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姑娘,文妃娘娘是不是被卷入什么事件当中了?”

出于善意的拥抱结束后,白迁延问出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个难题。

窗外阳光正要落下,陆十一被问的一怔。

她第一次这么希望听到沈郁离的声音来替她解围,方才那个小太监不是说沈郁离正在来的路上吗?这么一会儿了,人呢?

“我并非傻子,能看出来陆姑娘来这么多次的用意,我想你不是要害人,便是为了救文妃娘娘一命。”对方的话很冷静,并不在意陆十一开始接触她时的不纯动机。

只是陆十一犹豫了,她原本是想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再告诉白迁延真相的。

虽说她现在已在心里认定了白迁延是无辜的,但好歹前些天还在丽贵妃那里说明了暂时不信白迁延的理由,为了谨慎起见,她不敢百分百肯定对方。

况且,白家现在被抄家,白大人被贬官南下。

若白迁延真是无辜的,现在将她卷入这起事件,恐怕会令她身陷囹圄更难自拔。

“陆姑娘信不过我,我倒是明白,”见陆十一许久不语,白迁延收回视线,“但我现下已决心要复仇,所以就算你不告诉我真相,我也可以帮陆姑娘找出想害文妃娘娘的真凶。”

“复仇?”陆十一没明白对方的意思,怎么听起来,白迁延想要干的事情,比她想要干的事情还要令人感到恐惧呢。

白迁延神色微微变了些,她坐在床边,望向陆十一藏着东西的长袖,讲起自己的身世来:

“陆姑娘或许已经知道了不少我的家事,自家母私通卫将军贩卖水银被诛后,我和家父便已知晓会有这么一日。父亲在送我进宫参加选秀前替我找了一位宫中的贵人要他保我一命,当时,我便已经从那人口中知道了这场选秀不会有任何人当选。”

听到这里,陆十一不禁握紧了些袖中的细口白玉瓶,白迁延看她并没有想要打断的意思,便继续说道:

“可那人收了钱后,却并未替我父亲真正办事。不......他或许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也或许,我父亲早就料到了后宫就是这一副烂象,只是赌了一把而已。但是很显然,他赌错了。”

陆十一终于没忍住开口:“那贵人是谁?”

白迁延的双眸微微抬起看了她一眼,像是嗤笑一声,哼了口气:

“那人便是方才传旨的公公郑忠廉。”

果然!

和陆十一猜的一样,方才郑忠廉进屋时并未自报家门,而白迁延跪地领旨时却显然知道郑忠廉的真实身份,白迁延不可能和她一样看过旧剧本,所以当时她便推测二人早就相识。

“后宫的任何人都靠不住,我原本打算不信任何人只靠自己。但是直到刚才我看到郑忠廉的那一刻才发现,原来我还对他会保我抱有一丝希望。”说罢,白迁延自嘲地笑了笑。

“但是,我也因此明白了。我一个人不可能斗过任何权贵,况且那个权贵还身处于暗处。陆姑娘大可笑我幼稚,我想来陷害文妃娘娘与害我母亲的人或许是一人,现下帮你找寻凶手,也是为了完成我的复仇。”

白迁延并未有何表情,末了,只将那双摄人心魄的双眸投来,直直逼看她的双眼,又补了一句令人听来难过的话:“你与我不必牵连过深,也不必害怕我复仇后牵扯到你。后宫中谁人都是萍水相逢,各自索取没什么不好。”

陆十一收敛起方才想要缓和气氛时欲露出的笑意,她没想过白迁延会心甘情愿当诱饵,竟有些心痛。

白迁延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变化,又道:

“陆姑娘也不用心疼我,身在这囹圄之中,谁又心甘情愿扮演着自己喜欢的角色呢?我只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找一个自私的借口的罢了。”

“对于那些人来看,我原本就是一颗好用的棋子,现在失去一切,恐怕只是一个碍眼的物件。我想你也清楚,要害文妃的人,必然会再来找我,只是下次来,兴许就是冲着我的命来也不一定。”

对方的态度异常坚决,现下恐怕陆十一说什么都不会再改变白迁延的意思。

虽是这般想,但她还是话里话外多加了层劝解的味道,无奈道:“白姑娘体弱,又能如何呢?对方若真找上门来,恐怕白姑娘只会白白葬送性命,还是说,白姑娘到现在都仍有想要寻死的念头?”

“既然我已决心复仇,便再不可能会寻死。保命这点,我自有我的办法,陆姑娘只需要今日后叫人在后宫中传我因家父被贬官丧失心智,需辟邪除害即可,”对方冰冷冷道,“况且,我想我现在已入了死局,就算我今日不找你说我会出手帮忙,沈掌事也会令人暗中看护我吧。”

好可怕。

陆十一忽然觉得白迁延聪明到恐怕。

这就是把兔子逼急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吗?

虽然她对白迁延如何用中邪一事防身感到好奇不已,但显然就算她问,白迁延也不会将方法告知与她。

她有些头疼,却也只好这么接受。

临走时,白迁延还盯着她的长袖看了一会儿,陆十一还是没有将袖中的细口白玉瓶还给对方。

等她回到临凤阁的寝室坐下,才将那瓶子从袖中拿出。

往袖内看去,里面倾洒出来的东西果真是水银。

水银与无伤的□□直接接触倒是不会有什么,短时间吸入挥发的水银也不会过分影响到身体健康,所以她才拿着这东西在白迁延的屋内站了有一个时辰。

但现在想来,白迁延的病一直不好,恐怕就是因为这细口白玉瓶中的水银挥发导致。

陆十一晃晃瓶子,里面的水银已所剩无几。

她之所以不告诉白迁延,还是那个理由,对方只知道文妃娘娘被人盯上了性命,但不知道歹人害文妃和丽贵妃的手段都是用水银。

况且白迁延的母亲就是因此物丧了命,再知道了这事,就算白迁延表现的出奇冷静,陆十一也会因害怕对方产生再次寻死的想法而惶惶不安忧心到无法入睡。

头疼头疼!想到这里就头疼!

怎么后宫中的人一个两个都爱打诳语,还那么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好不容易要和白迁延的关系更近一步,又来了个什么郑忠廉!

真是气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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