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人呢!”柳继真一回来就发现床上的人不见踪影,心瞬间凉了一半,赶紧抓来奴仆问道。
那奴仆被捏住脖子,说话都结结巴巴,“不……不知道啊,奴才方才一直都在外面……”
柳继真两眼闭了闭,手上的劲道一松,奴仆才得以喘口气。
“阿槐呢!”成王闻讯赶来,身上的官服都来不及脱,唇边还冒着热气。看见里面空荡荡的床褥,面色一变,“你们这群人干什么吃的!”
负责照顾兰槐的奴仆赶紧跪地求饶。
柳继真嗫喏两声,正欲开口,突然眸色一亮。
“这是作甚?我不过就是起来找口水喝。”
成王身形一顿,有些不敢置信的转过身。可当真正看见兰槐活生生立在自己面前,眼眶却一湿,沙哑着嗓音不知怎么开口。
兰槐乌黑发亮的头发随意的散落在双肩,因为长时间不晒太阳,脸色有些病态的发白,倒是唇色红润。手上还拿着一个水壶,果真是去找水的。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为什么不找人给我通报?穿这么少也敢出去?”柳继真将兰槐拉进屋,顺势关上了门。屋外正飘着雪,兰槐穿的又单薄。
一连串的问题砸的兰槐有些懵,她揉了揉太阳穴,还没开口,就看见成王和柳继真两颗头凑在自己脸前,焦急地问道:“这里还不舒服?”
迎着两道炽热的目光,她瘪瘪嘴,将柳继真递过来的大氅紧紧拢在身上,“我哪里都好,你们放心吧。”
面前的两人眼见的松了一口气。
看着成王那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柳继真道:“那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庖房的粥煮好了没。”
门开了又关,屋里陷入一片寂静,只能听见水沸腾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成王才缓缓开口。
“你放心,刺客已经被抓住,受了醢(hai三声)刑。”成王扯开一个凳子,靠得离兰槐近些,“你皇伯伯那边说等你醒了,你想要什么随你挑。至于这个册封仪式,你要是想再补办一次那就再补办。”
“不用再补办了。”兰槐盯着手上捏着的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成王有些拿不准她的脾性,两人独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紧紧攥着衣角。
“我一切都好,您不必担忧。”兰槐对上成王的眼眸,“这里是?”
这间厢房太像她在兰府的厢房了,可按照成王的脾气应该不会将她送回去。
“兰府。我想你应该不愿意在成王府里醒过来,就给你送了回去。这段日子,都是柳将军和我在照顾你。”
“多谢。”
“父女之间谢什么谢!”成王抿抿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阿槐,你那日为何会出手救我?”见兰槐要开口,他一摆手,“你不必说了,我就当是你认下我这个父亲了。我还有事,就先不叨扰你了,你注意休息,我晚点再过来看你。”
正说着,成王就站起来,笨拙地还不小心碰到了凳子,连连摆手说没事没事。在即将要踏出门栏的那一刻,兰槐出了声,“兰府挺大,若是成王不嫌弃,可以过来常住。”
成王一愣,迅速转过身看向兰槐,嘴角不由自主的扯开一丝笑,语气难以掩饰兴奋,“哪里会嫌弃,我这就找人搬过来。”随即,就往外面跑去,连台阶都没注意,打了个踉跄。
兰槐没忍住“噗嗤”一笑。
“这就开心了?”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嗓音,她回头一看竟然是柳继真站在窗户外面。
兰槐冷眉一蹙,凉声道:“我却不知柳将军竟然还有偷听别人习惯!”
柳继真却不甚在意,撑着窗户就翻了进来,吊儿郎当的说道:“那又怎样,我脸皮厚呗。”
兰槐这才看见他手上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上面还冒着热气,她一闻到就想吐。
“你快点给我拿开!”
“那怎么能行,你身体还弱着呢!”柳继真严肃着脸,将药碗摆在兰槐的面前,“你必须喝。”
“我头还有点晕,要不等我去休息一会儿再喝?”虽说是在询问,可兰槐已经挪动脚步,往床上走了。
眼见着柳继真就要追过来,她赶紧跑起来翻身上床,用被子将头盖住,“我的头真的好晕,需要休息。”
柳继真已经走到床榻边,盯着床上鼓起来的一团,眉眼含笑,“真的假的?我去给你叫医师过来。”
说完,柳继真就挪动脚步,佯装作走出门的样子。
听见外面已经没了声响,兰槐才将闷人的被子拿开,新鲜的空气还没来得及吸入肺腑,就看见柳继真坐在床榻的边缘,撑着笑。
“小兔崽子你敢骗我!看我不收拾你。”正说着,柳继真就伸手去挠兰槐的痒痒肉,却被兰槐躲开。
他伸手朝另一个方向去抓,又被躲开。他气笑了,“你还挺能躲。”
兰槐单边挑眉,得意一笑,“那是!”
正当兰槐说话的时候柳继真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连着被子将兰槐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说,你还躲不躲了?”
“不躲了不躲了。”兰槐四肢都被钳制住,生怕他再做出什么举动,赶紧摇头。
“那你喝不喝药?”
“能晚点再喝吗?”兰槐眨巴着她那双大眼睛,想要乞求他同意。
柳继真不吃她这套,直接将她抱起来,往桌子上走,“你说呢?”
兰槐盯着面前那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药汁,心理准备还是没做足,想再拖延一点时间,结果一扭头,鼻尖就和柳继真的鼻尖相撞。
柳继真放大版的脸就摆在她的面前。她突然正色道:“你是不是没洗脸,还有眼屎!”
柳继真一糗,耳尖顿时红的像是在滴血。赶紧松出一只手去擦,结果什么也擦出来。
而兰槐却趁机逃脱他的桎梏往门口跑。
“兰槐,你敢骗我!”柳继真的脸也开始燥热,不是羞的,是恼的。
兰槐扒拉着门扉,将头探出来,“就骗你!”嘴角的笑还没落下,背后就撞上一块硬物。她回头一看,居然是何林夏。
“你怎么来了?”兰槐敛了敛笑。
何林夏弯了弯唇,手掌抚上兰槐的头顶蹂躏几下,温声道:“我来看看你,身体好点了吗?”
说罢,也不管兰槐回不回答,牵着她走了进去,熟稔道:“穿这么少,凉不凉?”
何林夏将手上的蜜饯盒放在桌上,没往一旁的柳继真身上看一眼,反而将身上白色的狐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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