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没把傍晚发生的事放在心上，她收了摊后就去了菜市场，今天是元宵节，她要和明月好好过节。
陈家村不怎么过元宵节，或者说穷人都不会重视除了过年以外的节日，因为重视就意味着要花钱，而他们最缺的就是钱。
但海城节日氛围却很浓，明月前两天就开始问她元宵节要怎么过，是不是要吃饺子，她们北方过年都是吃饺子的。
明曦当时笑着摇头：“咱们吃汤圆。”
明月不知道汤圆是什么，但对今天晚上很是期待。
菜市场有卖成品汤圆的，明曦买了一点，没买太多，这东西吃多了不好消化，她另外又买了肉和菜回去。
这时候天还没黑透，远处的天边莹莹亮着，干净的连一朵云都没有。明曦抬头，正看见明月坐在窗边期待地朝外看，看见她后脸上立马就绽开一抹灿烂的笑。
房间里温馨的灯静静亮着，笼罩着明月的身影，明曦站在楼下，心中满足而安逸，明月正等着她回家。
进家后，明月翻看着菜篮子，瞧着里面圆滚滚的白丸子问：“姐，这就是汤圆？”
明曦擦了擦手上的水应声：“对，咱今晚就吃这个，你先把水烧开，跟下饺子一样，水开了就可以把汤圆下进去了。”
明月兴奋答应，洗完手后就去开煤气烧水。
明曦瞧她这么高兴，笑了笑，拉过旁边的小板凳坐下，处理买回来的食材。
汤圆先做好，明曦让明月先吃，明月摇头，她想等姐姐一起吃。
明曦挥着锅铲看了一眼她，小家伙此时正守在两碗汤圆旁边，别有兴致地盯着汤圆瞧。
明曦默默加快了手中的力道和速度，快速将锅里炒着的菜盛出来。
她们俩饭量不算多大，平常两个人炒两个菜就够吃了，但今天毕竟过节，不算汤圆，明曦烧了三菜一汤出来。
炒土豆丝、红烧肉、青椒炒蛋，和紫菜蛋花汤。
饭菜的香味瞬间铺满小房子，明月迫不及待地捞了个汤圆放进嘴里，因为被盛出来的早，所以汤圆进入口腔的温度适宜，她鼓着嘴咀嚼，汤圆里面的黑芝麻馅在嘴里炸开，甜甜的裹在舌尖上。
“姐，这里面有馅！好甜好好吃。”嘴里有东西，发出的声音黏黏乎乎的。
明曦看着她眼中绽放出来的神采笑着点头：“这是黑芝麻馅的，这跟包饺子一样，里面还可以包其它的馅，花生的、豆沙的、枣泥的，喜欢吃什么馅就可以包什么馅。”
明月将嘴里的汤圆咽下去，说：“这些馅我都想吃！”
“那等有时间，我们都包出来尝尝。”
明月频频点头，看着一桌子的菜道：“我现在感觉好幸福啊！”脸上的表情都充满了甜蜜。
明曦笑着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
这时窗户外传来电视声，明月转头去看说：“咱们家窗户可以看到邻居家的电视。”不过画面模糊，声音也不清晰。
村里没几户人家有电视，一到晚上，大家伙就都喜欢聚到有电视的人家院里看电视，明月那时候最喜欢看《西游戏》，但因为是人家家里的电视，所以她一直都没有看全过。
吃完饭后，明月主动包揽了洗碗的工作，明曦没拦着，往盆里兑了热水进去后问：“你书包都整理好了吗？”
“整理好了，书、铅笔、铅笔盒都装进去了。”
“别漏了就行。”明曦又检查了一遍她有没有遗漏。
明天就是开学第一天了，明月难免有些兴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悄声问：“姐，你说我的同学都是怎样的？他们好不好相处？老师是怎样的？跟老家的老师一样吗？”
她就入学考试的时候去过一次六小，新学校建的崭新壮观，跟村小一比简直就是宫殿般的存在，不过因为是假期，学校没什么人，就招生办热闹一些。
当时招生办的老师给她拿了一份试卷让她做，满分一百，她才刚刚及格，羞愧得不行，但招生办老师特别温柔，还笑着鼓励她。
明曦没回答她的问题，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第二天，两人起得很早，吃完早饭后步行去学校，明月一路上都很忐忑，紧紧牵着明曦的手。
学校门口站着欢迎学生开学的老师，明曦站在学校门口笑着说：“等你晚上放学带你去吃好吃的。”
明月闻言眼睛亮了亮，小幅度高频点头。
明曦笑了笑，摸了摸她早上特意梳顺的蘑菇头，“进去吧，晚上回来跟我说说学校里都发生了什么事。”
目送人进了教学楼后，明曦才离开，她今天要去大学城探探情况。
……
周文宣今天上班的时候总让人觉得神不在焉的，江律心瞥了他好几眼他都没发现。
那个姑娘都是几点过来摆摊？她摆多久了，怎么他以前没有见到过？
对了，她卖的好像是蛋糕，那方方正正，一口一个的样子，平白的有些熟悉，他妈之前好像买过，他当时还疑惑怎么现在的蛋糕都这么小了……
“周文宣？”随着江律心的声音落下，长桌上的人都循着目光望过去，而言语中的主角还一无所觉地低着头，愣愣地盯着本子看。
徐茗瑞轻咳一声，桌子下用笔戳了戳他。
周文宣回神，猛然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他不自在地动了动，将翘起的二郎腿放下。
好在江律心没有多说什么，眼神锐利的瞟了他一眼后继续开着会。
周文宣悄悄松了一口气，听到旁边徐茗瑞压着声音问：“你这一早上想什么呢？江队都看你好几眼了，你都没注意到。”
“没想什么。”
徐茗瑞见他不愿意说，撇撇嘴也不再追问。
早上开会的时候发生这么一出，周文宣接下来的一天都卯足了精神，没再出什么差错，等到晚上四点多的时候，他找了个由头出去一趟。
一路骑着摩托车来到巷口的小广场处，远远就看到那边摆了一排的小摊，有不少行人再那边驻足流连，周文宣一时嘴角翘起，迫不及待地将车停好上前，但在那边绕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没看见蛋糕摊子，而昨天蛋糕摊的地方早已被其它小摊占领。
周文宣不免有些失望，不知道她是已经走了还是还没来，他上前问道：“昨天那个卖蛋糕的姑娘呢？”
摊贩认出来他是昨天的那个公安，心里有些怵他，低着头支支吾吾说：“她今天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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