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黎诚现在还不是骑士。

在今天结束后,为他们演示实际猎杀女巫的审判官会带来领主与教皇的封令,赐予他们剑与盾。

神授骑士不常在战场冲锋,虽然他们作为骑士马术同样了得,但所做多是步战,毕竟猎杀女巫是一件更看重单兵能力而非战场冲杀的精细活。

调查、搜寻、追踪、对巫术作战等单兵技能才是这类骑士的专精,更类似于渗透特种部队。

只是不知为何,原定为中午时分抵达修道院的审判官却迟迟未到。

修道院的人在上午开始就聚集在广场上,等待着审判官的到来,一直到黄昏时节,披着甲的骑士们都稍稍有些不耐,内里汗水浸透了布衣,地平线的尽头才终于传来马蹄声。

四匹烈马拉着纯黑色的马车,朝深山中的修道院驶来。

这四匹马面上都戴着铁质的面甲,用铁水封住眼睛,以防止被女巫魅惑。

面甲上是骑士们盔甲上的交叉剑标记,被双剑贯穿的蛇眼漆黑。

能驾驭这种马儿的必然是最娴熟的骑手,可此刻车上驱马那位的却非披甲的骑士,而是一位英姿飒爽的修女。

她金色的长发随着马车在风中飘扬,碧蓝色的眼睛带着焦急和欣喜。

“我们遭到了成组织的女巫劫杀,请立刻上报教会此地有成组织女巫!”

“至少三名!”

若隐若现的马车门帘掀起,露出里头低头喘息的审判官,他半边胸口都被撕开,连心脏也缺了小半。

可金雷色的神授之力笼罩在他胸间,让他喘息着未死。

驾驶着马车的金发修女手臂从指尖到手肘都呈现出暗红色,这证明着她正激活着猎杀之约为自己的骑士续命。

众人一阵愕然,还是那位给骑士们洗礼的老嬷嬷拦在门前,用乌鸦般的声音喝道。

“止步!”

驾车的金发修女在修道院不远处勒绳停下马车。

她站在马车上,右手展开五指并拢,以中指点额头、前胸、左肩窝和右肩窝,焦急地喊。

“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门。”

黎诚知道这是证明自己并非女巫伪装的意思。

嬷嬷见着她完整做完这个动作,也稍微松了口气,喊道:“快进来!”

修道院的铁门轰隆一声打开,马车驶入修道院,那金发修女跳下车来,焦急地冲嬷嬷喊:“请颂唱地上人间无有伤痛欢唱歌。”

话音未落,嬷嬷已经用她那柔美的声音起调,周围的修女们本就聚在门口等候着审判官,此刻也都随着调子高唱起来。

黎诚看见修女从马车里扶出审判官,他胸口血淋淋的伤口正在歌声中缓缓愈合。

“记着。”黎诚沉吟片刻,通过历史碎屑和苏半夏说话。

“什么?”苏半夏稍稍有些发懵。

“看他伤口,部分伤口有参差,不是剑伤,应该为某种野兽造成的伤害。”

“部分参差伤口从上而下,肩甲、后脖子处有伤痕,猜测为飞行类猛禽。”

黎诚深吸一口气,握住腰间赢来的佩剑。

“如果是女巫有训练好的飞禽,那有空中的视野,她们应该不会追丢审判官。”

“她们或许追来了这里。”

黎诚眯眼看向半空,布衣下纹血之煞悄然引动。

从苏半夏那里借来金雷色神授,纹路灌注到眼中,在远处天空的云层中果然瞧见了只鹰隼。

赤红的爪子,灰白交加的毛色。

因为没有参照物无法确认这扁毛畜牲的翼展,但看审判官伤口的模样大概不会低于一米。

黎诚将手中剑插在地上,喝一声:“天上那鹰是女巫驱使的畜生,她们追过来了,准备迎战!”

周围人愣了一下,骑士们纷纷在自己的修女手中借来神授,望向天空,却不能像黎诚般看得那么清楚,只看见了个模模糊糊的黑色小点。

那受伤的审判官在歌声中勉强站起来,金发修女终于是支撑不住,暗红色褪去,一头栽倒昏迷过去。

审判官接住自己的修女,有些虚弱地喝道:“按他说的做!”

地平线的尽头,两个蒙在灰袍中的身影坐在灰色巨熊的肩上,哼唱着神秘的歌谣,朝这边款款走来。

……

“怎怎怎怎么办九黎先生!”

苏半夏声音慌张,突如其来的女巫袭击让她有些慌了神。

修道院的门吱呀一声关上,嬷嬷的欢唱歌唱到一半,确认审判官已经勉强脱离了危险就停了下来。

“我去祷告知会教堂!”这老嬷嬷眼神中闪烁着坚决:“所有人死守,不要让任何人进入礼拜堂!”

说罢她急匆匆跑进礼拜堂里,跪在受难像前,深深叩首,低声呢喃着什么。

一般来说女巫几乎不会同时出现,她们离群索居,几乎仇视着任何人。

更别提有组织地发起袭击了。

而女巫的联合还算不上最糟糕的消息。

押送女巫的审判官被袭击,更证明了一个恐怖的事实,那就是审判官的行迹被泄露了!

猎杀女巫的骑士往往需要隐藏身份调查搜寻女巫好久,必要时还要从

一座城市追到另一座城市。

一场猎杀为了确保猎杀的准确性,长的往往能持续数年。

而每对修女骑士的行踪都是绝对的机密,就连领主都无权过问。

就连嬷嬷也只是知道今天会有审判官送女巫来给新骑士直面女巫,知道他们最迟会在中午前抵达,其他一概不知。

嬷嬷无法想象审判官的行迹会是谁暴露的,这是动摇女巫猎杀的大事!

尊贵的英诺森八世下令猎杀女巫才多少年,教会内部就已经被女巫们渗透成这个样子了吗?

该死,绝对是那群没有信仰的官员,他们决计抵挡不了女巫的魅力,必然会出现纰漏。

女巫在她们需要时无不是绝美的女性,信仰稍不坚定的人就容易被她们所魅惑。

这甚至不需要用到巫术,女巫们洞察人心的魔力仿佛与生俱来。

就是苦修的修士,也未尝没有心动的时候。

嬷嬷祷告完一整首颂诗,起身取出柜子里的石刀,中指点额头、前胸、左肩窝和右肩窝。

“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主必将宽恕我的不敬,纵使要我深陷火狱。阿门。”

她举起石刀,流着泪将这受难者的神像砸碎。

祷告声轰然炸响,离这修道院最近的教会圣堂,正在弥撒的教众心血来潮般齐刷刷望向修道院的方向,心中稍稍有些困惑。

而唯一意识到出了大问题的是这圣堂里的唯一一位最尊贵的枢机主教,他望向修道院的方向,耳中听见了嬷嬷的声音。

“碎石山修道院遭遇女巫袭击,女巫至少四位,审判官行踪被女巫掌握。”

老嬷嬷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话,她的手臂上就浮现出猎杀女巫修女允许神授时的暗红色。

嬷嬷感受着自己手臂中隐藏着的金雷丝丝缕缕摧残着自己的身体,那如万千针扎的痛苦迫使她忍不住发出一阵哭嚎声来,像是乌鸦在哭。

因为毁掉了受难者像,对神不敬,她所得到的神授彻底消散,成为这样丑陋的胎记。

……

“科霖回去照顾那孩子了……”左肩上的女巫叹了口气:“真可怜,那漂亮的脸蛋,都被教会的人毁掉了,连脊骨都被卸下去两节。”

“真不知道那些粗鲁的审判官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听说神授骑士为了抵御我们的美,很大一部分都把自己强行训成了同性恋呢,嘻嘻。”

右肩上的女巫轻声哼着歌,面无表情:“没关系,辉骸姐妹会会为她复仇的。”

左肩上的女巫眺望向不远处的修道院,眼睛一亮。

年轻漂亮的修女们拿出了手弩,腰间挂着驱散她们诅咒的圣水,手弩的箭尖淬着毒,这是专门针对女巫所驯养的神秘动物的毒素。

骑士们披着甲护在自己的修女身前,身上弥散着淡淡的金雷色纹路。

“真是好年轻的小伙子……”左肩的女巫舔了舔嘴唇。

“别发情了,伊芙。”右肩的女巫拍了拍灰熊的脑袋,她的力量涌入这畜生的体内,红褐色的纹路从它体内蓬勃爆发,将它本就庞大的形体又膨胀几分。

“莉姆,你真该尝尝她们的滋味的。”

“无论是在力竭的骑士面前亵渎他的修女,还是在修女面前占有他的骑士,他们的表情都足以久久回味。”

黎诚手中理查兹家族的华贵佩剑第一时间吸引了伊芙的目光:“喔,这儿还有一位尊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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