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在学堂时,你我曾谈起过抱负,谢兄问我,为何入仕?”

裴瓒压根没有印象。

纵览历史,没有谁一开始就是奸臣的。

只有太多太多的能人志士,在这场纸醉金迷的权利漩涡中迷失了自我。

化成了泥潭中的一片金箔,点缀着肮脏的繁华盛世。

风过,花藤微微晃动。

几片浅紫花瓣打着旋飘落。

石桌上的茶也凉了,没有那股浓郁的热气拖着,清雅的茶香变成难以入口的苦涩。

裴瓒意有所指地说:“我这才来了多久,谢兄的茶就已经凉了,可见院里风大。”

不知道谢成玉有没有听见,他盯着薄毯上吹落的花瓣,回忆当时的语气,喃喃地问了句:“言诚为何入仕?”

裴瓒没说话,他不知道当时的答案。

答案只有谢成玉知道。

“为国忘家,为忠忘身,言诚是觉得我为官不正,入仕以后只想着以权谋私了?”谢成玉绕着一缕发尾,似笑非笑地看着几步之外的人,说出来的话冷得如同数九寒冰。

“谢兄——”

【小古板,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遇到事都上赶着来教训我。】

【哎,言诚可饶了我吧。】

【我也有苦衷啊……】

裴瓒才想说自己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听到谢成玉的心声后,又悄然闭了嘴。

这一个个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要不是头顶上有要事压着,他非得弄清楚在学堂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赵闻拓跟谢成玉又是什么关系!

裴瓒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我绝对没有埋怨谢兄的意思。”

“我知道。”

【没有才怪,你那点儿心思全写脸上了】

“……”裴瓒觉得有些尴尬,他也没想到听别人心声约等于打自己的脸,于是摸了摸脸颊后继续说,“不管谢兄怎么想,反正我今日绝不是来埋怨你的。”

而是来拉拢你的。

这倒是在谢成玉的意料之外。

以往他俩意见不和的时候,裴瓒总是耷拉着脸十天半个月的不理人。

谢成玉自诩是兄长,对着比自己小了五六岁的弟弟自然是多加忍让,还从未有过裴瓒率先低头认错的时候。

没想到,裴瓒这次反而豁达了。

是因为什么?

谢成玉眯眯眼笑着:“那言诚是来做什么的?”

粮草的事情谈不下去便先搁置着,来日再说,裴瓒是来示好的,不能因为这件事把关系闹僵了。

他提起了手中一直攥着的布包,将外层的锦布扯开,递给了谢成玉:“之前得了本诗集,写得还算不错,干脆手抄一本给你瞧瞧。”

谢成玉接过去,还以为他有什么深意,便临时翻了两页。

接着什么话都没说,只有眼睛微微放大。

【看不懂。】

【这是什么字?】

【吃了那么大的亏,言诚的字都毫无长进。】

裴瓒闭紧了嘴,暂时不打算问他这本诗集写得如何。

不料谢成玉动作轻柔地诗集合上,指尖抚了抚封面,开始睁眼说瞎话:“甚好,言诚喜欢的东西自是不错。”

“当真?”

【哄你开心呢。】

谢成玉笑笑:“当真。”

裴瓒一时哑然,没想到这京都里的人一个个的都会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假话。

也难怪系统会送这么一个金扳指给他,否则看着谢成玉那真诚的笑容,他还真以为这次送礼物送到对方心坎里了。

谢成玉哄他,他也懒得找刺激。

既然表面上大家都装作满意的模样,裴瓒也没有必要拆穿。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跟谢成玉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几句,担心着有些话会不会跟原主说过的不一样,多数时候也都是谢成玉在说,他时不时地点点头,权当听进去了。

慢慢的,日到正午。

温度升高,额头上逐渐蒙上薄汗,说到兴起时,更是有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

裴瓒看着谢成玉红一会儿白一会儿的脸色,生怕他跟昨天一样昏过去,便提议道:“谢兄,外面有些热了,咱们进屋吧。”

谢成玉微微一愣,答应得有些勉强。

裴瓒率先起身,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抬脚就往屋里走,等他走出两步之后,突然听见一声冷嘶。

声音来自谢成玉心中。

【嘶,疼……】

裴瓒还以为是什么少儿不宜的缘故导致的,一直没敢回头,直到他听见身后踉踉跄跄的脚步声。

【又渗出血了,别让言诚看到。】

裴瓒迅速回头,果然在谢成玉的衣袍上发现零星的血红,位置在膝盖那里,绝对不会是他脑补的原因导致的。

“我没事,不过是晨起时摔了一跤。”

谢成玉着急解释,一下没扶稳,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裴瓒手疾眼快地架住他,眼中顿时写满了不可思议。

“这是……”

裴瓒欲言又止,看向谢成玉的眼神不免写满了担忧,只是以他的身份,牵扯到对方隐私的事情似乎不能多问。

他缠着谢成玉的胳膊,沉默地把人扶进屋里,思虑再三后才说道:“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不用。”

放置在窗户旁的书架挡住了屋外的光线,阴影落到谢成玉脸上,衬得他有几分阴郁,特别是一言不发的时候,整个人从内而外地散着冷气,在日头正盛的中午,愣是让裴瓒感觉到了寒意。

裴瓒摸了摸扳指,没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

甚至屋内和谢成玉的心一样死寂。

“要不,我先回去……时辰也不早了。”裴瓒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他不知道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打破寂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先跑为上。

可惜谢成玉不让他跑:“言诚不想问些什么吗?”

“不想问。”

裴瓒好奇死了!

他恨不得谢成玉自己把实情一五一十地吐露,只是看着对方阴沉得几乎凝出水的脸色,他一点儿都不敢把好奇心表达出来。

就在裴瓒以为谢成玉生气时,对方却突然笑了。

谢成玉摇摇头,表情中带了些无可奈何,看着裴瓒的眼神也不似方才那样阴沉,反而像是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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