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微曦。

李书颜照旧起了个大早。

手中握着从贺怀容腰间摘下的玉珏,思量良久之后。心中暗忖,要是以后他一定要她认下这纸婚书,她也认了。

以他目前的情况,大不了让他入赘李家就是。

见色起意这种事情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上辈子她为了救落水的闺蜜,情急之下直接跳进了河里,完全忘了自己不会水。

原主久病不愈,一时失神落水,救回来后就变成了她。

那时正逢原主生母病逝,她来了之后的一切不合理行为都因此有了解释。

许是怜她年幼丧母,李家人待她如珠如宝,基本有求必应。

只是原身实在虚弱异常,一直养在临安的别院中。

她刚来的前两年浑浑噩噩,后面心知再也回不去,或许是因为换了芯子,她每日坚持锻炼运动后,身体逐渐好转。

及笄那年,李家为她定了一门亲事,是她同胞哥哥的好友,两家知根知底,本来再好不过,只是他们不知道眼前人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了。

李书颜深知哥哥跟父亲的纵容,想要试探一下他们能容忍她到什么地步。

她偷偷跟哥哥说不想嫁人,哥哥虽然迟疑但是也应承下来。

瞒着父亲偷偷给她开了药方装病。

结果用力过猛,吓的老父亲连夜告假直奔临安。

虚惊一场后,颤抖着手在她房中枯坐一夜,也就随她去了。

婚事最终以久病难愈之由,不了了之。

如今她自作主张,被父亲知道也不知会不会气的吹胡子瞪眼。毕竟她只知道对方叫贺怀容,家已无亲人,跟陆中和是远亲,连对方什么底细都不知道。

回想今日,恨铁不成钢,本来昨晚还要再询问一番,只是手上拿着那纸婚书和玉珏后,她基本上是落荒而逃。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她漫无目的在后院来回踱步。一路上丫鬟婆子们装扮一新,说说笑笑,满口吉祥话,见到她停下来行完礼复又匆匆离去,后知后觉的想起,今日是除夕了。

厨娘在后院忙忙碌碌,剁肉馅,包饺子,准备菜肴。

南星来来回回一趟又一趟,不停翻出被褥衣物等晾晒。路过时见她神游天外,替她搬了把躺椅放在背风处:“大人别逛了,坐下歇歇脚吧。”说完又匆匆离去。

李书颜依言坐在门口,看大家忙个不停,一副热闹景象,久违的阳光照的浑身暖融融的,原来她当这个县令快二年了。

片刻后,由远及近走来几个小丫头,鬼鬼祟祟互相推搡着让对方先上前。

南星刚好路过,停下脚步等她们走近。

几个小丫头谁也不吱声,互相打着眉眼官司,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

他们没有身契,只是临时雇佣,做一天算一天,自己也没有太严厉,如今闹到公子跟前来,她秀眉轻拧不大高兴的询问:“有什么事?”

圆脸丫头垂着头,本来今日她不愿来的,家里的长辈一个劲的催她,说是李大人好说话,做半天工能顶一天的钱,临时告个假就成。

事到临头她支支吾吾:“家里来了客人,今日能不能早点回去?”说完偷偷抬头瞥了一眼李书颜。

另一个丫头附和着,大概也是类似的事情,不外乎家里忙不过来需要回去帮忙之类。

底下这些人都是南星在管理,李书颜也不多说,只看着南星处理。

南星盯着他们叹了口气,大好的日子明知他们打的算盘,仍不忍心为难,大不了自己多做些就是,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去吧,记得去方姑姑那拿利是。”

得了准话后,小丫头们眼睛刷的就亮了,满口吉祥话,互相交头接耳,刚开始还好,等离的远些,嬉笑打闹追逐着跑的飞快。

李书颜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目送她们跑远。

南星看着向远方喃喃道:“这帮小丫头,太不像话,也不知道白芷她们怎么样了,快有二年没见到他们了。”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她九岁来此,过了今晚刚好十年整。

白芷,玉竹,南星三人自小陪着她一起长大,虽为主仆,情分堪比自家姐妹。

白芷心细有主见,留守临安替她看着别院。玉竹几年前得遇良人,分别这么久或许已经为人母了。

剩下南星,最是胆小啰嗦,又爱扎堆凑热闹,李书颜不放心就找了个名目让她跟在自己身边伺候。

“我知道你想他们了,只是白芷太打眼了,不能留在身边。”哪有妹妹的两个大丫头全部成了哥哥通房的道理,那他哥哥还要不要名声了,专挑妹妹房里人下手。

“要是不喜那些个小丫头,等开春了写信调几个别院里的过来帮忙吧。”小丫头不像大丫头,混在人堆里不会引人注意。

南星笑了起来:“大人最好了,我就是嘴上抱怨,道理都懂。”她抬头:“天色不早了,看我又耽误那么久,过年过节的摊上这么个鬼天气下个没完,好多事情从昨天才开始布置,得抓紧了。”

李书颜半眯着眼睛:“还有什么事,我也可以帮忙。”

“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有院子里的灯笼,我去找青山绿水他们去,大人您好好躺着吧,我去把她抓来帮忙。”

李书颜侧过头,红彤彤的灯笼堆在廊下摞的老高,她起身走到边上。

前院里青山他们应该还在清理淤泥,没那么快,那就由她帮来帮忙吧,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说干就干,她脱下外袍,撩起下摆,从杂物间拖了把梯子过来。

左看右看,才把梯子架好,手上提着灯笼慢慢往上爬。

她轻微恐高,在下面不显,爬到梯子上后,手又提着灯笼无处可依。

再往下看时,头晕目眩,甚至有点腿软,她尝试着再站高一点。

“小心啊,怎么爬这么高?”陆老头和贺怀容结伴走来,见她脚步虚浮,好心出声提醒。

他们不是关系不睦吗?难道讲和了?昨晚全是贺的一面之词,找机会定要找陆中和好好聊聊,这老头那天晚上明显知道此事,竟然隐瞒不报。

看到这人她就想到昨晚,她甚至把人腰间唯一的饰物都薅了过来当信物,现在见到他还是有些不自在。

她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只看向陆中和:“不是很高。”只是有点腿软,一回生,二回熟,等挂下一个就好了。

边上的那个人就当他不存在吧。

心思重新回到脚下,确保每一步都能踩稳,她又往上爬了一段距离,手脚并用慢慢站起。旧灯笼上糊的油纸早已褪色泛白,她伸长了手臂去够。

好不容易抓到,许是角度没找好,左摇右晃也没有甩下来,想着反正是旧的,坏了也无所谓。她攒着劲用力一拽,灯笼是下来了,人也瞬间失去重心向前扑去。

陆老头见此,慌忙向前跑去,一路惊呼:“唉唉唉....”

这时十二从两人身后蹿出,一个箭步飞身上前,右手托住她肩膀,带着李书颜轻轻松松落地,手上还提着硬拽下来的半边灯笼。

她惊魂未定,呆呆的站在原地,心脏咚咚咚的狂跳。

“大人,还好吧?”陆中和拿手在她眼前挥了挥,见她没反应,又回头询问十二,“你刚才是在落地前接到她了吧,有没有碰到哪里?”

十二摇了摇头。

李书颜缓了缓,长吸一口气,双眼发亮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小十二,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刚才多谢你了。”

十二涨红了脸,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厉害,吓的连连后退:“大人,不必...不必客气,我不小了。”

陆老头简直没眼看,一个县官大人竟然亲自爬梯子挂灯笼,下面的人都上哪去了。

他没好气的指着站在一边看热闹的贺怀容:“你来吧,人高马大的,这活最合适你。”

李书颜顺着他所指看去,抿着唇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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