀他一次,柏林山庄白星若站出来,道:“南风将军,明关主,沈慈危虽为小辈,但斩这山河盟约御匾视为大不敬,弑杀小友视为不仁,私藏历天行至整个江湖危难于不顾视为不义。必须让他交出历天行,自行请罪毁去这身功法。”
明忤攫被两个弟子扶着身勉强支起身子,悲恨交织嗓音颤抖,附道:“何止,我要他给我儿陪葬,沈啸你儿子杀了我儿子一命尝一命没问题吧。”
他只有这么一个义子,自己已是花甲之年,这些年的精心培养全毁了。
渡水关众人听后随即握住腰间剑柄,几欲出鞘,场面一时剑拔弩张。
沈啸若有所思看了眼比武台上的沈慈危,笑脸迎上明忤攫,笑眼怒意,道:“你儿明松使诈,才使慈危失了分寸酿成此祸,我没有找你难,你却想要我儿性命,呵,休想!”沈啸拂袖将手背至身后,视线正好对上南英将军,不卑不亢接着道:“南英将军,事之起因并不是慈危的错,祸既已酿成我定会带他向陛下请罪。”
转而看向白星若,轻笑一声,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白庄主,你应该最清楚,天下第一绝法的修习方法十年前就从你柏林山庄传遍江湖,只是迄今为止无人能习,就凭慈危能习得你就觉得是历天行亲传,可他无缘无故为何要教他,你跟他曾夫妻一场不应该毫无保留将此法传给你吗?”
在场有人觉得沈关主说得在理,天下第一绝法的修炼秘籍早已传遍整个江湖,纵使不断有人因这绝法而丧命,依旧有人觊觎这神功冒险去修习,幻想有朝一日能一步登天称霸江湖,只不过碰此功者接连爆攻而亡,沈慈危能习得八分说不定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南英将军毫无察觉间靠近沈慈危,沈慈危正分辨来人方位,那人已经双指夹起他手中的剑,沈慈危退身欲抽回剑被对方两指之力控住,一观那把破楼的剑,说道:“幸好剑不怎样,不然你们这八关阁就别要了。”收回手,剑身一震,“哐当”一声剑从沈慈危手中脱落。
南英将军望着沈啸眼中晦暗不明,意味深长道:“御匾之事,我会起奏陛下,如何解决到时候请沈关主与我配合才好。”
话中只觉是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场上众人松了一口气,只是沈啸觉得他看的那一眼不简单,心里预感不妙。
十日后,宫中消息传到渡水关,传话者是鳯州朝的三皇子越乘风,皇帝将此事全权由他负责调查,此次前来是要带沈慈危回京认罪的。
沈啸自是不愿,他知这三皇子的行事作风,要让他把人带走,恐怕只能活人去魂灵归,沈啸不交人三皇子只能悻悻离去禀报此事。
后面事情的发展远超出沈啸、沈慈危的想象,沈慈危这边请遍名医眼睛也无济于事,沈啸也为儿子的生死几经周旋。
他觉这事根本到不了这一步,渡水关位临盛京城以东,是实力最强,护卫皇城的最后一张底牌,手里又有一只精密武装银盾护卫军。破坏当年先祖定下的山河盟约关系,于鳳州朝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却不知这三皇子为何要至沈慈危于死地,三日之后,他带着拓开王军、龙头关和江湖义士杀上了归云台。
沈啸一生戎马恪尽职守对得起先祖定下的山河盟约,但他也不是个孬种,当年他没有能力护住沈慈危他娘,悔憾终生。此刻风卷残云不复当时,就算拼尽所有,就算沈慈危真的错了,他也要护住他。
以后世人写他大不了就是一个“反”字。
一时间,祁山方向火光映天,照得关内夜天昼亮,渡水关银盾护卫军死守抵抗,关内百姓也知道要变天了。
第二日,或是上苍悲悯晨光熹微时天下起了大雨,灭了那烧得疯狂的火,上归云台的路一共有二百八十一阶,雨水洗刷着阶上鲜血,顺流而下进了关内水渠之中,染红整个关内水渠。
血洗归云台的消息霎时传遍了整个鳯州,堪称鳯州朝最后一道防线的银盾军势气大伤,沈啸被杀,沈慈危失踪,历天行被证实还活着,其余六关无不感到风声鹤唳,平衡两百年的山河盟约就此生出了间隙,人人自危,只得屏息苟全。
传闻说沈慈危被历天行带走的,这师徒二人一个腿瘸一个眼瞎,三年来江湖中凡是见到此类组合的,纵使自己从未见过两人长相,也选择先杀之,再证之。
他们自己在心里种下了魔,哪怕有一天历天行和沈慈危化真的成怨鬼冤魂,也要将其挫骨扬灰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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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老头长叹口气,摇了摇头,深感惋惜,说道:“至此以后,无人再见过二人。”
那光膀大汉蹙眉,将手撑在膝盖上细想,觉得老头儿说得有误,质疑道:“我看你是觉得这沈慈危不该死,《英雄录》上江湖七杀里他师徒二人都占其二,沈慈危冲撞圣人、杀害旧友、包庇恶徒还害死生父是江湖义士当诛的对象,你说的未免把他美化得太好了吧。”
老头被他的质疑气得起身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他,“老夫说话都是凭自己眼睛看到,耳朵听到的,纵然《英雄录》出自人间书铺也不可全信。我的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是是非非只在凭心而动。”
随后甩开大袖将大门打开,不觉间天光大亮,雨也停了,只有屋檐下滴着断断续续的房檐水。
他转身向贾兄弟拱手道别,又看了眼那光膀大汉说道:“江湖再见,希望你能用你的所见所听去感受正真的江湖。”
接着将目光转向缩在墙角盯着他看的万俟瑶,“姑娘,哈哈哈看你困得不行,多谢你昨晚倾耳相听。”
万俟瑶还在迷糊之际,那老头便离开庙里,老头讲得实在精彩她听完才觉困倦,下山前父亲给了她一本《英雄录》,说是出入江湖的百科全书,什么江湖黑话、初尘榜、问道榜、侠士生平、恶人故事,江湖之事一阅便解,看来也不完全准确,想着想着意识渐渐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庙里已经恢复往昔的空荡,庙中央的火堆只剩下冒着烟的黑炭,对面那一排的乞丐走了,只剩自己和旁边的那两乞丐,依旧保持原样一个躺着睡一个闭目打坐。
万俟瑶准备继续赶路,刚要起身一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看了旁边二人决定先打听打听,这两人纹丝不动,犹豫半晌才吞吞吐吐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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