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拼命拿剑挥去,她失血过多,又被饥饿和寒冷包围,如今头脑不清,看着眼前的狼群竟又多了一倍。
她努力地睁大眼睛,保持意识集中,用耳朵听着周围的响动。
左边一阵风飒起,秦烟用力甩出一剑,嗷呜一声惨叫,紧接着“砰”的落地声,一只狼倒下。
她静静听着周围的声音:风声、树叶交错沙沙声、灰狼踩在叶片上软塌塌的声音、以及远处不明的声响...
这些灰狼见她剑剑刺中要害,也警惕地盯着秦烟。
接着三狼跃起,向秦烟的胳膊和两条腿分别咬去,秦烟一手甩出刚才从地上摸的石子,一手拿剑刺向手边的灰狼,脚下那只只能弃了,她把自己伤腿冲前,若废便废一只腿吧。
但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秦烟低头去看脚下,那只狼口吐鲜血倒在她的脚边。
远处,秦之行御风而来,站到她身旁:“你怎么会在此?”
“我在衙里无事,就跟来了。”
两人联手,把眼前的狼群斩灭净了。
秦烟随着最后一只狼,一同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待她醒来时,秦之行正背着她漫无目的走着,她看见秦之行额头渗出的汗珠,用手攥着衣袖帮他轻轻拭去。
秦之行微微一怔:“你醒了,好点了吗?”
秦烟应道:“嗯。”
多说一个字的力气也没了。
她抬眼看了看周围,依旧是那片树林,和之前并无不同,她本就是将死之人,早一天晚一天迟早都要走:“你把我放下吧,不用白费力气了,你可以先去找人,等找到人再回来接我。”
秦之行置若罔闻,只低着头背着她一直走着,不知走了几个时辰,地上已经没有那些石子。
秦之行看了看脚边,语气中带着少见的开心:“你看,我们走出来了,这附近地上不再有刚才的石头了。”
秦烟听着他的话,嘴角不自觉上扬,虚虚说道:“那石头,我放的...”
秦之行把她放到一旁,脱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你少说点话,保存些体力我们定能走出这里。”
他在一片空地上燃了火堆,又帮她重新固定了伤口,给她吃了他们从医馆拿的止血药,把最后一点水给她慢慢灌下:“好点了吗?”
秦烟只觉得眼前明晃晃的,意识渐渐涣散,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冷。”
秦之行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厉害。
他清了清周围的树叶杂草,又生了一个火堆,脱下所有衣物,包在秦烟身上,只余了一件里衣,问道:“还冷吗?”
秦烟迷糊中,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只觉得眼前的光晃得眼热,随后两只手把她圈在怀里,刚开始好像更冷了,但慢慢地却渐渐暖和起来,她沉沉地睡去。
秦之行抱着她坐了一夜,渐渐有光从雾中透过,天亮了。
旁边的两束火堆烧了一夜,而后慢慢熄灭。
秦之行本就怕热,这一夜守着两个火堆,秦烟又烫得厉害,他也觉得身上烫烫的,但自己摸了摸额头,又并未发热。
他望着怀里的秦烟,睫毛轻垂着,宛如两把小扇子,每次不经意间的颤动都像是蝴蝶振翅欲飞的瞬间,让他忍不住想去触碰。
眼帘之下,细腻如白瓷的皮肤,因着发热,脸颊泛着红晕,像一抹淡淡绽开的海棠。
一滴露水滴在他眉间,把他的思绪拉回。
他伸手探了探秦烟的额头,还是高热不退,他不禁又皱起眉头,低声唤着:“秦烟,醒醒,天亮了,起来吃些东西。”
他叫了几次,怀里的人没有一点反应,他扶着她的肩膀,试着把她唤醒,但她却垂着脑袋,身上绵软无力,他不自觉加大力度,但秦烟仍然毫无反应。
秦之行的心瞬间紧张起来,他把她背上身,加快步伐寻找出路,他一边走一边大喊:“有没有人,来人啊。”
他回头去看背上的人,她像一片薄纸一样,贴在自己身上,了无生气,他大声喊道:“秦烟,快醒醒,你不是想回去吗,你不能死在这。”
“你不是一向最听命令,没有你完不成的任务么,你不许死,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死。”
秦之行的声音喊得嗓子都哑了,但仍然没有一丝回应。
他的声音渐渐带了哭腔,他从未觉得如此绝望:“秦烟,你醒过来,醒过来我们一同回大梁,你可以脱离左司,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没人会逼你做任何事,只需要你醒过来。”
他把她放在地上,不断给她输着真气,但秦烟依旧毫无反应,他给她喂水,也一滴未进,她脸上的红晕慢慢散去,变得惨白。
秦之行忙背起她继续向前走。
他太自负了,自以为可以掌控全局,自以为可以无往不利。
但在自然面前,却脆弱的像一片树叶,渺小的像一粒沙子。
但为什么惩罚的不是他,而是无辜的秦烟!
秦之行不知走了多久,从健步如飞到缓步挪着,最后需要借着手杖行走。
天又黑了下来,秦之行用手撑着腿,喘着粗气,他已经走了一天了,但没有见到任何人,没有人回应他。
他深吸一口气,他不能停,秦烟等不起了。
他大步向前走去,却踩在一个湿滑的石头上,摔了下去,倒下去的瞬间他转身抱住身后的人,这四周都是密林,他只顾着往前走,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山坡,两个人从山坡上滚了下来。
落到平地上,他起身去看秦烟,试着叫醒她,却只是徒劳。
他抬头向四周看看,又是走了一条不同的路,他拉起秦烟,把她重新背好,继续往前走。
夜里看不清脚下,他便燃了一根树枝,继续在夜里走着,一根燃尽就又点一根。
不知走了多久,从白天到黑夜,又辗转到了白天。
在森林中这一点微小光亮,飘忽其中,像萤火虫般时隐时现。
水喝完了,他就嚼嚼路边沾着露水的叶子。
秦之行手一松,手里的树枝掉落在地,那唯一的光灭在土里。
如在岸上挣扎半晌的鱼,最终死在浅滩。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胳膊上被他划出道道血痕,起初用疼痛唤醒自己,后来便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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