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淮说完这句话后,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锦泗,仿佛说出这种羞耻的话已经花光他所有的勇气,但那双瞳孔,认真,甚至锦泗从细微中感受到了一丝掩藏于黑目后的深情。

窗外雷电还在不依不挠地吸引人们的注意,也不管自己有多威严,裹挟着大雨照管不误地闷声劈下,劈的屋内忽明忽暗。

半晌,锦泗缓缓启唇,“我破过大大小小的案件,分析过许多种情景,可我,从来没有解析过自己。”

锦泗对上言淮的眼神,继续慢条斯理道:“我甚至都不清楚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为何喜欢我?”

言淮微微皱了下眉,犹豫片刻后还是伸出手,轻轻覆在锦泗垂在桌面上的手背。

“你正直,善良,虽然有时候有点固执,有点倔强。”说到一半他想起什么,笑了笑,转而眼神变得温柔,“但这是你自己的原则。我从前从不相信自己会陷入情爱,不理解毫无意义的付出,可当我亲身经历,才明白一切都来不及了,感情真的会让人失去理智,情难自已。”

他侧头看了看落在窗户上的雨滴,像是闲聊般,继续道:“我在天泉遇到了一位老者,他说,小伙子,你怎么干站在这。我说,我在等人。”说着言淮低笑一声,“没想到他推了推我,说山下在下暴雨,没人会来,让我别等了。”

言淮重新看向锦泗,眼眸深邃,“你说,这算不算你我二人之间的缘分?若是没有这场雨将你停在这里,若是我没有遇到那位老者,今晚的一切,是不是不会发生?你会在沐浴的时候遭遇刺客,而我还傻乎乎地在山上等你。”

锦泗看着言淮眼角逐渐发红,声音也越发颤抖,她终究是不忍心,也就没推开言淮覆在她手上的手,“言淮,今夜即便你不来,我也能保护好自己,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心意。”

言淮怔愣了好一会儿,放松一直紧绷着的身体,自嘲笑道:“也是,你向来慧眼如炬,我的小心思又怎么可能不被发现。所以,你不喜欢我,是吗?”

锦泗微微挣脱开言淮的手,撇头道:“我的答案,早就已经告诉你了。”

言淮不死心追问道:“在下愚钝,不知锦姑娘深意。”

锦泗之前猜过言淮对自己的不同,但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么快就需要作出回应,可言淮如果一定要个答案,那出于对言淮的尊重,她只能实话实说。

“如我所言,我从来没解析过自己,也不愿解析自己。这意味着将人的思想,行为通通摊开,我会将这种手段施用于案件上,是因为凶手需要被严惩,亡灵需要解释,但这不代表,我喜欢这种方式。”

“抱歉,在不解析自己的情况下,我没感觉到自己对你有不一般的情绪。你在我心里,感觉就是值得信任的朋友,和青柠,刘大人,乃至官府里其他弟兄,都一样。”

言淮颤抖着,垂下眼,涩涩道:“我和其他人,都一样。”

锦泗知道他会难过,但为了不让他继续抱有希望,冷言道:“我从未打算找个爱人相守一生,情爱于我而言,不是必需品……相反,它会成为束缚我的枷锁。”

言淮收回手,握了握拳,手背上的青筋形成几条明显的突起,但很快又随着他卸力的动作恢复平静,“好,以后,我就是你的合作伙伴。”

说完起身正欲离开,锦泗在他背后开口道:“有来有往才是合作伙伴,你想要的,是什么?”

言淮侧眸,微微扬起唇,这简单一个动作,却让锦泗觉得他好像还是那位穿着白色衣裳的翩翩公子,温柔又体谅。

“还没想好,先欠着吧。”

-

连夜的暴雨在接连数小时的发泄后,于清晨有了转瞬即逝的趋势,但太阳躲在乌云后,灰蒙蒙的世界中也就还是一副阴沉沉的味道。

老雷打开客栈大门,伸了伸懒腰,身边很快也跟来一起拉伸着,还打了个不小的哈欠。

这么破坏气氛?

老雷不爽道:“干嘛跟我学?”

高尽睨了他一眼,又打了个哈欠,“谁让你大清早的吵醒我。”

身后又走来几个人,推他们往门外走,“行了别堵这,老大还没起床吗?”

老雷疑惑看向楼上,“诶,往常这个时候早起了呀,难道是昨夜受凉生病了?”

此话一出几个人相视不语,纷纷朝楼上奔去。

几个人在锦泗门外站着砰砰砰地用力敲着门,见里面还没动静,众人都心下一凉,“完了,不会已经晕过去了吧?”

三个人中,另外两个人分别叫再术和霍外呈,二人跟老雷相比,就显得稚嫩许多了,算是小队里为数不多咋咋呼呼的二人组。

再术想起昨夜锦泗站在雨中冲他们鞠躬的场景,雨太大导致他分辨不清面容,只知道他当时戴着个斗笠挡雨都觉得冷,老大还穿的那么薄……

不能再想了,他着急道:“要不我们直接冲进去吧?”

高尽闻言猛拍了下他的头,没好气道:“你还真是头脑一热啊,是忘了你们老大是女子了吗?”

再术捂着头,委屈道:“这不是没办法了嘛,而且我们对老大忠心耿耿,丝毫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高尽双手抱臂,神情依旧不爽,“这就意味着你们可以把她当男的?”

再术反应过来自己言语不当之处,揶揄道:“才不是,老大是最英勇的女子。”

高尽靠上身后的门,“再等等吧。”

话语刚落,身后的门突然打开,高尽一个踉跄就要直直往后摔去,幸亏开门的人扶了他一把,他才堪堪站稳身子,可心里还一阵后怕。

锦泗好笑地看着大家,“怎么都围在门口,是怕不能及时给我送终吗?”

几人压根没管惊魂未定的高尽,看到锦泗安然无恙便亮起了眼,再术还傻傻喊着:“老大。”

锦泗一边装作不解一边和他们往楼下走去,“我们不就休息了一夜,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霍外呈紧接着说:“老大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锦泗回头看看身后这四个小伙子,打趣点评道:“你们还真是我的小跟班。”

在一片憨笑声中传出突兀的一句,“我可不是。”这话在人群中显得尤为冰冷。

几人瞪向说话的高尽,高尽转头看向别处,装作看不懂他人的口诛笔伐。

锦泗看他那样就知道他还在闹别扭,也就不戳破他的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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