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嫩黄色对襟衣衫,上面只简单的绣了些云纹,是宫中常见的宫女着装样式。
她慢慢抬起头来,面容消瘦许多,眼中还带着一丝淡然与悲悯。
“郡主,请跟奴婢走。”小梅说完,对着关月鸢弯腰行了一礼。
关月鸢下意识就要制止,她上前将小梅的手臂握住,可刚碰到小梅的手,她心里便是一惊。
小梅的手臂极细,竟不足一握,关月鸢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小梅,你还好吗?”
手指粗糙带着血痂,往常小梅是最爱美的,每日都要梳洗头发在编个辫子将山边的野花插在头发上,远远望去都是打眼的漂亮姑娘。
可如今……
小梅见关月鸢哭的不能自己,叹了声气抬手将关月鸢的眼泪抹去,拉着她往宫外走,“大囡莫哭了,我好得很,太子妃良善,跟在她身边我过得很好。”
“不如你跟着我回去将军府吧,我爹娘很好,我去给他们说让他们收你为义女,这样你就真成了我的姐姐。”关月鸢突然心思一动,连忙问。
小梅一听,心里不免有些感动,可事情又哪有这么简单,朱门高墙深宫冷,她这一月来见过太多人性的凉薄,况且关将军还被关在牢里,自顾不暇。
她摇了摇头,许是怕关月鸢哭的愈凶,开口安慰,“你不过回去了半年,怎还多愁善感起来了,以前那磕了碰了都不哭,还要上树掏鸟蛋的大囡去哪里了?”
见关月鸢眼角通红,撇着嘴直勾勾的看着她,小梅叹了口气解释,“如今这个世道能靠自己生活下来已经不错了,太子妃看重我,再过上几日就会推荐我入尚宫局,如果真有幸被选上成为一名女官,大囡难道不为我开心吗?况且将军与夫人是你的亲爹娘,我也有自己的爹娘,但你依旧是我的妹妹不是吗?”
“小梅姐姐……”关月鸢听懂了小梅的话,她要凭借自己的能力站在众人之中,在这吃人的社会里闯出去给天上的婶子与田叔看。
若是她早一些将小梅一家接过来,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已经走过了几个殿门,小梅将关月鸢送到了宫门前,她自知如今已不是自由身,便送到这儿吧,日后还可以再见。
她站在宫门内,关月鸢站在宫门之外,朱红色大门缓缓关上,只听关月鸢突然道:“小梅姐姐,对不起,你会怨我吗?”
“不怨。”她笑着摇了摇头,宫门最终在眼前合上了。
或许她曾经是怨的,不是怨关月鸢,是怨所有人,怨天道不公,恨王状不死,明明他才是最应该去死的人,她怨官皇城脚下为何会发生这样恶劣的事,甚至还怨恨为何太子不能早一点找到她。
可后来她清醒了,原本就不是卑劣之人,只不过是找到一个发泄口来缓解自己痛失双亲的痛苦罢了。
更何况,她与大囡都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她真正该恨的,该是她们共同的敌人才对!
*
“长陵,长陵!”听说薛岫白已经清醒并无大碍了,被圈在宫中的商宫雀早就按耐不住,跑到了奉平殿,还未进门,张口就喊。
这时,门突然从内侧被推开,若不是他闪得快,鼻尖就要与门板来个紧密接触。
“你这……”怕不是某个不灵巧的下人,这般莽撞,商宫雀刚要张口,就见到一个身影飘忽而出,这不是嘉和吗!
嘉和眼圈通红,在门口见到他,匆匆行了一礼扭头就跑。
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模样。
商宫雀惊讶,他这妹妹的心思好懂,就是喜欢薛岫白,可总也在薛岫白那边碰壁。
你说这分明就是个水灵灵的大美人,长陵竟一直以来都没半点反应!
真是奇了怪了。
这样想着,商宫雀踏进了房门,见薛岫白坐在床上,面色还好,不像是久病重愈之人,他便径直问道:“长陵,嘉和怎么了?”
“不过是说了她两句……”薛岫白说着,端起热茶抿了一口,看向自己的好友,“你来作甚?”
“瞧你这话说的,你受了伤,我自是来探病的。”商宫雀说完从桌上的食盒里拿出一块糕点,放到嘴里。
入嘴酥脆,像是有许多层的酥皮一层一层的将内里的莲蓉馅裹起来,一口下去满口留香。
商宫雀意犹未尽的将糕点吃完,这才想起来他的正经事,伸手就去拽薛岫白,“走,哥带你看戏走。”
他说着,拍了两下手叫出来两个仆从,指着床上的薛岫白道:“带着小侯爷咱们走。”
那两个仆人身手麻利,不待薛岫白反抗,一人抬腿,一人抗肩拽起薛岫白就往外走。
“商宫雀!”声音有些大,薛岫白只觉得头脑有些昏。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坐进了出宫的马车里。
车里还有一个人,见薛岫白进来连忙往他的方向挪了一挪,率先笑道:“长陵,一会儿可有好戏看!”
薛岫白还在蒙圈就见邢鹤眠凑了过来,他头下意识一撇,眉头拧得死紧,“你们要带我去哪?”
商宫雀也钻进了马车,听到他问,低笑了两声后,伸手在车壁上敲了两下,马车开始行进了。
“去宁远侯府。”
薛岫白:“???”
“长陵难道不想参加一下你那弟弟的宴席?”
邢鹤眠坐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这两人摆明了是去找茬的,若是平日薛岫白定会拒绝,照顾宁远侯府在外的脸面。
可如今他不想这样了。
宁远侯府的脸面同他有何关系?
尤其是昏迷了这几日,薛岫白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他从小的经历。
心里已是对宁远侯府没了半点指望。
商宫雀与邢鹤眠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番,眼里都是不可置信,往日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发生,可每次都被薛岫白拦了下来。
看来长陵这次真是转了性子!
侯府世子重伤未愈送入宫中修养,宁远侯府中竟然开办了酒席,也不怕众人笑话!
“长陵,你且看着我们替你出头!”邢鹤眠打包票一般拍了拍胸脯。
然后就去扒薛岫白的衣服。
薛岫白大惊,连忙拽紧了衣服,“你干什么?”
“自然是换一件衣服,瞧你现在这副模样,哪里像是重伤之人……”
*
宁远侯府好大的排面,从街头就缠了红绸直到大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在娶亲。
薛岫白三人坐在马车中,透过车窗往外看,此时正是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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