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海法眼神一凝。
——地下二层,到底有什么秘密?
但周遭人多眼杂,海法也只有这一瞬的时机。
于是,海法借着菜单的掩护,将指挥官给她的那张名片露出一角,微不可查地、在贝加尔面前晃了一眼。
“……”
海法紧盯着贝加尔的反应。
“……”
贝加尔直起了身。
他微眯起眼,目光审视:
“你是谁。”
海法在情报处浸润多年的工作经验,终于在此时此刻,帮她占据了谈判上风。
海法下巴一扬,墨镜推上:
“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的老板,想请你喝杯酒。”
出于掩护指挥官的目的,海法等人都将“长官”的称呼改口为“老板”。
至于给贝加尔的这杯酒到底“请”不请,怎么“请”……
啊,谁在乎呢。
贝加尔显然也明白,面前的人说的话必然半真半假。
但他现在更好奇,对方、或者说对方的老板,是怎么得到的这张名片。
——迄今为止,能够使某人在不同时间线穿梭的,只有时间塔出品的道具,譬如“多功能钥匙”。
而0506线的贝加尔,与退坑两年的指挥官,可以说是毫无交集:
除却他的作品偶尔会被系统挂在时装栏售卖以外,二者几乎保持着一种类似平行线的关系:
互有耳闻,细想不熟。
所以,贝加尔自然也不会知道这条“塔内密辛”。
然而他能认出来,那确实是他的名片——却不是他给出去的。
这可太有意思了。
贝加尔一时间闪过很多想法,首先是比较现实向的“盗取”“遗失”,然后才是相对放飞的“失忆”“伪造”……总归不会想到是隔壁0209线的自己在作妖。
他一下对那位刚才没仔细看的“老板”迸发了浓厚的好奇心,连带着对方的目的是否是“去地下二层寻找谟”,都显得无关紧要了起来。
于是,贝加尔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口。
他道:“那就,却之不恭。”
舞池中央灯线错杂,吧台一角指尖飞舞。
贝加尔把灯光秀“自动循环”的结束时间设定完毕,这才施施然起身。
“走。”
贝加尔神情不变,微笑着提醒海法。
海法闻声而起,目光精准锁定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此时的灯光秀已经到了白热化,即使有人关注吧台这块的动静,也不会费心留意一个灯光师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除了,酒吧当前的代理人。
唐菁瞅了一眼墙面上“地上一层”显示屏,又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收回了目光。
[裁决会在半小时后转移,注意。]
她写好邮件,随即选中被她备注为“夫人”的那位。点击。发送。
【滴——】
对方回的很快,显然早有准备:
[已知悉。]
……
“承蒙关怀,您似乎找我有事?”
即使名片上“狐狸手套”的品牌暗纹,已经暴露了贝加尔的设计师身份……贝加尔却丝毫不急。
贝加尔很是坦然地试探着对面的“老板”:
他确实有些好奇自己的名片为什么会出现在对方手上,但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
现在,路数拿出这张名片,就代表她有求于他。
并且,这个“所求”的还并非小事,至少不小于向他打听“去地下二层的谟”。
既然如此,贝加尔就得先确认,对方是否具备了使用名片的资格——
如果对方只是打肿脸充胖子式地找他要情报,贝加尔敢给,对方还未必敢接呢。
……他又何必多此一事,推掉得了。
贝加尔正这样想着,却听对面道——
“不是似乎。”
路数看着贝加尔,礼貌道:
“但如果你继续试探我,我会忍不住把另一个人的问题迁怒到你身上。”
路数这话,算是变相给贝加尔交了个底,关于她怎么拿到的名片。
路数边上的几人也不约而同地看向贝加尔,看得后者警铃大作。
这几个人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肃杀之气……那是只有战场和鲜血,才能给人留下的痕迹。
可不知为何,刚才他们站在这位银发“老板”身旁时,贝加尔却丝毫未觉,甚至觉得某几个人的站姿颇没有形象……
Wind不知何时挺直背,他站在队伍的边角,那双赤瞳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为危险诡谲。
正因如此。
贝加尔虽然完全没懂路数口中的“另一个人”、究竟指的是谁——但也瞬间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
同时,他也判断出来,自己并没有和这位“老板”谈判的实力,至少在这些人都在的情况下。
正当理由,正当立场,未知手法……天,这种危险的家伙究竟是怎么得到的他的名片?
而且,她居然还这么清楚这张名片该如何使用——贝加尔觉得这几乎是另一个自己才能知道的信息。
电光石火间,贝加尔仔细回想了一遍自己往日的行迹:
以他的谨慎,不应该会给这样一个人、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才对。
……这就更可怕了。
所以。
贝加尔瞬间老实。
“是我的倏忽。”贝加尔道。
“老板,”他瞬间改口,从善如流,“请问您想知道哪方面的信息?”
“只要我知道,我必然知无不言。”
银发指挥官盯着他,也不知信没信。
但她很给面子地下了这个台阶,眼神一瞥,向不远处——
身着“乞丐风”破布拼接衣裳的老奶奶依然坐在原地,甚至姿势都没有改变过。
她的坐姿并非商务会谈的那种挺拔,也并非教堂祷告的肃穆,而是更接近记者、或者观察员的那种前倾式的全神贯注。
如果抛去衣着和环境,其实这很像是在做一个访谈。
然而。
那杯金杯酒还摆在“乞丐奶奶”的桌上,纹丝未动。
车库旁路过的,来来往往都是酒客,自然不乏有谁注意到“乞丐奶奶”桌上的金杯酒——
然而即使是知道她在卖情报的那些酒客,也只是不痛不痒地看着那杯酒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就离开去找下一位了。
贝加尔瞬间了然。
他低声道:
“那是索兰……您或许不认识她,但您一定知道《风信子日报》。”
“她是《风信子日报》的前主编,也是创刊者。”
“如果您要买情报,那您找对人了。”
索兰桌上,那杯淡金色的酒液,还在灯光下流转。
可贝加尔迟疑了两秒,却犹豫着道:
“不过,她卖情报的门槛有点高,而且……说话比较直白。”
“您可能不会得到您想要的答案。”
贝加尔尽可能委婉地劝谏了面前的“老板”,但路数很显然无动于衷,甚至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后者似乎还松了口气?
这种松弛感到底源自哪里?
贝加尔倍感荒谬。
然而现在,再给他十个胆子,贝加尔也不敢让路数“请”他这杯酒了。
于是,贝加尔道:
“相逢即是有缘,既然您有我的名片,那么这杯酒就由我来请吧。”
“望您赏光。”
昏暗灯光下,身着白衬衣的设计师微微颔首,就好像在邀请她前往某一场,由情报组成的舞会。
“……”
路数盯着他,意识到对方似乎误会了什么。
然而她想了想,现在拒绝,他估计会想更多——和聪明人对话就是有这么一点不好,他们往往很会脑补。
于是,路数沉默片刻,许久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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