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幼镜失语,慢吞吞地揭开自己小腹上盖着的貂衾。

窗缝漏出晨光微薄,极轻柔地洒在他的衣襟下,勾勒出微微凸起的浑圆小腹,在柔软衣衫下鼓起惹人怜爱的形状。阿塞登时口干舌燥,诸多词句堵在嘴边,耳边都是嗡鸣作响。

明幼镜笑道:“借种?你一个小屁孩,有什么种可借。明隐庵的尼姑不是能送子吗?我去当你那小恩人的香客,她给我送个男孩,不就行了?”

阿塞浑身一震,半天才咧开一口白牙:“那……一言为定。我帮你……那个,找妙姑,你记得帮帮她。”

明幼镜说好。他体虚未缓,靠在榻边运气纾解,额角一颗冷汗滑入领口,卷翘长睫潮湿颤晃。

阿塞有点后悔自己方才对他大喊大叫,他看起来多么脆弱呢!也不知是被那个油头粉面的老头玷污,还不能搬入正室,只能在此处别院躲藏……

阿塞低头道:“那我走了,有什么消息,再来告诉你。”

“等等。”明幼镜从袖中摸出一方石符,塞进他的手心,“拿上这个。切记不可离身。”

阿塞看不懂上方符箓,只知道这石符很好看,握在手里沉甸甸的。他哦了一声离开宅院,拐出好远,才抖着指尖,凑近石符深深地嗅起残留在上方的浓香。

小夫人好香好香啊。

明知不该,可还是忍不住蹲在拐角处,攥着石符痴痴揉搓许久,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头顶上方投下一片阴翳,极低沉磁厚的声音幽幽传来:“这石符是谁给你的?”

阿塞从未想过有人的声音能这样好听,想必皇宫里的祭祀圣钟也不过如此吧?懵懵懂懂抬起头来,却对上骇人冰冷的一方漆黑面具,来人身材极其高大魁伟,便是庙里的关二爷、捉鬼的钟天师也要逊色几分,在这里一站,竟活似个将门星了。

他忍不住两股战战,瑟缩地指了一下别院的方向。

男人仿佛蹙了下眉头,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往别院的方向走去了。

一时间阿塞想了几百种可能,大多只是一闪而过,大浪淘沙淘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迟迟落地。

……奸夫?

……

宗苍进门的时候,明幼镜正伏在床头,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粉嫩唇瓣泛着白雾,乌黑眉宇紧蹙两股,强撑着打起精神,一页页翻着他留下的《昌脉心诀》,口中吟念背诵不断。

听见他进门的脚步声,一双雾蒙蒙的眼里便闪出星星,绵绵道:“宗主!”

宗苍把他面前的心诀抽走,手指点上他的额心。果不其然,阴气沸盛,冲灵撞脉,他这阴吸之体的身子便活似养蛊的器皿,根本就是阴煞生长的温床。

再看少年神态,明明已经虚弱至极,却还要振作起来,颤着指尖为他拂去肩头风尘:“宗主,您布阵还顺利吗?我有乖乖学习您给我的心诀,您……”

“好了。”宗苍大力揉了揉他的长发,握着他的手,强硬地按在榻上,“外袍脱了,我先为你驱散体内阴气。”

明幼镜的两颊蓦地红了,还是很不好意思,刚听他的话脱下来,便觉脊骨一震,原是宗苍并指运气,疏通自己的三经六脉。他亦心有所感,忙运起《昌脉心诀》,以跟随宗苍那磅礴汹涌的阳烈之气。

只觉阴阳而力在体内游走相冲,好似千万节洪流竞相争爆,直叫四肢百骸都震颤不已。明幼镜脑中一片纷飞焰火,分不清天南地北,也不知该怎样处理这些气息。

“治气若理丝,其源为本,势如水,态若混沌。你若想克服此关,关键在于寻觅这千万丝线与洪流之中,你所依靠的那一条。”宗苍的两指搭在了他的颈侧,“镜镜,放轻松。不要想着壅塞疏导这条水流,试着跟随它。”

他的声音莫名有一种安神之效,使得明幼镜那颗躁动的心也随之□□,仿若乱撞的跳珠稳稳落入磐钟,四壁都是叫人安心的力量。

也不知在他口中的乱流之中浮沉多久,仿佛有一道无凭无依、无形无状的气息将明幼镜缓缓托起。仿佛大江之中的一苇一叶,飘然载着他的形体,如此恰到好处,紧密服帖。

宗苍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耳垂:“找着了?”

明幼镜猛然睁眼,拉着他的衣角,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宗主你……好厉害!”

宗苍为他笼上外袍,瞧着少年粉扑扑的脸蛋,也莫名起了好兴致:“帮你作了一次弊,以后可不会了。你渡过这阴阳化气一关,筑基期便再无大碍,只待结丹了。”

明幼镜一听这话,额角的软毛又耷拉了下去,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宗主,我是不是挺笨的?佘师弟那么轻松就结丹了,听苏真人说他走到元婴期也指日可待。相比之下,我真不够看的。”

宗苍倒是第一次切实思考这个问题:“这倒是没想过。天才是很多的,相比之下,佘荫叶那个天才,也不过如此。”

说着,睨了他一眼,带上一点逗弄意味:“不过……如果是他的话,可能确实不会被区区阴灵搞成这幅狼狈样子。”

明幼镜委屈地垂下长睫,小声腻乎道:“你嫌我狼狈,那就别带着我啊。反正我是个笨蛋,死了也不足为惜,又不像佘师弟……”

宗苍沉一沉脸色,冲着他的屁股来了一巴掌。

明幼镜吃痛叫了一声,浑身绒毛炸起,却又畏于他眸中的阴沉神色,只能蜷缩在枕边瑟瑟发抖,不吭气了。

宗苍捏住他的下巴,炽热的吐息拂在明幼镜的鼻尖:“对,不只是你,这三宗二十八门所有人,在我眼里,都只是蠢材。”

他的指腹极有力,骨节抵着少年的颌骨,仿佛铁钳囚住了一朵龙胆花,“所以,同别人比较,毫无用处。你只需看着我,超过我。”

如此威慑意味十足的一番话,偏偏到了尾音落定,又化作不易察觉的柔情。宗苍松开他的下颌,起身离榻:“明白了吗?”

二人一站一坐,宗苍那魁梧体型愈发显得高大森然,紧抿的坚毅薄唇无论是笑是嗔,都透着运筹帷幄的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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