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书生坐成一排,显然以中间那位为首。
中间的高个子书生将白羊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楚辞,质问:“你为什么要骗走白羊?”
“你为什么要绑走珍珠?”
楚辞的质问声与他同时出口。
这厮真的很会倒打一耙,谁绑走白羊了,白羊是他的吗?!
她和书生四目相对,相互瞪视,气氛一下剑拔弩张起来。
“它自己跟我走的!”
“它是自愿跟来的!”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听见对方答案,又同时在脑海里浮现出一句“笑话!”,白羊/珍珠怎么可能会自愿跟他/她走!
等会儿,楚辞思绪一顿:“白羊……你叫什么?”
这一发问惹得高个书生不屑哼笑,越发觉得楚辞又在装模作样:“你当着全院同窗的面到处找我,这会儿又突然不知道我的名字了?”
楚辞不爽的挑眉,为数不多的耐心已经快消耗殆尽:“我?当着全院同窗……胡言?”
她顿了半响,试探的问:“……胡百兴?”
“那个死老头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任由你把白羊带着,还让我帮衬你。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法子哄住他,我可没他这么好骗!”
胡颜撇了撇嘴,继续警告道:“白羊我就带回去了,看在你是个女娘的份上,我也懒得计较,但你如果再装神弄鬼,或者来纠缠白羊,我非要你好看!”
按理说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楚辞也该放两句狠话,但这会儿她看胡颜,就像在看一个张口闭口把爹挂在嘴边的叛逆小屁孩。
不行,还是不爽。
楚辞微微一笑,眉眼中流露出几分危险神色:“把他们三个扒光捆起来,塞到书院长的被窝里。”
上次来碧玺书院,见到的书院长是个六十多岁,皱着“川”字眉,眼神凌厉的老头,至今未婚。
项一和老二桀桀怪笑,摩拳擦掌的上前,很有一番恶毒反派的经验做派。
这威胁比胡颜轻飘飘两句话恐怖多了,不止胡颜一脸菜色连退几步,连他的两个跟班也一脸惊恐,仿佛已经有画面在脑海里回荡。
胡颜一时间气的结巴起来:“你你你——有辱斯文!”
难道跑到别人家里偷羊就很斯文了?
读书人就是这点好,骂人都骂不出几句脏来。
楚辞对着屋里的铜镜,从容淡定的整理了下鬓发:“我我我——小子,我与你爹平辈论交,按规矩,你该叫我一声姨。”
她云淡风轻一笑,仿佛在和小孩子商量:“姨姨今天就给你一个小小教训,下次不许这样了,乖。”
胡颜他们一共三个书生,都不用会武功的人出手,完全不是项一和老二的对手,因门口被楚辞带来的人堵住了出不去,只能一边放狠话一边逃窜。
在胡颜和跟班惊慌逃窜中,她抱起珍珠往外走。
没走两步,又停住,小刀一般锐利的眼神扭头看向白羊。
白羊很有眼色,立马跟上。
谁知珍珠从她怀里跳了出来,轻盈快步走到另一个细瘦书生身前,优雅蹲坐。
该书生,黎肆。
他不慎跑慢了一步,此刻被项一和老二按压在地上,反制住双手背在身后,动弹不得。
如果将画面拉进,能看到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缓缓滑落。
因为杀气。
黎肆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杀气。
他都不敢抬头看女娘的眼神,心脏狂跳,差点以为自己今天要交代在这里,哆哆嗦嗦道:“猫食!我兜里有猫食!昨天就是因为这样,它才主动跟我们走的!!!”
他平时有自己做些便宜猫食,喂野猫的习惯,早知道会这样,昨天他绝对不贪小便宜去帮胡少爷牵羊!
楚辞从他兜里掏出油纸包,翻看后微怒道:“居然敢让珍珠过这种苦日子?”
这话说的黎肆差点泪流满面,他囧囧道:“我都是从自己口粮里省出东西做的。”
楚辞居高临下,垂目看他:“你是胡言的跟班?”
黎肆求生欲上头,疯狂摇头:“我只是收了他的银子帮忙,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我已经知道错了,下次见到您的狸奴一定绕着走!!!”
既然珍珠喜欢,楚辞就不能放他走了。
她以不容拒绝的语气道:“你做的吃食如果珍珠确实喜欢。从今天起,除了书院上课时间,你都要到城郊牧场上工,主要负责珍珠吃食,食材我出。”
“每天要工作至少两个时辰,牧场只提供三餐,且只有中午和晚上才有荤食。”
“一个月只能逢六日休一日。遇上逢年过节,也只能挑一只畜禽回家。”
“月银只有八两,每三个月才会涨一次月银。”
楚辞冷冷道:“听清楚了吗?带走。”
黎肆原本一脸惊恐绝望,楚辞每说一句,他的双眸便亮上一分。
内心激荡之下,凭生无限力气,竟硬生生挣脱老二的桎梏:“不用抓,我自己走,从今天起,我就是姑娘的人了!!!”
同样被按倒在地的胡颜:“……”
同样被按倒在地的另一书生:“……”
项一指着他俩:“那他们?”
楚辞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转身直接走人。
懂了,项一和老二对视一眼,在两个书生惊恐的叫喊中继续扒衣服。
楚辞才走出房门两步,方才一直沉默的陆长赢递上一张纸条:“你要寻的画手。”
效率真高。
楚辞垂目看完字条信息,确认春宫画手和小报兼职画手就是同一人。
她都忍不住笑了,今天这三人都和她很有缘分。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她随即调转回去。
这会儿屋中,项一已经把两个书生扒的精光,见楚辞折返,又急忙匆匆抓件衣服随便给他们盖上。
楚辞凑近,蹲下身,细细端详另一个书生的面容。
该书生见事情有转机,眨眨眼,期待的望向楚辞表忠心:“姑娘,我也愿意为您效劳!”
楚辞微微一笑,轻声道:“笔名“风月生”,兼职江州小报图绘和画春宫?”
该书生顿时瞳孔地震,下意识反驳:“不不不!不是我!”
楚辞颔首,冷冷道:“他也带走。”
书生:“啊!”
胡颜:“啊???”
他拼命挣扎却动弹不了,眼见楚辞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别走!回来!!!”
所以只有他被塞到书院长的床榻上吗???
那一日,书院长受惊的啸音响彻云霄。
再说回被带走的这两人。
挂着诸多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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