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细密雨丝飘洒,飘落进朵大的美人蕉花瓣中凝聚成形态各异的水珠跳跃滚落,几缕烛光透过窗牗缝隙流泻而出,不经意间给深秋的雨夜增添份柔暖。

烛火摇曳,布置暖色调的屋中映出安详,价值不菲的玳瑁梳妆台悄悄泛起碎金光辉,橘红挂帘在朦胧中如梦似幻,唯见床头纱幔轻抚人影婆娑。

“妾身承世子恩德多年安稳富贵,然妾身还有自幼相依为命的妹妹在风尘中飘零,您对妾身恩重,我不敢再给您添麻烦因此从未向您提起过,只盼自己攒够银两给妹妹赎身。

当日噩梦中惊醒,忆起早逝的娘亲痛骂我只顾自己富贵享乐却不顾亲妹死活,字字珠玑,这点微不足道的尊严难道还能比亲妹重要吗,想来何尝不是我自私?我百感交集,无颜继续若无其事,便想跑进雨中任暴雨肆虐,最好能令我大病场稍减罪过。”

霍灵渠倚在要说服的男人怀中,如墨秀发垂在腰间,一袭丝滑的桃粉寝衣聊胜于无,她未施粉黛犹如清水出芙蓉,我见犹怜:“昨日醒来,妾与您提过有急事想出府,正是妾心急想见妹妹,还望世子允准让我尽快出府一趟。”

晏霁之沉默会儿垂眸看她,撞进美人柔情似水而又凄婉哀愁的脉脉眼波中,他不为所动地提疑惑:“我买你时你未曾梳拢,四万两白银的赎身价已是行首中绝无仅有的高价。

莫行首已经接过客,她的赎身价必定不需万两银;我每年给你置办的珍宝首饰不少,你一年的用度没个上万两也有七八千两白银,你当掉些珠宝首饰会凑不出吗?”

“妾身惭愧,贱籍出身竟然过得比大少奶奶还富贵奢华;妾是世子买的,珍宝首饰更是您恩赐,倘若妾身背着您偷摸当掉您赐的财物岂非与盗贼无异?”

“你与裴氏比作甚?你是我的宠妾,裴氏乃晏明潜之妻,男人都不同还能有何可比?”晏霁之考虑道:“莫行首既然是你的亲妹妹,留在风尘中确实不妥,若是传出风声更难看,你择日清点你的库房凑银两给她赎身。”

霍灵渠满身动容泪盈于睫,柔肠百转:“世子爷大恩,妾身无以回报。”

对此,晏霁之只嗯一声,搂住宠妾准备安寝;霍灵渠连忙委婉推拒:“妾身还在病中,您若在妾身屋中留宿,传进王妃耳中,只怕王妃又要生气了。”

“我仅是夜宿又不是要你尚未病愈即陪我云雨。”晏霁之抬手理理她柔滑的青丝,倒不在意多提件事:“我刚外出办差,王妃又派人来搜刮你的妆匣?”

一个又字摆明身为母亲搜刮亲儿宠妾的妆匣这种荒唐事已然不新鲜,霍灵渠温婉浅语:“您对妾的宠爱实在逾越,王妃也是为整肃王府纲纪。”

“真亏得流光秉性沉静不爱热闹、平素深居简出,屋阁摆设低奢简约,否则我给你添置多少绫罗绸缎珠宝玉器就能被我那位母亲搬走多少。”晏霁之自嘲:“若只是孝敬母亲也罢,偏是填王妃娘家的无底洞,也难怪父亲厌恶。”

霍灵渠也知内情,英王妃很是心向娘家,偏偏晏霁之自幼养在祖辈膝下与母亲不亲近,与他母亲的娘家甚至还不如与祖母的娘家人往来亲切。

他获封世子后得到王府按惯例分配给世子的产业,他的祖父祖母过世前也有留给他财宝,他的库房堆金积玉;英王妃想据为己有,断断续续闹过好多年才消停,母子间嫌隙横生,晏霁之给母亲的孝敬还逐年递减惹得他娘更不满,每年私底下都要闹几回。

“或许是因为王妃看别家孙儿绕膝而心生羡慕,府中的孙辈们毕竟不是嫡枝,王妃盼您娶媳妇好多年了,兴许世子早日娶妻给王妃生个嫡亲孙儿就好。”

晏霁之顺势问:“你自己呢,从未想过给我生儿育女?”

霍灵渠眉眼生俏美若繁星璀璨明珠生辉,亦如星辰明珠般泛着冷意:“妾身低微卑贱,不敢玷污世子的血脉。”

晏霁之扬唇而笑未置可否,拥住美人亲热;霍灵渠措不及防,适应好才娇声求道:“妾身心中实在挂念妹妹,明晚我想出府看她。”

“床笫间,流光说错话了。”

霍灵渠抿抿红唇,低眉缱绻:“妾身还在病中,望世子爷怜惜。”她语毕,男人凑近她的红唇暧昧:“我旷两个多月,爱妾难道不怜惜我吗?放心,不会叫水让丫鬟们知晓。”

“那么明晚我能出府看妹妹吗?”对于晏霁之有多么挑剔,霍灵渠很清楚,拿床帏中事来跟他谈交易能令他恶心得索然无味。

晏霁之深看她眼,恍若一眼凝视间让旖旎全消,他靠回床头,淡淡道:“你多调养几日,身子骨好些,我再带你出府,今夜随你铺两床被褥还是要避到软榻里,安置吧。”

碧纱窗头剪影成双,屋外花瓣自怜水逐流,斜风细雨不知吹落深夜几多风雨情。

清早凉意侵袭,晏霁之月白长袍外多罩件披风,撑伞跨出流光小筑,还没走到前院就被王妃身旁的大丫鬟品墨急匆匆追赶喊住。

“王妃吩咐,流光姨娘在病中却不思养病反而狐媚霸占世子,伤及王府风化,王妃已下令责罚流光姨娘掌嘴二十小惩大诫,特令奴婢通禀世子。”

“这场秋雨连下四十多天还没有放晴,京畿的百姓人人自危害怕家园被淹要举家搬迁,王妃的心思可真宽,还有闲暇管儿夜宿何处。”话锋一转,晏霁之倏然凌厉:“倘若流光今日掉半根头发,我就把王妃的表侄女杖打四十大板。”

那位是王妃做主给世子爷纳的贵妾钟姨娘,世子当然能责罚杖打;品墨头皮发麻,迎上世子看她如看半个死人的目光,知道不能再多言否则她真能变成半个死人。

世子爷的脾性,顺应他心意时很和煦,偶尔还会跟奴婢们打趣;可违逆他心意时简直比刑部大狱还要冷硬可怕恐怖,任是王妃都不能迫亲儿退让半厘。

流光姨娘有多美,王妃就有多么不待见,没出错都要鸡蛋里挑骨头,偏偏总拿捏不得,世子爷护得密不透风让亲娘都没辙;这些年王妃能做的也就只剩搜刮流光姨娘的妆匣,给儿多纳年轻鲜嫩的妾室和通房了。

而责罚,王妃下过命令后得让世子爷答应才能派人动手,否则执行命令的奴婢全得遭殃,还是能让奴婢们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重罚;若是王妃硬要处置,世子就敢为宠妾和亲娘斗,能斗到所有奴婢全部血肉模糊,王妃再派命令,奴婢们谁敢接呀?

品墨叹口气,撑着油纸伞折返主院回禀,没意外地惹王妃大怒;这都是习惯的事,奴婢们哄王妃息怒都做的得心应手顺溜极了。

深秋萧萧正当时,凄风苦雨像一直在循环弹奏的琵琶怨曲,哀婉愁怨引离人心碎,即使高居在世间权柄顶峰的巍峨皇城也在绵绵雨丝中多生怅然。

“三日内雨能停,道长没打诳语?”

如今京畿谁人能不为雨愁?诲仰道长竟然断言这场连绵秋雨何时做停,皇帝神情莫测,宣政殿内坐在的各位臣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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